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的理由(1)
生命中有些东西不容忽视
我却在狂乱的寻找中渐渐迷失了方向
给我一个爱我的理由吧
牵着我的手穿过最深的海洋
秦在班上受了气。他心里很窝火，这事关系着他的荣誉和面子。
本来这次创先争优工作中他做得很不错，可到了关键时候，出一点儿意外，其实也说不上是他的责任，但科长眼看到手的奖金泡汤了，不分青红皂白地在会上批了他一通。满科室的人员都低着头，谁也也没吭声，但是秦却能感觉到在这个会议室里从四面八方到处讥讽的眼光。
科长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火气极大，象个受了多年冤屈的小媳妇终于有了发泄机会一般，横飞的唾沫星子都溅到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同志的脑袋门上了，近处的几排更是不能躲不能闪地承受着。
科长原是工会办的主任，本来就是极能说。有一次和他一起坐车去开会，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中，一车子七八个人，竟没有一个人能从中插上半句话，包括坐在他身边的一个漂亮的MM。这一路上，每个人的脑袋里好象都只剩下了一根弦被科长的滔滔不绝的话拖着拽着从山顶飞泄至江河，从江河直奔向海洋，从海洋再蒸腾到天空，最后变成哗哗的大雨倾盆而下，弄个每个人都感觉浑身湿漉漉的。
今天的科长更是借题发挥，从这次不大不小的事故谈到单位的形势，从单位的形势再变到中国的改革开放，再从中国的改革开放谈到了国际的形势，最后谈到了什么战争，说到战争的时候他终于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秦，仿佛秦就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而他就是那些受了侵略受了侮辱的人民的代表。
会终于散了。
人们便在心里总结科长发言的含义，最后得出两条结论，第一，这次事故非常重大，事故的第一责任人就是秦，第二就是由于事故这个月的安全奖，全部泡汤。
人们回过味来，内心的讥讽就转成了莫名的愤怒，但是没有人能象科长那样直白地表示出来，有人便开始牙疼似地捂住腮帮子，两个女同事带了不屑的表情把头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看见秦走过来，好象很大度地让开了路。
其实秦从会一结束，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了，他甚至感觉不到内心深处不断升腾的火焰，他的心里只有两句话：我这是何苦，我这是为什么。这两句话节奏越来越快地在他的心里回放，秦的脚步也越来越急地穿过单位长长的走廊，机械地迈下楼梯，走到大街上。
热闹的街市也不存在了，每个小摊位上摆放的东西上，秦都可以清楚地看见“耻辱”这两个字。
秦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可生平第一次，他被人这么说了，他的脸皮被人撕下来，用脚踏了又踏，秦都能看到那张破烂的脸上粘着肮脏的泥，可这个过程大家都看到了，也就是说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脸被人践踏，他的脸上粘着那么多的泥。
回到家时，秦的媳妇正在洗衣服，胖乎乎的身子在搓板上一下一下地用着力，胸前的那一大块嘟噜着跟着一下一下地晃。
秦的媳妇抬起沾着泡沫的手，用手背掠了掠额头，有些吃惊地看着秦：“还没下班，你怎么回来了？”
在她眼里，秦永远是个守纪律的好职工，加班加点总是常事。这么早回来，还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我不上班了。”秦木然地说道，他的眼睛还在盯着他媳妇胸前，由于她直起了身子，那垂下去的一堆现在高高地耸立起来。
“你疯了吧，怎么不上班了，啊，为什么不上班，啊？”秦的媳妇看着木呆呆的秦气就不打一处来。
秦的眼睛还是盯着那一堆，她的低敞的皱了领口那儿露出了两块，白晃晃耸着的肉，中间是很深的沟。她没有看见我的脸，她没有看见我的脸上有泥啊，那一块怎么这么白。
秦的媳妇那张胖脸迅速地拉下来，眯缝的长条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她的手不自觉地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向秦：“啊，你怎么了，不会说话了，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了事，啊？”秦的媳妇的眼光敏锐地扫过秦的浑身上下，她明确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个窝囊的男人，不会被人欺负吧，可是他能觉得出别人的欺负，已经算够幸运的了。
秦的嘴里不由得喃喃出声来：“真白，真白。”
“什么？白，白什么？我说，你到底怎么了？”秦的老婆挪动着身躯，逼迫到秦的跟前了。
秦的眼睛离他媳妇的胸只有大概不到两厘米，秦往前一探身，那一团软绵绵的物件便压在他的胸前了。秦看不到他媳妇的表情，本来他就一直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或者说这种恶狠狠的表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他的内心里就会经常逃避得以为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现在，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他更是视而不见了。
秦的胳膊已经勒住她的脖子上，这么肥厚，这一堆堆肉，还有那一团更柔软的此刻是更紧地挤在中间，秦的媳妇有些不安地扭动着，秦的大脑轰然一响，那块儿腾地直立起来，隔着衣服顶着她。
那胖乎乎的肉身有些瘫软，却仍不甘心地问：“怎么了，啊，怎么了？”
秦一句话没有，顶着女人到了床边，开始毛手毛脚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女人也兴奋了，开始脱自己的。
女人白胖胖的身体兴奋地躺到床上，那白花花的一片让秦的小腹都硬了起来，秦嘴边现出一点笑，一下子扑了过去。
秦一次又一次奋力地刺入，再不象以前一会儿就满足地停留在那片湿润热辣的地方，只是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进入，女人起先大睁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再后来，眼睛便眯在一起，肥厚的嘴唇哆嗦着，全身的抽搐着，巨大的刺激让她更点晕了过去。
一股热流一泄而出，秦有些疲惫地趴了下来，但他的上身依然挺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脸有一片红晕的光彩，结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她没有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
早上，秦被女人揪着耳朵从床上拽下来，迷迷糊糊中，秦看着女人的脸比以前更光润了些，表情却依旧是恶狠狠地，“差十分八点了，你不上班了啊？”
秦的大脑在片刻之间不由支配，下意识地看表，然后迅速地找衣服，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过后，他“啊”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衣服，直直地盯着媳妇，“我不上班了。”
“你个死鬼，你不上班，你气死我了！你不上班，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出去打工啊，你会干什么，你等着饿死啊。”秦的媳妇义愤填膺地数骂了一通，又开始环顾四周，开始讲家里的穷人状态，意思是家徒四壁，差不多够贫民窟的规格了，十五岁的儿子因为有了这个无能的爸而被同学规为末等，上街都抬不起头来，她上街买菜都不能见红的，只看得见一堆绿叶……
秦奇怪地看着媳妇，每当她讲这些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这个差不多就是没有文化的女人，开始讲这些的时候每句话都变得极富文采，极富感染力，他都弄不明白这些话她怎么就知道了，怎么就能从她的嘴里一句一句不停歇地冒出来，仿佛喷泉一般，永无止歇，且永远清新（没有重复）。
在媳妇仿佛有魔力的话当中，秦开始洗脸、刷牙、一件一件地穿衣服，等话音刚落，秦已经打开锁，准备上班了。
街上的人和昨天的没什么不同，秦骑着车子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还不停地要向他们笑一笑，可是没有人看他，每个人都匆忙着，每个人都要上班的，都要工作的，可是每个人都要在班上挨着领导骂吗？
想着领导，秦的眼前立刻出现了科长那斜着看他的眼睛。我不能把他当空气吧，当他是透明的吧，他也不会当我是空气，我要给他做事啊。
秦还是迟到了，媳妇早上的发言有些拖得过长，秦早上的那些动作有些迟缓，所以，秦迟到了大约十分钟。等秦到班上时，从敞开的一扇扇门前经过时，秦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大家的注目礼。科长的办公室在最里边，秦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那门开着。他突然想到，昨天他没请假就回家了，相当于早退了两个小时。我要不要解释呢。
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两个女同事中的一个便借口找块抹布进来一趟，秦便用微笑的眼光看她，结果眼光不知不觉地就落到她的胸口，女同事也穿着一件低领的衣服，虽然不象媳妇那样露出了深沟，但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翠绿的玉坠，秦的目光便似绞住了一般停在那里不能移动。
女同事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手上的那块抹布差点没朝秦的脸上捂过去。女同事忙不迭地逃了出去。那笑容却依旧凝在秦的脸上，丝豪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当科长经过这里，便看见秦的一张木木的脸，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科长不由得一愣，小心翼翼地从门口绕过去，又绕回来，秦似乎都没有看见他，如此三次，科长便忍不住“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秦……”科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善一些。心里边却骂道：“这个三八，说他几句说抽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