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颖的身体完全软了下来,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先掐死了她。如果不麻醉直接掐
死她,人在垂死挣扎时会造成括约肌失控,也就是大小便失禁,会很脏,所以我不会做
那样的蠢事。我不用给她脱衣服,因为她根本没有穿衣服。人死在激情之中,这也许会
是很快乐的事,至少我没有让赵颖有一点痛苦。我把她放在地上,然后从包中拿出硬膜
外针,针的一端连着医用胶皮管。我将管顺到实验室地上的下水道里,然后将针对准赵
颖的颈动脉直刺下去。也许我应该再拿一支针插到她的股动脉上,那样她的血会流失得
更快些,这样一会不会有太多的血流在外面。我脱光了我的衣服,祭奠仪式正式开始。师
姐,这一切都是为你所做,我不要你一个人孤独地活在那个世界里,我找到了人陪你。
赵颖的皮肤很光滑,充满弹性与光泽,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血色。冰冷的身体摸起来好
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我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停留了好久,我知道自己有点不忍心这样的
尤物。人没有选择生的权力,这是我们永恒的悲哀,无法自己选择死的人是更大的悲哀
,可是为什么自己选择死亡却还要给别人留下悲哀?我用手术刀在赵颖的下颌划下,一
直划到了她的阴阜,然后又在她脖子、腋下、胸肋以及腹股沟和脚踝两侧做了几个横切
口,接下来的工作首先从头开始。我先用拉钩钩住赵颖下颌的切口然后用力上提,将她
头部皮肤与脖子的皮肤分离,然后用剪子从背后将她的后脑皮剪开,我跪在赵颖的身上
抓住赵颖的两个耳朵用力一扯,赵颖活着时的面具就这样被我拿在了手里,看着她那满
是肌肉纤维与鲜血的脸,我哭了。没有了眼皮,赵颖的眼睛大大地瞪瞪着。我看了看,
拿起身边的针头扎了下去。
当我将赵颖躯干的皮下组织完全游离下来时,天已经开始发黑了。也许是因为白天
的二次做爱吧,我感觉很累。身边是剥下来的人皮,赵颖的尸体上还有四肢的皮肤没有
剥掉,看上去有些滑稽。我决定先不做了,躺在地上睡着了。如果你那天经过那间解剖
实验室。你会看见,月光下,实验室的地上,二个赤身****的人,一个是只剩下四肢皮
肤的尸体,另一个人紧紧抱着自己,头向腿的方向低着,双手缩在胸前,姿势就像是孕
妇腹中的胎儿,那个人就是我。半夜的时候我被夜里的风吹醒,身上冻得起了一层鸡皮
疙瘩。这让人很不舒服,但我却还不能穿衣服,我的身上全都是赵颖的血。我开始有些
烦躁,草草地将赵颖尸体上的四肢皮肤全部剥离了。还好赵颖很瘦,身上几乎没有多少
脂肪,这样泡在福尔马林里就不会浮起讨厌的脂肪颗粒,看看自己的作品,手法没有屠
夫的完美,但是速度还是那样让外科医生望尘莫及,我用手术刀将赵颖尸体上残留的大
块脂肪和淋巴割了下来,但赵颖胸前始终还是有少许乳腺和淋巴清理不干净,割的不小
心已经划断好几根胸大肌,我干脆放弃。满是脂肪块和血迹的尸体看上去很不干净,我
找到实验室里橡皮管接在角落里的水龙头上,冷水打在身上,我不禁浑身一抖,我把水
流关小,让水顺着赵颖尸体的脸上浇下来。红色的鲜血、白色的筋膜还有黄色的脂肪的
水流的旋涡里一点一点旋转不见,我心灰意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我的手上、胸前
都是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下腹上也满是血迹,阴毛被血粘成一片,阴茎缩成一团
紧紧贴着身体,异常的冰冷。腿上的血迹已经干成了一片,边缘已经翘起来。我轻轻地
把它揭下来,放在唇边,粘粘地化成一块,还是腥腥的味道。水浇在身上有一点冷,我
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小间的门。塑料皮衣、钩子都在,因为新的实验楼的建成,这边
东西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但是厚厚的灰尘还是留下了有人来的的痕迹,福尔马林
池子的盖子没有盖牢,难怪福尔马林的气味在楼下也闻得到。我挪开那死沉死沉的盖子
,向池子里探了一眼,HI,我来看你了。
穿上皮衣,用钩子钩住赵颖的尸体,让我们最后读一次这具尸体原来的名字吧,因
为现在的它,只有通DNA测验才能知道她是谁了。但警察永远无法想到失踪的人会脱掉人
皮外衣躺在尸体池子里。所以是我杜明依据法律宣布,赵颖已经失踪。我把尸体抱起丢
到池子中,尸体果然不争气地半浮着。我跳进池子,翻起下面的几个尸体,把下面尸体
盖在赵颖的尸体上面。最上面的尸体好像故意似地翻了过来,把他的脸露给我看。由于
已经泡了一年多,肌肉早就没有了鲜红的颜色和光泽,眼框里只是一个深深的大洞。他
的嘴好像被人撬开过,嘴边的肌肉纤维断了好多,我用脚把它的头踢向一边,借着晨起
的阳光,我看见它的口腔内侧有什么在发光。是一颗镶过的金牙,那颗金牙发着和尸体
一样土黄色的光。我用钩子使劲地戳下去,将那具尸体的下巴给戳烂了。
完成了这一切,我草草地用水冲了冲身体和实验室的地面,我把剥下来的皮肤用刀
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几次扔到了马桶里,一按下水开关,那些碎块很畅快地就进入下
水道。剩在手里只有带着头发的脸部皮肤还有二块沉甸甸的肉??赵颖的乳房,我拿起
那个头套好一阵看,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东西。站在镜子前,我左右比量,但似乎找不
到可能易容的结论。这样的人皮面具应该不会是假的了吧,看来金庸也不能理论联系实
际呀。把赵颖的脸拿在手里太久,有点奇怪的感觉。我把她的乳房还有脸皮放在塑料袋
里和我的工具还有赵颖的衣服一起放进单肩包,然后穿好了衣服。很小心地从实验楼里
走出去,我没有从正门走,是从实验室楼旁边的墙跳出去的。走到学校旁边的住宅小区
里,我发现我的摩托车后座被人用刀划了二个口子,**胎旁边有人的呕吐物。不知道为
什么我的心情十分好,我感觉昨天晚上有人做了和我相同的事情,只不过他是醉的,而
我是清醒的。
师弟,送我一份礼物吧。
嗯。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你的生日吧,是下个星期。
师姐笑了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其实师姐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像的多,你的生日
、三围,就算你的月经周期我也知道的。当我说完这话时,师姐在电话里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小声地说,杜明,我很高兴,是真的。以前很讨厌别人问我这些,可是还是会想
让人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听着师姐的话,我感觉师姐很残忍,因为她不当折磨自己还
在折磨我。那你那天……师姐听到这,马上打断我,杜明别在说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的。为什么?因为你太干净了。我干笑了几声说,师姐,我那么了解你,你又了解我多
少?师姐说,很多呀,你很单纯,想法总是很美好,你更适合那种像小鸟依人型的女孩
子,不适合我的。我叹了口气,好吧,那师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什么样都好,只要
你送的。
那些天我的确有些烦燥,我开始相信一切皆有因缘。我知道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可能
像以往的聊天那样一笑而过。这个结果是我造成的,是师姐造成的,我们要承受这所有
这些。戏子在舞台上哭泣,台下的人却总是那么冷漠。我已经不能改变我的台词,而我
的戏已经到了高潮,哪怕是嘘声一片,我也要继续。师姐,在你独幕剧中的王子也许是
另一出戏的小丑,也许在你转身时就会发现,而让你转身的也必定是那王子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