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养
车 子 经 过 一 家 女 子 中 学* ， 刚 好 是 中 午 放 吃 饭 的 时 间 ， 学 生 们 涌 出 。
制 服 是 全 白 色 的 ， 白 色 的 旗 袍 ， 开 高 衩 ， 但 是 看 不 见 大 腿 ， 穿 另 一 件 白 色 长 裤 。
「 怎 麼 个 个 的 身 材 都 那 麼 好 ？ 」 摄 影 师 感 嘆 。
给 他 这 麼 一 说 ， 注 意 了 一 下 ， 旗 袍 是 丝 质 的 ， 很 薄 ， 虽 然 全 身 包 得 像 一 颗 子 ， 但 是 给 风 一 吹 ， 布 料 贴 在 身 上 ， 个 个 丰 满 。
「 是 呀 ， 真 奇 怪 。 」 灯 光 师 说 ： 「 比 起 我 们 的 学 生 ， 香 港 的 女 子 好 像 每 一 个 都 发 育 不 健 全 嘛 。 」
录 音 师 加 了 一 把 嘴 ： 「 而 且 我 们 的 学 生 ， 不 管 男 女 ， 有 九 成 以 上 的 都 戴 眼 镜 ， 这 戴 的 没 多 少 个 。 」
杨 崢 问 我 ： 「 為 什 麼 有 这 种 现 象 ？ 」
「 应 该 是 营 养 的 问 题 吧 。 」 我 说 。
「 吃 的 东 西 有 那 麼 大 的 分 别 吗 ？ 」
「 当 然 ， 举 一 个 例 子 ， 香 港 人 的 儿 女 ， 到 了 美 国 或 加 拿 大 ， 每 一 个 人 的 身 体 都 高 大 了 起 来 ， 他 们 父 母 很 矮 ， 不 可 能 是 遗 传 ， 证 明 是 营 养 造 成 的 。 」
「 是 有 根 据 的 ， 」 导 演 说 ： 「 多 喝 牛 奶 和 吃 包 ， 钙 质 丰 富 ， 是 比 吃 五 穀 长 大 的 人 ， 高 出 许 多 。 」
「 生 活 习 惯 也 能 改 变 体 质 。 」 我 说 ： 「 像 日 本 ， 从 前 女 子 跪 榻 榻 米 ， 小 腿 很 粗 ， 叫 大 根 脚 。 现 在 的 女 子 住 洋 房 ， 坐 椅 子 ， 腿 就 细 起 来 。 日 本 人 又 在 育 婴 牛 奶 加 了 维 他 命 ， 戴 眼 镜 的 就 少 了 。 」
「 吃 快 餐 店 的 垃 圾 食 物 也 会 长 得 高 大 吧 ？ 」 眾 人 七 嘴 八 舌 。
「 但 是 香 港 儿 童 也 喜 欢 汉 堡 包 呀 。 」
「 他 们 没 有 天 天 吃 ， 一 转 到 米 饭 ， 就 不 高 大 了 ！ 」
「 如 果 我 们 研 究 到 越 南 女 子 吃 些 什 麼 ， 那 可 就 发 达 了 ！ 」 有 些 人 建 议 。
眾 人 笑 道 ： 「 你 发 达 ， 做 隆 胸 手 术 的 医 生 可 要 破 產 。 」
蔡澜
*蔡澜当时在越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