(5)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对阿桐说:“今天我表姐婚礼上碰到一个女
孩子,暴pp,身材暴好。”
和阿桐说话就无需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了。
“吆,我们的纯情少男也终于开始动情了?”阿桐斜着眼睛笑。
恰好寝室外的两只野猫开始叫,一个比一个叫的凄惨,当时读《第一
次的亲密接触》,我和阿桐最是心有戚戚焉了。
我说:“是真的,不骗你,我表姐的同事,气质独特的没法说。”
“我记得你说过,”阿桐摇头晃脑的学着我以前的神态语气,“我的
女朋友,一定要美丽大方,气质高雅。”
“她是吗?”阿桐问我。
我想了想杨阳给我留下的影响:“好像……并不完全吻合,但是你要
知道,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定差距……”
“所以说呀,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要夸下海口嘛。”
还好没有告诉他她比我大一岁,否则不要被他嘲笑死了?
“教我两招吧。”阿桐这小子,和每个女孩子都处的不错,不知他哪
来的能耐,长的还没我帅。
“那恐怕不行,”他很干脆的回绝我,“这种成熟的职业女性,我没
对付过。”
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敢情是嫉妒我。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你的那个网友影儿怎么办?你
这就不要人家了?”
“拜托,你也说了,她是我的网友,只是网友。”
“是啊是啊,”阿桐开始 傩市实奶酒 ,“你又没见过她,天知道她
是不是头恐龙,一个活生生的美女,比起一个只靠符号堆砌起来的id,自
然是有诱惑力的多了。”
“我又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漂亮女孩子我也见得多了。”
“可惜人家都不正眼看你。”他又损我。
“是啊,都去看你了,大情圣呀。”
阿桐突然转过脸看我:“不如这样,反正你对她也没兴趣了,转让给
我吧。”
ft,他说的还是人话吗?转让?
“她又不是一件东西,怎么转让,要是叫她知道我们这么谈论她,非
把我们踹死不可。”
(6)
舍不得就直说嘛,”阿桐撇撇嘴,“我不过是一时善心大发,想帮
你绝了后顾之忧。”
“你觉不觉得善字和兽字长得很像?”
哈哈,每次我和他斗嘴我都是败多胜少,这一次我终于以微弱优势取
胜,不知道是不是杨阳给了我灵感。
算了,看来这小子帮不了我什么,我又倒下去,用被子蒙住头,心里
在默念杨阳的手机号码,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约她。
想来想去,总觉得就这么贸贸然去约她太过生硬了,看来还要走表姐
这条路。
我憋了一个多星期,不要崇拜我,不是我憋得住,而是我表姐度蜜月
去了。不过我也没闲着,love版的精华区被我翻了个遍,诸如什么《泡妞
十大必杀绝技》之类的文章我是倒背如流,并且能够举一反三。
我三天两头打电话到表姐家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弄到最后我表妹问
我是不是在暗恋我表姐,并且很好意的提醒我一来表姐已为人妻,二来我
们属于三代以内旁系血亲,按婚姻法规定禁止通婚。
真是绝倒。
(7)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表姐给盼回来了,我说我有一个同学想考交大
的研究生,但是对交大不是很熟……
还没等我说完,表姐就立刻知道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把我的电话转
到杨阳的分机上。
不知道是她的记性好还是刚才表姐和她说的,反正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也省去了我自报家门的尴尬。
我说我想问问她关于报考交大研究生的事情并且顺便请她喝咖啡,她
犹豫了一下,仿佛在考虑是不是答应我,她犹豫的时候我的心里也直打鼓,
想万一她拒绝了怎么办,想万一她拒绝了我会不会再约她,想再约她的时
候又该找什么借口。
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和她说你很吸引我吧,那该有多傻。
让我高兴的是她答应了,我们约好周六在淮海路的真锅咖啡馆见面。
她还是穿着裙子,也没有化妆,和那天见到她的时候差不多,不过长
发被她盘了起来,有几缕发丝很随意的垂在额前。
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有些倦懒的神情,笑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扬,
我看得很清楚,她的眼睛里真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说不清是嘲弄还是厌倦
的味道。
我当然没有什么要报考交大研究生的同学,就算有,我也没这么好心
特地去帮他打听。
所以事实上,我们对这个谈的并不多,而且她似乎也不是很了解,所
以我们说的最多的是谈交大和复旦的各自特点,比较它们的相同和不同之
处。
聊的还算投机,虽然她的话不是很多,都是我在找话题。
告别的时候我说送她回去,她说不必,她就住附近,走路几分钟就到
了,我正在泄气,天开始下雨了,一开始还是毛毛雨,却有愈下愈大之势,
我和她都没有带伞。
我们面面相觑,一瞬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她犹豫着开口,“去我家躲一躲?”
她虽然算是在邀请我,但是看她的表情是希望我说“这不太好吧”然
后她名正言顺的弃我而去。
我说:“好啊,那就打扰了。”
她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我心里却想起了一副对联,忘了是上联还是
下联,叫“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进入她住处的第一个感觉是吃惊。
实验室有台电视,会放一些国产的所谓青春偶像剧,看的时候一些曾
经工作过再回来读研的人就说:“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刚参加工作的毛头
小伙子,哪来这么高的薪水租这么考究的房子。”
所以我的吃惊是难免的,我记得表姐和我说过她不是上海的,而且只
有一室一厅,应该不是她家的房子。
里面的摆设就像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地上铺着米黄色的地毯,于
是我对那位师兄的话开始怀疑,我拼命忍住才叫自己不要问她的房租有多
少,因为这样等于变相问别人的薪水。
她拿了一双拖鞋给我换上,我暗自庆幸刚换过袜子。
外面依旧在下雨,所以房间里有些昏暗,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相框上,
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她和一个男孩的合影。
相片里的她很开心的笑着,我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笑的那样灿烂,那
个男孩子的笑容也很明朗,房间里再暗,我看到这张相片还是有一种突然
看到了阳光的感觉。
我想起了一首歌。
她注意到我在看那张照片,没说话,我看着她的脸,没有什么表情,
房间里有一丝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