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简述“星战”文化

经过近三十年的等待,全球整整三代“星战”迷们将于本月19日迎来一个充满激动和伤感的告别之旅——那一天,“星战”系列电影的最后一部《星球大战3:西斯复仇》将在全世界同步上映。
恐怕全世界电影人中,没有一位像“星战”系列的编导乔治卢卡斯(George Lucas)一样完全凭一个系列的少数几部电影纵横三十年、历久弥坚的。也许唯一可以望其项背的,是《黑客帝国》系列的编导沃卓斯基(Wachowski Brothers)。不过,到底“黑客”系列能否具有“星战”系列那样持久力,还需要通过时间来证明。
与许多所谓常驻历史常河的“经典电影”不同,“星战”系列在电影史上的地位是独特的,它是首部产生多重文化现象的现代电影。人们处于对电影本身的喜爱,由兴趣出发对“星战”故事的背景、文化、哲学等进行深入探讨,同时又在视觉层面对“星战”的内容不断发扬光大,从而形成世界范围内独特的“星战文化”。
凡属能被持久研究的事物,本身一定有深厚的内涵与广阔的外延。在“星战”系列电影中,编导卢卡斯在一个看似简单的故事架构之中,实际上融入了非常庞杂的西方文化因素,相当于他个人所学的一个综合体现。所以,在看“星战”产生的影响时,应当从那些影响“星战”的因素入手。
从故事主题来看,“星战”六部曲整个是关于在一个幻想的宇宙空间中正邪交战的史诗故事。“二元论”是西方世界哲学的根源,“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是所有艺术形式永恒的主题。“星战”把这一主题高度浓缩了,电影世界中最为神奇的“原力”,就有光明与黑暗一面之分。实际上“原力”是一种对自身以及周围世界探索的象征,光明的一面代表正当探索的途径,是有秩序而和谐的;黑暗的一面代表不择手段地探索,是暴戾而狂躁的。这种两分法,高度模拟了真实世界的规律,因而能激起最广泛的认同感。同时,不少学者考究,这种关于世界与“原力”的看法,可能还有道家思想以及东方“气功”原理的影响。最为直接的类比,是“原力”相当于大家非常熟悉的武侠小说中的“内功”,后者同样也有正邪之分,正派深厚稳重,邪派则狂飙突进,江湖风云就在正邪冲突中催动,与“星战”中银河历史因为关于“原力”的正邪对抗而改变,基本上能形成一一对照。此外,正邪对抗的主题,不仅体现在世界观与“原力”设定上,还体现在故事结构中一些外在主线上。银河正邪对抗的结果,从第一集到第六集,直接体现为共和国体系的解体、帝国系统的形成、崩溃以及最后新秩序的产生这样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这一过程模拟了古罗马乃至整个欧洲的历史;从政治学的角度来看,“共和”与“帝国”之争,实际上代表了“民主”与“专制”之争,是西方意识形态领域最核心的内涵。
其实,星战长久不衰的魅力,还得益于它讲述的人性化故事。在那炫目的视觉特效背后,是两代英雄人物的不同命运。在人物设置上,“星战”系列非常符合“现代神话”的性质,简而言之,卢卡斯所设置的“英雄”,是将古希腊或罗马悲剧英雄的人格与理念,建构在一个架空的时空结构中,从而使得英雄人物的性格与行为更加突出,同时也增添了该人物被认同的广度。特别是如果将电影六部曲按时间顺序来看的话,会发现这是一个关于悲剧英雄安纳金天行者(Anakin Skywalker)“形成-堕落-救赎”的故事,基本沿袭了古典神话的套路。这一点是与《星战1》之前或同时期的大部分科幻电影不同之处,在“星战”摩登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非常古典的情怀。另外,从整个故事演绎的风格来看,本片也更像一出浪漫化的幻想故事,而非注重科学设定的严肃科幻作品。例如每部影片的开始字幕“很久以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银河系……”,就是典型地仿造一般童话故事的开篇方式“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度”。这种特色降低了影片观赏的门槛,第一次使得少年儿童成为观众的主力军;同时也使影片带上了亲切的色彩,人们不必绞尽脑汁去考虑什么“时空穿梭”的逻辑性问题,只要关注银幕上与生活中相对应的困惑英雄们的故事就行了。
至于电影制作细节上的承袭之处就更多了,正如同样由卢卡斯编剧的《印第安那琼斯系列》集中了他喜欢的经典冒险喜剧桥段精华一样,“星战”系列同样也代表了他向一些经典影片致敬的心意。特别是旧的三部曲主线,几个并不“自发”的英雄保护公主夺回属于自己权利的故事,连卢卡斯自己都承认是在向黑泽明的《战国英豪》(The Hidden Fortress)致敬。而旧三部曲中主人公之间的关系,包括两个负责制造笑料的机器人,都会让人想到轰动一时的童话电影《绿野仙踪》(The Wizard of Oz)。更不用说“星战”系列中“绝地武士”的设置,是中世纪骑士、日本武士和东方侠客的综合体,涵盖和凝炼了那些类型片中的基本元素。
“星战”系列的巨大成功,给卢卡斯本人和全世界的电影制作业,都带了巨大的影响。对于卢卡斯来说,他本质上是一名独立制作人,“星战”系列使得他成为那一领域最为成功的,真正在完全意义上体现了“独立制作”的概念,虽然从影片表现形式来看是好莱坞大片模式。所以,卢卡斯等于给无数电影人树立了榜样,让同行及后备们去思考怎样采取大众路线来追求个人的梦想。以此而论,也可以说卢卡斯代表了电影制作圈内一个经典的“美国梦”,从而成为美国电影文化的一个象征。正因为如此,《星球大战4:新希望》才被美国国会图书馆当做国家文化遗产收藏。
由于“星战”世界设定的广阔性,六部电影只相当于惊鸿一瞥地展现了一个集中的故事。虽然故事背景所跨越的时间维度达25000年之长,但电影主线故事只发生在两代人的时间里。这就给星战迷们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这当中不乏“烧”到一定程度的作家们,他们纷纷开始借用“星战”的构架——包括世界观与主体人物设定——来填补电影故事所留下的空白。因此,有关“星战”背景的科幻类书籍,也成为“星战”文化中的一大特色。目前这类书籍在欧美市场数以百计,但是,只有经过卢卡斯“特许”的著作,才可以看作是对电影的“官方性”补充和扩展。卢卡斯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持“星战”故事体系以及主题的完整性与一致性,不至于让影迷们在阅读不同著作时产生理解混乱。
事实上,“特许”成为卢卡斯在商业上的招牌形式,开创了电影产业多元化的先河。在《星球大战》之前,电影的商业化行为是单调而局限的,仅限于广告推销模式,而且推销的是电影本身,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在电影院取得较高票房而已。卢卡斯在“星战”系列的营销当中,非常有远见地预见了电影周边产品的巨大商业潜力。从而从电影制作开始阶段,就开始进行周边产品的开发,例如星战人偶、玩具、日常用品、文化衫、主题公园等。这些商业行为基本上都是以“特许”的形式外包给实际产品制造商,卢卡斯只负责收取“特许费”就行了。到目前为止,“星战”系列五部电影(不包括即将发行的前传3)从电影院中获得的总票房收入大概在35亿美元左右,而周边产品的销售额则高达90亿美元,形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电影商业帝国。也正因为如此,“星战”系列也成为了电影学院与商学院中的经典案例。
“星战”系列所开创的电影产业多元化趋势,还表现在建构“多媒体”互动平台上。尽管年轻的影迷更多地是从“黑客”系列领教了多媒体同时进攻的力量,其实卢卡斯才是这一绝招的创立者,沃卓斯基兄弟只不过沿袭了他的做法而已。除了六部电影之外,“星战”还衍生了好几部电视版动画,无数版漫画册子,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子游戏版本。目前卢卡斯已经投入到真人版电视“星战”系列的制作当中,同时还要开始将整个六部电影三维化,争取从2007年开始,以每年一部的速度,让观众欣赏到立体版的星战史诗,从而进一步提升从电影中获得的乐趣。这种由同一电影产品衍生的多媒体平台,构成一个庞大的媒体帝国,充分体现了当今网络化媒体时代的特色。这其中表现出的整合性与管理协调能力,乃至过分膨胀的媒体产品带来的社会问题,也是值得专家学者们进一步探索的。当然,这一切又都为“星战文化”添砖加瓦、煽风点火了。
从电影制作本身来看,“星战”系列不仅使大场面大制作的科幻电影成为好莱坞最拿手的赚钱手段之一,在制作行业内部,也产生了很多深远的影响。从制作理念来看,“星战”这种事无巨细、从一颗螺丝钉到整个宇宙的完整架构,极大地影响了好莱坞电影制作上的“求实”风格。其中一个表现就是追求日常化的“磨旧”处理。以往的科幻作品,总给人以光鲜锃亮、一尘不染的感觉,看起来很漂亮,其实却不实际,像是为了拍电影而新设计出来的,而不是像本来在宇宙中存在了几百上千年的样子。“星战”系列则极忠实于场景设定的“原始年龄”,因而给人以更真实的感觉。这种设计理念极大地影响了80年代后期开始的“赛伯朋克”(Cyberpunk)风潮,该潮流表现的极致,就是像《黑客帝国》中真实世界的设定。与其他地区科幻片华而不实的风格相比,“星战”所开创的好莱坞式风格,更强调细节功能的可实现性。翻阅大量出版的“星战”制作花絮图,就可以了解到其中每一架飞船的每一个零件,都是经过功能性论证的。这种以专业技能为基础的设计,客观上也带动了好莱坞产业内部分工的细化和技术人才的积累。至少在科幻片领域,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还没有如此完备的产业实力与好莱坞相对抗。而这一切,都和“星战”的开创性影响有关。
事实上,“星战”系列也可看作是美国主流商业片业界整体科技实力的体现。对于一般观众而言,“星战”系列的视听效果往往是首要卖点。为此,卢卡斯通过不懈努力,一直走在好莱坞乃至世界同行的前面,始终引领视听新潮流。从最基础的模型设计、蓝幕运用,到最先进的数码合成与虚拟摄影,“星战”系列的每一次推出,都代表了特效业界的一次大升级。为了追求极致的声画效果,卢卡斯还特别成立了“工业光魔公司”,专门负责视觉特效的制作与研发。自成立以来,该公司已成为获奥斯卡最佳视觉特效奖最多的实体,创造了无数让人惊叹的画面。卢卡斯对电影中声音的表现也很苛刻,为此他带领属下特地研发并不断发展了“THX数码声效认证系统”,使电影院和家庭影院的声音表现力更立体、更丰富、更细腻、当然也更震撼了。当然,对于视听效果的追求,也有个“度”的问题,在“星战前传”系列发行中,就有“特效盖过电影本身”的批评。不过,卢卡斯本人一直坚持认为,目前“星战”所坚持的方向是对的。客观说来,至少在电影制作技术上,“星战”系列为电影工业贡献巨大。
以上只是非常粗略地检阅了“星战”帝国的文化层面,限于篇幅的原因,读解都是非常浅显的。事实上,每一个分段内容,都可以作为至少一本书的内容来详细探讨。不过,这种深入研究的那去,还是留给读者自己来享受吧。
《星战前传3》:神话的空泛落幕
二十八年前,我在美国读书,暑假去投奔加州的朋友,他们带我去看当时的热门片《星球大战》。我那时电影刚入门,并不太了解这部电影的前后因果,只是模糊地知道电影学院派有造成好莱坞的文艺复兴,《教父》、《大白鲨》、《驱魔人》、《出租汽车司机》、《美国风情画》都是由一群少不更事的电影学生开创出来的。
我们排了三个钟头的队,年轻的观众围成戏院旁两三圈的长龙,空气中氤氲着兴奋期待———这是个event(事件),像演唱会,像宗教膜拜,就是不像看电影。
终于得见时,不是电影,而是观众反应吓我一跳。观众从字幕“很久很久以前在很遥远的银河系中……”就开始狂叫,每五分钟十分钟都会因一场战斗,一句台词而口哨掌声四起。我的朋友骂说,不过是简单的公主王子故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说,你得看它的形式———环绕的音响,电脑制造出来的太空船速度战,它把电影的声光要求提高了。
《星球大战》果然成了神话。二十八年来,神话终于落幕,乔治·卢卡斯完成了《星战前传》的第三集《西斯的反击》(TheRevengeofSifh),针对天行者路克的父亲如何从充满希望的绝地武士,被黑暗势力引诱,沉沦至断手断脚又毁容,最后必须罩在黑面具黑袍中,成为永世不得以真面目示人的黑武士DarthVader.这个创作凸显了观众和社会对电影的影响:《星球大战》风靡一时,然而观众最喜欢的角色竟是大恶人黑武士,卢卡斯虽声称故事酝酿若干年,但不能不让人怀疑他依观众喜好加重黑武士角色,使他在第二集《帝国大反扑》中声称自己是天行者之父,乃至前传全部在制造黑武士阿纳金的神话:他的生平,他与艾米达拉公主的恋情,以及他的愤怒和仇恨。
神话虽然依此而落幕,但落得并不光彩夺目。卢卡斯本人看来是十分无趣内向之人,在记者会上喃喃自语于其主题为关心“民主的如何成为独裁”?重复说了几遍,使人不得不联想起此片一直在美国被学界攻击使用莱妮·瑞芬斯塔尔的法西斯影像,是不折不扣的种族歧视电影。也许卢卡斯这几年一直就在为这种指控耿耿于怀,拍片时也以反法西斯为惟一指标。
事实上,《星球大战》的前传一直表现不佳。过多的特效(每片超过二千个特效镜头)和动辄截断转变的叙事,使人看得昏昏欲睡。新的电脑制造的机器人和怪物,还不如以前的C3PO、R2D2,还有尤达大师,过于沉溺在机械、电脑万能的思绪中,使《星球大战》神话结束时令人有失落感,这是个令人失望的神话结局,一个反高潮。
但神话到底是神话,戛纳的街上因为卢卡斯的莅临而沸腾,下午便水泄不通,影迷嘶叫,喊声四起。大殿的红地毯请来交响乐团演奏一遍又一遍足本的约翰·威廉斯主题曲,福斯公司也派了数十个穿着雪白Sformtroope帝国部队战服的演员在红地毯上迎接。到处都有举着“我要富余票”的影迷带着企盼的眼神看着过往每一个人。
二十八年后,我离神话只有二公尺远,看着卢卡斯发福的身材,和娜塔莉·波曼的光头造型,还有年轻黑武士稚嫩的笑容,长达四分之一世纪的“星球之爱”竟然变成了怅惘。
原力与我们同在——《西斯的复仇》
影迷的生涯其实是等待的生涯。等心仪的导演或演员拍新片,然后等片场漏出花絮片断流言,等海报,等预告片,等放映日期,等宣传,最后等到首映。等待结束,开始下一轮等待。做为星战迷,这种“等待你慢慢靠近我”的过程尤其漫长典型。根据名言“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来推理,星战迷大多显得呆傻憔悴,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衣带渐宽(或渐窄)终不悔,我们为之憔悴的电影(别名卢卡斯出品)毕竟没有让人失望。这一次,the force is strong with this one, 《西斯的复仇》至少已经通过了饭屎们的严厉考核。
其实说严厉,也不见得。虽然《西斯》要交代的头绪很多,但只有两个关键:Anakin的堕落过程以及与第四部的衔接。这两样其实就是两条感情主线:故事的感情线和影迷的感情线。这两种感情得到满足,就算是过关。影迷们的爱有了着落,其他就好说了。爱,啊!爱!小安不正是为爱堕落的么?
看完《西斯》,肿着眼睛从电影院出来,觉得无比欣慰,因为这个复杂的故事奇迹般地没有说砸,卢卡斯宝岛未老。当然星战系列的通病:对白弱智(配音版听起来尤其卡通),人物流于表面,情节有漏洞等等,还是在的。不过星战已经看到第六部,谁如果还纠缠于这些,那实在是脾胃不相宜,就别勉强了。
先说Anakin的堕落,不,应该说,现在终于可回顾Lord Vader的一生了。我觉得《西斯》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将Vader的性格塑造完满了,前后并无矛盾,六部曲连在一起,这个人的形象非常鲜明饱满,让人感慨唏嘘,也将有无数后来的MM花痴于他。
有个姐妹觉得Anakin就因为害怕失去爱妻而选择黑暗面,未免不够有说服力。我不同意。害怕失去至爱的焦虑带来的压力是非常大的,现实生活中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文学作品中,杨过还要刺杀郭靖呢,只不过杨过有幸遇到郭靖,Anakin不幸遇到了西斯大师。如果让Anakin为了政治理想或跟绝地议会有积怨而倒戈,个人认为倒是缺乏深层的推动力。现在这三者结合起来,Anakin堕落的动机是够的。Anakin自始至终(就是从第一部到第六部啦)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有了这里的因为妻子倒向黑暗面,才会有后面的因为儿子将皇帝丢向深渊。他的性情非常刚烈,因为出身卑微寒苦,对是非和人情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一生都在寻找感情归宿,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加上他的敏感个性,聪慧头脑和天赋异禀,这种人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一旦开了杀戒就很难回头。绝地议会没有认识到他的潜力(或对此一直讳疾忌医)实在是愚蠢,却也是官僚的通病。
我一直稀饭Luke,从没好好想过Vader,看了《西斯》,豁然开朗,忽然把Vader想通了。这不能不说是老卢的一大成就。顺便说一句,转入黑暗面以后的Anakin魅力大增,花痴指数直线上升。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其实这个人物,应该交给一个更伟大的演员去演,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发掘。Hayden不能说不尽力,但他在《西斯》中失之单薄,男人味,不,阳刚味还是不够,否则悲剧性还可增加。很多人诟病Anakin向黑暗面的转变太突兀,个人认为跟Hayden的表现有关。他在那场戏里迷惘有余,绝望愤怒不足,更象是迷失的男孩而不是被逼到墙角的困兽。实际上,那场戏他内外交困,被逼到抉择的关口,可以再悲壮一点的。那样大家可能就不会觉得太突兀了。可惜。否则太空《泰坦尼克》算什么,太空《俄狄蒲斯》都有可能。
与Anakin相比,Obi-wan的性格就平庸得多,他不能把握引导好Anakin,是必然的。Ewan这次还是拿出十分之一的才气演戏,十分之九的力气打架。
Padme成了个小女人。部分理解——怀孕女人是会性情大变的——所以也不去追究为什么一,二集里那么独立坚强的姑娘变成大肚子花瓶。Natalie的才华无影无踪,真是奇事一桩。
不知不觉说到演员表现了,那不能不提演Palpatine的Ian McDiarmid。他逐步劝诱Anakin的过程,其分寸的把握炉火纯青,让人五体投地,心摇神驰,真希望他劝诱的是自己,黑暗面果然是比光明面有趣得多了。光明面的家伙,从Obi-wan到Windu到Yoda,统统言语无味。Yoda,我的可爱的心爱的Yoda,这一集里特色尽失,英名丧尽,虽然部分原因可能是配音版里他没有倒着说话,魅力减了一半,但在故事情节上,他基本就是个鸡肋,疲于奔命,为最后归隐Dagoba做准备。真不知道下次看《帝国反击战》里他“重新”出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但是我知道下次看《新希望》,当长大后的Luke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会有什么感觉:一定会比以前感触得多。而那个Luke凝望Tatooine双落日的镜头,一定会让我流泪。《西斯》的结尾,相信是大多数铁杆饭屎的心头爱 。从Alderaan一出现,就好像练内功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所有的星战故事,想起了自己的痴迷,想起了壮美的宇宙和英雄的宿命,想起这些年的等待,而大结局终于出现在中点, 所有的圆满和缺陷,守望与怨恨, 一切都融汇贯通。那一刻,岂止是百感交集,万感交集都有。于是就痛哭起来,Luke的叔叔婶婶抱着他站在Lars家的住所外望着夕阳那一幕,我是用模糊的泪眼看的。
这场感慨看似突然,其实是在整个观看过程中积累起来的。《西斯》通过种种手段来达到与《新希望》的衔接,包括服装,发型,化妆,背景,各种战舰飞船的造型,军队的装备和配乐,事无巨细,煞费苦心。种种都让人感觉到与《新希望》的关联。关于这方面的细节,可以写上个几万字没有问题。这里只说一些我第一遍看时注意到和记住了的:Anakin和Padme的发型,与他们的儿女相似;Obi-wan的长袍开始向老年的造型靠拢;克隆军的盔甲开始与帝国暴风军相像;X翼战机,钛式战机,帝国驱逐舰,皇帝私人座机都已开始成型;Organa议员乘坐的飞船与《新希望》开头莱亚所乘的外交船非常相似;更不用说Chewbacca the Wookie的出现,当然还有Darth Vader终于诞生。片子的配乐到处是其他五部星战电影的痕迹。仔细讨论这些将是非常有趣的,不过有时间再专门说吧。总之,克服配音的干扰,我接收到了影片制作团队的意图和苦心,无时无刻不在重温整个老三部曲,积累到最后形成感情的爆发。所以,在与老三部曲衔接这条隐线索上,我给《西斯》打满分。
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话,只有一点。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第四部是二十八年前拍的,明白四,五,六为什么没有一,二,三光鲜,但其实可以在《西斯》里稍微表现一下克隆战争和帝国独裁对银河系文明的破坏,所造成的倒退。那样一来,四,五,六的破败和落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文明的确是会倒退的,近的有文化大革命,远的就多了。阿西莫夫的整个《基地》系列都是探讨这种现象的。如果卢卡斯能加几个镜头表现一下,衔接就非常非常完美了。不过做为星战迷,我们早就学会了与缺陷美作伴,无所谓啦。
写了一堆,发现没说到特效画面上,转念一想,不说了,第一,特效画面对俺们是家常便饭,是没入门的普通观众看热闹的,第二,所有的影评文都会赞美本片的特效的,俺还是省点力气,第三,俺写得再天花乱坠,也不及看片时的眼花缭乱,所以俺再省把力气。
昨天读到一则普通观众对《西斯》的反映的报道,有一位说:“第四部什么时候拍呀?”笑倒。老卢,你成功了,你终于把所有的扣子都扣在一起,又把所有的结都解开了(好吧,八成的结,总得留点余地给EU,对不?)。虽然有疑点和bug, 《西斯的复仇》没有辜负几代星战迷的期待,最大限度地给这个不朽的系列画上了圆满的句点。原力是与我们同在的,always.
战前传3》:安纳金耳根子太软
《星与《星战前传3:西斯的反击》(简称《西斯的反击》)精彩的战争和打斗场面相比,影片对于巴尔拜廷议长、长老会以及摇摆在他们中间的安纳金的刻画太弱。长老会看上去像一个官僚机构,面对年轻冲动的安纳金,杰迪大师们只会摆出一副过来人的面孔说教,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有意将安纳金推向“原力”的黑暗面。杰迪大师们的义正辞严在议长时而和风细雨、时而暴风骤雨般的思想工作面前,显得无比矫情和脆弱。所以当安纳金经过短暂的摇摆即投向“西斯”的怀抱时,观众仍然缺乏对他内心痛苦的深刻体察———也许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惋惜:这个年轻人的耳根子太软了!
数年精雕细琢,《西斯的反击》的影像令人无可挑剔。即便是我们的梦境或者幻觉,也未必及得上它大胆、精细和逼真。作为“星战”系列的终结篇,《西斯的反击》对数字特效的运用继续保持着超一流水平,成就整部“星战”史诗的技术神话。然而,如果仔细探究史诗带给我们的震撼,会发现其中再没有多少是属于“人之初”的惊奇,绝大部分只是“旧梦重温”式的赞叹。
这是一部承上启下的电影,“星战”迷期待着看它如何将“前传”与“正传”完美缝合。所谓“行百里路者半九十”,所幸《西斯的反击》完成任务,不仅将主要情节顺利过渡,而且照顾到了许多细节(比如抹去机器人C-3PO的记忆)。这大概是电影史上最奇特的一部续集:它的前因和后果都已经注定!所以我们在这部电影里能够看到比其他5部加在一起总和还要多的情节转折。有些转折显得缺乏铺垫、过于草率,实属无奈。在有限的篇幅里,《西斯的反击》把最多的笔墨花在了安纳金向黑武士的转变上,这实在是深得人心之举。
掐指算来,距1977年5月25日《新希望》首映已有28个年头。如果把“星战”系列比做一个人的话,它已经年近而立。人到中年,心态会有微妙变化,电影也不例外。“前传”里,卢克的冲动、素罗的轻佻都被当成积极和探索的象征,被赞美、讴歌。《西斯的反击》却一再通过杰迪大师之口,告诫年轻人要警惕“爱、恐惧、愤怒、嫉妒、欲望、仇恨、骄傲”等“不良情绪”,只有“平静”才能让人强大。真想知道,如果“星战”系列除了气势恢宏的战斗场面之外,剩下的都是些四平八稳、未老先衰的大师们,观众还会给予它像现在这样的热爱吗?(王陈)
过时的视觉效果
《西斯的反击》的视觉效果一流,但并非完美,因之是过时的视觉效果。相对前5部“星战”,《西斯的反击》更多的是延续而非创新。
《西斯的反击》沿用“星战”系列的传统视效模式,在背景勾画、人物造型、战争场面等方面都没有实质变化,但是在细节的表现上不遗余力渲染铺陈。开场木法星附近星舰混战一场戏,除了镜头的运动复杂一些、飞行器的数量多了一些之外,比起1997年《星河舰队》中外星蜘蛛攻击地球人舰队的场面并无优势;人物造型向“奇、丑、怪”方向继续发展,只有半人半兽的格里菲斯将军让人印象深刻;影片开始不久撕开飞船蒙皮的蜂鸣机器人不就是《黑客帝国》的机械章鱼吗?
对传统视效的尊重保持了史诗结构上的连贯性和对“星战”迷的号召力,但是今天在电脑特效满天飞的电影银幕上,《西斯的反击》显得老气横秋。比起《黑客帝国》系列的“子弹时间”“打飞100个史密斯”、《蜘蛛侠》系列的“在摩天大楼间飞跃”“阻止高速列车脱轨”抑或《后天》的“冰冻星球”,其观念是明显落后的,其呈现和给观众造成的冲击只比“意料之中”高一点点而已。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对于那些热爱宇宙,尊敬爱因斯坦、霍金、彭罗斯,小学时捧着用蜡烛烟熏黑的玻璃板观测日食、中学时钻研“光谱红移”“大爆炸”等理论,大学时凌晨时分顶着寒风观测流星雨,工作后从VCD里一看到星舰、激光束就激动的人而言,《西斯的反击》的视效已经足够。(京华时报:郑隽尧、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