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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来发帖!!!《毒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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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来发帖!!!《毒牙》

酒吧内灯光幽暗,悠扬的萨克斯旋律在耳畔轻轻流淌,动听的音乐总是给人以浪漫的幻觉。我下意识地用吸管搅动着橙子汁,杯子里的冰块发出丁丁当当的碰撞声。

  源就坐在我的对面,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和他的眼神接触,因为我根本没有自信他会爱上我。

  “源,有一件事,我……”

  “要不要再来点什么?”源打断了我的话。

  我摇了摇头,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想说,你真的喜欢我?”

  源笑了笑,说:“阿妍,我这人从来不会开玩笑的。”

  “可我……只是个……”我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出来,这一瞬间,我痛恨自己的职业,面对源,我始终抬不起头来。

  “这我知道啊!”源很有魅力地笑了笑,“可你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有感觉,你不是那种女孩,也不属于那种地方。”

  “那,我明天就辞职。”我有些激动。

  “也不必那么急,我会尽量想法帮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可那种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焦急地说。

  这时候,背景音乐由萨克斯风改作了小提琴,琴声有点惆怅,灯光更暗了。

  “你相信我,阿妍,等不了多少时间的。”源拉住我的手,坚定地说。

  我没有回应他,低头吸着橙汁,我恨自己没有本事,除了坐台,我还能做什么?

  很久,我们都没说话,四周不时传来人们的谈笑声,却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喂,听说最近出大案子了。”

  “什么案子?”

  邻桌的两个男人在醉醺醺地胡吹。

  “你真是个木佬,这么大的案子都不知道?”

  “你他妈别绕关子了,快说啊!”

  “说起来挺可怕的,最近城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吸血鬼,专挑年轻女性下手。”

  “瞎!你这不在唬人么?吸血鬼?什么吸血鬼?”

  “都死了好几个了,那些女的抛尸荒野,喉咙上有牙印,全被吸光了血,死状很惨哟!”

  “真的?”

  我打了个机伶,不想去听他们胡说,然而越是这样,他们的话就越清晰地传到耳中。

  “当然是真的,你知道吗,听说死的几个全是做三陪的。”

  “这倒怪了,吸血鬼也爱风流?”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和恶心袭上了我的心头,我再也听不下去,站起了身。

  “我们走吧!阿源。”我说。

  “好吧!”源起身去买单。

  “木佬,骗你的了,这也会信!”身后传来男人的哈哈大笑。

  走出酒吧,外面的空气清新许多,我如释重负地长长呼了一口气。

  “里面很闷,对吧?”源说。

  “还好,只是受不了邻桌那两个男人。”

  “酒吧里经常会有这种男人。不过阿妍,你相信那个人的话吗?”

  “他不是说了骗人的吗?”

  源笑了笑,他笑起来很腼腆,也很迷人,我虽然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很有知识修养的人。

  我们一起沿着酒吧街走,街上很清静,没有几个路人,黄黄的路灯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时而又缩得很短。

  “也许这世上真有吸血鬼。”源突然奇怪地说,充满了哀伤,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在我眼里,他是个很乐观的人。

  “怎么了?阿源。”我关切地问。

  “对不起,妍,对不起!”源诚恳地对我说。

  “怎么了你?你又没什么对不起我?”我对源的反常表现有些嗔怒。

  “我有些不大舒服。”源好像从沉睡中惊醒。

  “你生病了?”我看到源的脸色苍白。

  “不要紧,可能有点感冒!”

  “那我送你回家吧!”

  源看着我,我怕他会拒绝,因为他一直都没告诉我他的家在哪儿,也没有告诉我他的职业,虽然我很好奇,但一直不敢开口问他,其实对我们来说,开口问男人这问题是愚蠢的,因为没有几个男人肯跟坐台小姐说实话,弄不好只会自讨没趣,但我相信源是个不一样的好人,至少,不像我接触过的那些满口烟酒气的男人,我没法不被他吸引。

  源的眼神有些恍惚,但终于点点头答应了。

  我们叫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源仿佛有什么心事,闷闷不乐,沉默不语,我看着他,忽然感觉他离我好远好远,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源并不爱我。

  车子已经驶出城市。

  “到了!”经过一段很长的黑马路,再转过几个弯,源突然开口说。

  我们下了车,在我面前的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式小洋房。

  “进来吧!”源打开门。

  里面的空间很宽敞,名贵的家具,艺术的装饰,最先进的家电,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源的家?源竟然会这么富有,富有得让人像在做梦,我的心半是紧张,半是好奇,却又加倍地自惭形秽,就好像进入皇宫的灰姑娘,竟迈不开步子。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傻?”源俏皮地对我说。

  “你说谁傻?”我从想入非非中醒转过来,在他左臂上轻轻打了一拳。

  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用手捂住左臂,刚才还笑着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好像在与疼痛抗争,但并没有叫出声,只是咬着牙竭力保持平静。

  我一下子慌了,刚才那一下怎么说也不会很重,源的手臂上是早受了伤。

  我扶着他,担心地问:“你受伤了?”

  源的疼痛似乎消解了很多,他直起身子,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前几天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一下。”

  这个理由很蹩脚,除非跟人打架,不然刀子又怎么会划到这部位?但据我的观察,源是肯定不是个爱打架的人,难道是有人想追杀他?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脱口说道:“源,有谁跟你过不去了?”

  源的笑容僵住,沉默了一会,说:“阿妍,你别胡思乱想。”

  我们上了楼,源的左臂上开始渗出鲜血,在白衬衣上绽开像一朵桃花。

  源把衬衣脱了,左臂上绕着绷带。

  “对不起,刚才我太不小心了!”我说。

  “不要紧。”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心疼地说,去摸他臂上的绷带。

  源像被触动了什么,突然急退了两步,警戒地把我的手打开,好像我的手是只毒蝎子。

  我愣在那儿。

  “我自己来吧!”源冷冷地说,默不做声地走出门,进了隔壁房间,我听到关门的声响,心也随着那“啪”的一声落到了谷底。

  我终究是配不上他的,我先前还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同,真是一厢情愿。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泪眼朦胧。

  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就像这世间的男人。

  “阿研,不好意思,我刚才心情有点烦。”源出现在门口,换了一身T 恤,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不要紧。”我强作笑颜。

  我们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气氛有些沉闷。

  窗外开始下起了暴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我的耳里像一首催眼曲,我的思维竟变得有些模糊。

  在朦胧中,我仿佛看到窗外阳台上竟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长发女人,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向内窥看。

  我吓了一跳,从迷蒙中惊醒,天空正亮过一道闪电。

  “阿研?阿妍!喝罐可乐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源已经下楼去取了可乐来。

  我接过可乐,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窗户,除了被风吹得晃动的窗帘,什么也没有,是我看花眼了,我想。

  “刚才我是不是睡着了?”我问源。

  源笑了笑说:“你肯定做噩梦了,看你的手还在发抖。”

  我把刚才的梦跟他说了。

  “不要怕,有我在就行了。”源搂住我的肩安慰我,我感觉他的手好冷。

  “这儿就你一个人住吗?”我问。

  我察觉到源的手微微抖了抖,我看着他,发现他的脸上充满了哀伤的神情。

  “源,我……”我知道我肯定触到了他心中的隐痛,一时不知该怎样说。

  源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在回忆甜蜜的往事般说:“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活泼美丽的女孩住在这里。”

  “她是你的女朋友?”

  “准确地说,是未婚妻吧!”

  我第一次知道源还有个未婚妻,好奇心顿起。

  “她一定很漂亮吧?”

  “不错,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有许多男孩子都追过她。”

  “那当中肯定有你。”

  源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良久,他说:“是的,那当中有我。我是在大二时碰到她的,后来一起研究生毕业,然后一起到美国工作,又一起回来,我们就总是这样形影不离,总是这样。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我没有想到源的经历这样惊人,专注地听着他说。

  源滔滔不绝地说起他与她的生活,从他们怎么认识,怎么样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吵架,一直到在美国的生活,就好像在向我展示一件珍宝,如此沉醉,激动异常,不能自已,仿佛已经回到了他描述中的那段令人向往的时光,按理说我应该吃醋,但不知怎么却也沉浸在他的回忆中,为他与她的幸福生活而感动,半点也没想到我自己。

  源说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正当我听得入迷时,他却又突然沉默不语了。

  “那她现在呢?”我问。

  源苦笑了声,用手掌搓了一把脸,然后说道:“她死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像闯了祸般忐忑不安地说。

  “不要紧,也许我根本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源笑了笑。

  “不过我很喜欢听你的过去。”我笑着说。

  源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柔情,这种让人眩晕的目光是他从未给我过的,我的心开始扑扑乱跳。

  “阿研,你知道吗?你刚才笑起来很像她。”源说。

  “是吗?”我的笑僵住了,在他的心里,也许我只是她的一个影子,但无论如何,我跟那个优秀的女孩都差的太多,我又怎么能代替得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源显然发现了我的窘迫,他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这是你的房间。”

  “那你呢?”

  “我睡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浴室和洗手间在左边第一间,睡衣在柜子里。”

  我机械地答应一声。

  “对了,晚上没事不要乱走,好好睡一觉。”源拍了拍我的肩头。

  不要乱走,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些愤愤不平。

  源正要走出门,突然一声霹雳响过,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可能是雷电击中了变压器。”源回转身子,从抽屉里的找出一盏蓄能灯放在桌上。

  雪白的光柱横在我们中间,光圈打在墙上,像个怪异的脸谱。

  “自己小心点。”他说。

  在源要离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向我袭来。

  “源!不要走。”我拉住他的手,“我……我好怕。”

  “阿妍,不要怕,我就在隔壁。”源说着,对我微笑。

  从我认识他的三个月来,源一直没有对我做那种事,甚至连亲密的接吻都没有,只是这样对我微笑,一种迷人的微笑,叫我无法抗拒,我以前觉得他很怪,或者纯得可以,现在才知道他是对以前的女友不能忘怀,也许他根本不该去那种地方,也不该认识我。

  但他为什么偏偏还是要选择我?在若即若离之间,让我们双方都痛苦,那又何必?

  源为我关上了房门,我孤零零地站着,仿佛觉得房间角落里的阴影在慢慢扩大,粘糊糊地向我爬来,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那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从床底下,从天花板上,从沙发的下面,从四面八方向我侵袭过来,让我窒息,让我想夺命狂呼。我草草冲了一个凉澡,穿着那女孩留下的睡衣,就钻进了被窝里。外面的风雨越下越大,时而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闪电划过,房间里的家具便狰狞地显现出来,好像会动一般。

  我吓得闭上了双眼,努力想使自己早点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雨声中夹杂着一个女孩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好像从极远处传过来,我睁开眼睛,却发现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狂风从外面灌进来,窗帘疯狂地飘动着,像舞蹈的人影。

  我记得睡觉之前明明把窗子关上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开了,我心里狐疑着,但还是起床把窗子重新关好。

  现在我可以听清楚女孩的哭声了,嘤嘤咽咽,哭得很伤心,仿佛经历了世上最悲惨的事,让我也为之心痛,但那哭声又很虚无飘渺,仿佛从幽冥中传过来,让人心寒。我仔细地辨别哭声的方向,没错,是在这幢楼里,好像就在卫生间里。

  我壮着胆子打开灯,啪地一声,整个楼房亮如白昼,甚至出奇地亮,刺得人眼疼,也许是停电之后重新送电过来,所以电流才这么强吧,我想,可为什么整个楼的灯都会亮?我只打开了一个开关啊。

  我循着哭声慢慢找过去,空气中有一股寒气,冷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房门虚掩着,那哭声更加真切了,在这夜半之时,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鼓起勇气,在房门上敲了敲,哭声嘎然而止。

  “里面有人吗?”我问,没有回应。我慢慢地推开房门,赫然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刚才明明听到是有人在里面哭,为什么会这样?我感到喉咙一阵阵发紧,凉意从我的背上蔓延上来,颈后汗毛直竖。

  我提着胆子走进洗手间,战战兢兢地又仔细检查一番,确实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也许都是幻觉吧!我笑了笑,我这是怎么了?是生活的压力太大吧,今后可真要调整一下心情了。

  我正想离开,突然洗手槽的水龙头莫名其妙地唰地打开了,哗哗的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水龙头坏得这么凑巧!我走回去,关上那龙头。

  可正当我再要离去时,那水龙头又一次打开了,我跑回去使劲地拧它,可怎么关也不行,那水哗哗地流着,渐渐由清转红,后来出来的都是血,殷红的血,溅得我满身都是,那些血在槽间缓缓流淌,打着旋涡,形成奇怪的图案。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得想尖叫,想喊源的名字,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那叫声就像在喉咙里打转,就是出不来。

  我想跑,可双脚竟然不听我的指挥,竟已挪不动半步,就像是被人施了咒语。

  巨大的恐怖在我的心里,在我的身边,在空气里,从内到外,无处不在,像座无形大山般向我压来,我绝望地想死。

  终于,我看见了她,在镜中。

  她披着空荡荡的白色长裙,长发从额头上垂下来,遮住了一半脸庞,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如纸,两只大眼睛黑洞洞的,看不清眼珠,嘴唇漆黑如墨,嘴角沾着鲜红的血。

  她对我惨然一笑,气若游丝地阴森森说道:“你……不能把……源……从我身边……抢走……”

  她伸出僵尸般的手,用冰冷的手指在我脖子上慢慢划动,像一根枯木,又像一条蛇,然后慢慢箍紧,箍紧,我感到越来越窒息。

  “不要!不要啊!”我沙哑着喉咙喊,终于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在发抖,心在疯狂地跳动。

  原来是在做梦!我怔怔地坐在黑暗中,好久才从梦的恐怖中清醒过来,但仍是心有余悸。

  好可怕的梦,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房间里看了看,窗户还关得好好的,外面仍在下着雨。

  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也许那个死了的她真的不愿意源跟我好,还是我太在乎源了,以至于焦虑成梦?或许这个梦只是因为今晚在酒吧听了那个男人的胡说才做的吧?

  我胡乱地想着,按下床头灯的开关,没有光亮,电力还没有恢复,我再也不敢入睡,从桌子上拿起蓄能灯,打开灯,下了床。

  我要去找源。

  我来到走廊,站在源的房间外,心中有些踌躇,待会儿该怎样说呢?说我又做了个噩梦?害怕雷声?还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你?我站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敲门,却意外发现源的房门就像梦中般虚掩着。

  是他故意虚掩着门吗?是他知道我会来吗?我的心扑扑跳,紧张地推开房门。

  我走进房间,蓄能灯的光柱在晃动。

  “源?源?”我轻轻地呼唤着,可源并不答应我。

  睡得这么熟!我暗笑,把灯往床上照去。

  床上除了叠在一旁的毯子,空无一物!源并不在房里!

  半夜三更的,他会到哪里去?我疑心大起。

  “源,你在吗?”我说,那梦中的恐惧又一次弥漫上我的心灵。

  “源……别躲了!”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次可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把灯光向四周扫过,床头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她一身白色的裙子,斜坐在图书楼前碧绿的草地上,俏皮地微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下,衬着雪白的肌肤,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却又充满成熟女性的温柔,这是一个会让任何男人都动心的女孩,我觉得自己若跟她站在一起一定会黯然失色。

  这就是源的前女友吧!他竟然一直把这张照片放在床头,我可以想象出源每晚孤独地坐在床上,拿着这张照片怅然若失的样子。

  我感到难过,又有一股强烈的醋意。我坐在床头,拿起那张照片,翻过来,却发现了一首小诗,用钢笔娟秀地写着:

  当所有的故事都已讲完,在你的泪水里,我依然感觉到我的存在,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发间,让我的灵魂婴儿般安静地在你宽厚的手掌中离去。

  也许,多年以后,你会在一个下雨的秋夜,想起那个曾经爱过的女孩,此时,她正在云的那端,绝望地想牵你的手。

  ——珊

  我的鼻子有点发酸,不知是感动还是吃醋,我为自己的浅薄感到无地自容,我竟会为一个死去的女孩嫉妒。

  我站起身,走出源的房间。

  我呼唤着源,到处找他,可不见他的回答,也不见他的身影。

  正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一声抽泣声——是女孩的抽泣声,我没有听错,肯定不是幻觉,我警觉起来,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

  在角落里的一扇小门内,隐隐约约透出一丝灯光,我偷偷地摸索过去,听到有人在里面喃喃说话,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是源的声音,难道是有人想要挟他。

  我终于狠下心,哗地把门推开。

  屋内的情景吓得我目瞪口呆。

  蓄能灯下,源光着膀子坐在地上,脸色很难看,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正趴在他身上,用牙咬着源的臂膀,贪婪地吸着他的血,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触目惊心。

  我吓得尖叫起来,源这才发现了我,他已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中了,那女人停止了吸血,抬头盯着我。

  是她!噩梦里的她!我几乎要昏厥。但我也认得出,她正是照片上那女孩,那个叫珊的女孩,她虽然状如骷髅,可仍然能依稀看出她曾经美丽的面影。

  “是谁叫你进来的?”源对我怒喊。

  “我……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那女人突然双目放光,像怪物般朝我飞快地爬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脚。

  “血!给我血!……”她的嗓音像个老巫婆般让人不寒而悚。

  我被她拖倒在地,吓得用脚乱蹬,可摆脱不了力大无穷的她,她饿狼一般扑了上来,张开血口,就要去咬我的颈部。

  “救命啊!!源,救救我!!”我拼命喊着。

  “姗!你别这样,珊!不要这样!”源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眼里泪流不止。

  在源的帮助下,我终于摆脱了她,我看着她在源的怀抱里恶魔般地挣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源,我好难受!求求你,血!快给我血啊!”她竭斯底里地叫喊。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源冲着我狂喊。

  我跌跌撞撞地打开门,投入了风雨之中。

  一小时后,警察对这幢楼房实行了隔离。

  “他们已经死了!”刑警队长对我说。

  在警局录完口供,已是凌晨五点了,我疲惫不堪地回到自己的寓所。

  源和姗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晃荡,我无法相信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姗到底是死了没有?她为什么变成这样?还有,源到底爱不爱我?

  三天里,我像在梦游一般,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只是傻呆呆地坐着。

  直到刑警再一次把我叫去。

  “有一封信,是死者在自杀前写给你的,本来这个事件已经被定为密级,但你作为当事人,有权了解真相。”刑警队长把一张沾着血迹的信纸递给我。

  我颤抖地打开信纸,里面的字写得歪歪斜斜,显然是忍受着极大痛苦才写下的。

  “妍,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姗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请原谅我的自私和卑鄙。三年前,珊在美国AOP 公司的生化研究所感染了V 病毒,这是一种可导致生物细胞异变的可怕病毒,我们回到国内后才发觉,但为时已晚。在我们准备赶回美国的前一夜,珊的病情突然发作,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你知道,我是多么爱她,我不可能让她就这么离开我。就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她的细胞有一部分仍保持活性,这给了我一分希望,我偷偷把她的遗体冷藏了起来,又瞒过科学院的同事,为姗的复活作了大量的研究。终于有一天,她从我的怀里苏醒过来,你可以想象,当时我是多么激动和幸福!

  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姗已不是原来的姗,她必须靠吸食活人的鲜血才能存活,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不然的话,很快就会衰竭死亡。为了她的生存,我只有每天让她吸我的血,但我是快乐的,只要跟她在一起,只要她还那么真实地躺在我怀里,我就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我甚至想,如果我们就这样宁静地过一生,没有人来打扰,那该多好。可近来我发现我快支持不下去了,我已经患了严重的贫血症,要是我不在,姗也必定会死,我害怕她再一次离我而去,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卑鄙而残忍的方法——找一个人来替我供血,于是我开始物色,直至遇见了你,妍,你看到这些肯定会愤怒,但请你原谅我,原谅一个已死去的人。

  原先我以为,在你们这一圈的女人并不值得同情,但遇到你之后,我发觉我又错了,跟你接触了几次,我才知道,你们同样是那么可爱,那么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所以我一直不忍心下手。有好几次,我都在扪心自问,我是不是真的会喜欢上你,然而一想到姗,我就强令自己不要想下去。

  今晚带你来,并不是有什么阴谋,而真的是情不自禁。你终于发现这个秘密,对我和姗来说也许是个解脱,现在,我已经喝下剧毒药水,而姗正在吸我的血,在我怀里像个婴儿般安静,我们很快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在另外一个国度,在云的那端,一起,快乐的生活……“

  信写到这里,笔迹断了,我怔怔地看着源最后无力的笔迹,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我来到源和姗的墓地,他们已经合葬在一起,我默默地为他们献上鲜花,然后默默地走开……

  但愿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宁静生活,我为他们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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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标注一下是中短长篇大家好有看得准备!比如长篇的话肯定会先准备好烟酒茶..................;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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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烟囱 发布
最好标注一下是中短长篇大家好有看得准备!比如长篇的话肯定会先准备好烟酒茶..................;a41

是!老大!!
偶昨天看过了!!很感人的说!!!还做了个噩梦!!:CRY1 :CRY1 :CRY1 梦到我们学校组织去看千年古尸!!!FA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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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窝里不是有个叫源的MM吗??不是写她的吧?? :eek: :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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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micostone 发布
虫窝里不是有个叫源的MM吗??不是写她的吧?? :eek: :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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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在这篇文章里是个男的说!!妍是个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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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耐心看完啦,请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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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最初由 Planet 发布
没有耐心看完啦,请打我!



:eek: :eek: :eek: :eek: :eek: :eek: :eek: :eek:

这个不是一般的BT呀. :p :CRY1 :CRY1 :CRY1 :CRY1 :CR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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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现在粉想喝兔子血,吃小虫肉:CRY1
出来混
迟早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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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 :mad: :mad: :mad: :mad: :mad: :mad: :mad:

你比他还BT. :o :o :o :CRY1 :CRY1 :CR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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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都是大补啊

快点

饿勒
出来混
迟早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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