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浪荡子得陇望蜀,李瓶儿另攀高枝
第六回:浪荡子得陇望蜀,李瓶儿另攀高枝
01
花子虚最近泡上了个桑拿按摩女,叫吴银儿。这位花大哥,有个爱吹嘘的毛病,凡是他所染
指过的女孩儿,千般好万般好,不是长相漂亮,就是性情极温柔,要不然床上功夫特高超,
总而言之,不把那女孩儿夸得超凡脱俗,似乎难显出花子虚的本事。对新相好吴银儿,花子
虚夸她有手绝活,洗过桑拿,躺在床上,吴银儿的手缓缓从半裸的身体上按摩过去,整个人
仿佛躺在海边银色的沙滩上,任由一阵阵波浪从身上滑过,舒服到了骨头里。
西门庆对桑拿没多大兴趣,他觉得洗桑拿费用太高,要同按摩女干那事,还得另加小费,而
且小费标准差不多是天价,这有些得不偿失。但是经不住花子虚在跟前反复数说吴银儿的好
处,也答应去洗洗桑拿,照顾一下吴银儿的生意。花子虚领着西门庆来到“御花园桑拿中心”,
叫出吴银儿,指着西门庆介绍说:“快叫庆哥,银儿,你不知道,庆哥可是清河市有名的大
款哪。”吴银儿叫了声“庆哥”,声音甜丝丝的,像沾满了蜂蜜。
一番寒喧后,轮到快进桑拿浴室了,花子虚把西门庆拉到一边,咬着他耳朵说:“这事儿千
万别谦虚,银儿她不会向你要太多小费的。”西门庆说:“小费倒没什么,我现在担心你是不
是舍得。”花子虚一顿脚:“大哥说到哪儿去了,什么舍得舍不得,既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虽说银儿待我不错,但她毕竟不是我老婆,大哥尽管去上她便是。”西门庆说:
“看情况吧,这几天身体有些吃不消。”花子虚说:“什么看情况,一定要上,条件不行克服
困难也要上。”
那边吴银儿等得急了,笑着问花子虚:“你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好听的,也说给银儿听听?”
花子虚道:“男人间的事,女孩儿听不得。”说着拉着西门庆的手,放到吴银儿的手上,让他
们二人相拉着,像一对野鸳鸯般双双进了桑拿室。
洗完桑拿,西门庆果然神清气爽,花子虚迎上来问:“上了没有?怎么样?”西门庆摇晃着
脑袋:“不怎么样嘛,哪有你说的那般美妙?躺在沙发床上像个死人,一动也不愿动。”花子
虚说:“那就奇怪了,银儿对我热情得很,也许是她对你不熟悉,回头我来批评她。”西门庆
笑着说:“不必了,她服务态度还行,见人三分笑,脸上那两个小酒涡,是很迷人。”花子虚
说:“好不容易带大哥来玩一回,大哥如果不能尽兴,子虚心里不好受。”西门庆说:“都是
好哥们,何必说这个话,见外了。”
二人从“御花园桑拿中心”走出来,吴银儿紧随其后相送,因刚同西门庆做过按摩,又有花
子虚在场,她脸儿红红的,走路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街口,花子虚挥挥手,像老公
吩咐妻子般地对吴银儿说:“回去吧,你还要去做生意。”吴银儿听话地点点头,道声万福,
扬手做了个时髦的姿势,说声“拜拜”,扭身回到了桑拿中心。
西门庆正准备拦辆的士,忽听身后有人喊:“二位哥哥,怎么在这儿碰上了?”回头一看,
喊话的人叫白来创,也是他们结拜的十兄弟之一。白来创是个画家,以画女人的奶子和屁股
为主,兼画别样,他特爱凑热闹,凡有什么好玩耍的事,都要参加,却有一个毛病,这人特
吝啬,口袋里的钱一般只有两张十元钞,遇上卖单的时候,总是借口上厕所之类的理由开溜。
十兄弟中,一般都不爱同他打交道,除非万不得已,才把他叫上,凑足人数。
西门庆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白来创说:“好啊,二位在桑拿中心搞高级享受,就没想
到我?”花子虚说:“也不是特意约好的,今日遇上庆哥,闲着无事,就过来看看吴银儿。”
白来创问:“按摩了没有?”花子虚看看西门庆,说道:“也算按摩了吧。”白来创好奇地问:
“按了就按了,没按就没按,怎么叫也算按摩了?”西门庆说:“按了。”白来创打了个榧子
说:“还是庆哥坦诚。”
闲扯了几句后,白来创大发感慨道:“这几天关在屋子里搞创作,只怕那劳什子都憋得发霉
了,想放放风呢,再进桑拿中心按摩一下吧。”西门庆连连摇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
起,我今天本钱不够,不敢恋战。”白来创说:“庆哥如何不够意思了?”西门庆说:“改日
吧。”白来创说:“远水难解近渴,庆哥许这个诺,对我没多大实际意义。”
花子虚见白来创唏嘘不已,动了隐恻之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怎么熬成这么个饿鬼相
了?实在想那事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白来创问:“是不是郑观音那儿?”花子虚说:
“正是正是,你见过郑爱香儿?”白来创夸口说:“清河市就屁大点地方,哪个美女能逃得
过我的眼睛?这个郑观音,身上香水抹得特别浓,因此有个外号,叫郑爱香儿。”花子虚说:
“这倒不假,不过虽说爱抹香水,但她决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香艳女子。”
白来创有些性急了,催促道:“怎么是天桥下的把式——光说不练?”西门庆说:“是啊,你
们快快去吧。”花子虚问道:“怎么,庆哥不去?”西门庆说:“今日个我就免了吧,饶了我
这一遭,让大哥养养身子。”白来创说:“庆哥今日不去也不勉强了,往后日子长得很,还逃
得了他?”说着拉着花子虚钻进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02
看着计程车载着二人远去,西门庆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花子虚,青出于蓝而胜
于蓝哪。”
此话说来话长。花子虚原是一农民,老家在沂蒙山区,是个出了名的穷地方。花子虚他爹那
一辈有三弟兄,老大参加过抗美援朝,论资排辈也算个老革命了,遗憾的是在朝鲜战场上,
美国佬一粒子弹没长眼睛,射中了他的卵丸,使老革命丧失了生育能力。革命没有接班人,
那是万万不行的,何况“花太监”后来在省政府当过几年秘书长,银行帐号上有笔数目不小
的存款,他打江山捞下的资本,总得有人享受才是。于是花家决定将三房中的小儿子花子虚
过继给“花太监”,接好老革命的班。
“花太监”离休后,选择了清河市作为他颐养天年的地方,准备在此安度晚年。花子虚跟随
继父“花太监”来到清河市时才十七八岁,又黑又瘦,像条丝瓜。那时他胆子特小,见人放
鞭炮捂起耳朵,同女孩子说话爱红脸,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八路”。锻炼了几年,花
子虚进步很快,再也不怕女孩儿了,即使人多,他也敢上去同女孩儿搂搂抱抱,打成一片。
去年春节时,经人介绍,花子虚娶了媳妇。那妮子叫李瓶儿,听说也当过二奶,不过人家当
二奶是公开的,李瓶儿当二奶却是背着人的,为什么?据说让李瓶儿当二奶的那个主儿是个
大人物,有的说是省人大副主任,有的说是省政协副主席,总而言之,是个退下来的干部,
没多大实权,但是有经济基础。这样的人物,身份自然不能公开,好在李瓶儿图的是实惠,
只要按月给钱,平时能送点贵重的礼品,其他也没什么多说的。
对人们传说中李瓶儿当过二奶这回事,花子虚矢口否认:“瞎掰呢,哪里当过什么二奶?要
是她真当过倒好了,手上还会有一笔款子,瓶儿嫁过来时,手头上可是穷得很。”对花子虚
的这个解释,人们在背后议论说:“这个李瓶儿,鬼精灵得很,她手上的钱瞒着花子虚。”
西门庆边走边想,眼看着就到了最热闹的狮子街一带,迎面一个女子撞上来,在他肩膀上重
重撞了一下。西门庆转身正待发火,撞他的那女子站住了,望着他“嘻嘻”地笑:“庆哥,
什么事想得这般入迷?人家同你打几声招呼了,都没见应声。”西门庆一看,那女子正是花
子虚的媳妇李瓶儿,白白嫩嫩的皮肤,在阳光下很是耀眼,连忙应道:“对不起,怪小的有
眼无珠。”
李瓶儿红着脸儿道:“庆哥这般说,可真是折煞瓶儿了。”西门庆笑道:“没想到瓶儿小姐这
么谦虚。”李瓶儿说:“哪还是小姐,都快成老太婆了吧。”西门庆说:“到哪里去找这么年轻
的老太婆?我记得瓶儿小姐今年才二十三岁吧。”李瓶儿点点头,格外朝西门庆多瞅了几眼,
说道:“谢谢庆哥还记得如此清楚,真正是把瓶儿放在心上呢。”
西门庆笑着逗弄她道:“难道花子虚不把你放在心上?”李瓶儿撇撇嘴,不高兴地说:“快别
提他,我那老公哪里有庆哥这般长劲,又能赚钱,社会上也玩得转。”西门庆说:“多谢瓶儿
夸奖,要说起来,花子虚人也不错。”李瓶儿抢着说:“他有哪点儿不错?整天不是喝酒就是
泡妞,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我都懒得管,庆哥,你见了他好歹也帮我劝劝,让他玩归玩,
不要忘了做正经事,学你这样多赚点钱,还有,多少也要顾着点家。”西门庆道:“这话说得
在理,我见了花子虚一定转告。”
二人站在街边说过一阵话,就要分手,李瓶儿眉目传情,对西门庆说:“庆哥,有空了来家
里坐坐,花子虚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只好天天看电视,连个说话的伴儿也没有。”西门庆
心儿一动,也朝李瓶儿色迷迷地笑笑:“只要瓶儿小姐不嫌弃,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两人话
中都暗藏心事,像电影中的地下工作者接头对暗号,他们现在的共同感觉是:同志,我总算
找到你了。
03
这天,西门庆正在丽春歌舞厅里同李桂姐、李桂卿这一对姊妹花玩耍,忽然腰间一阵发麻,
是有人在呼他。为掩人耳目,西门庆把呼机打到震动位置,免得“叽叽”乱叫,让李桂姐又
生醋意。他借口上卫生间,走出包房,找个僻静角落,掏出BP机一看,上面显示一排中文:
“李小姐请你速回话,瓶儿。”西门庆暗道:“这小妮子,她怎么晓得我呼机号码的?”
赶快用手机回话,李瓶儿那边说话带着哭腔:“是庆哥吗,让我好找,是问了应伯爵,才弄
到你BP机号码的。”西门庆问她有什么事,李瓶儿说:“还不是为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这几
日他夜夜不归家,整天整夜泡在外边,听说有个吴银儿,是桑拿中心搞按摩的小骚货,还听
说有个郑爱香儿,是三陪女……”西门庆打断她的话说:“你倒是听谁说的?”
李瓶儿说:“庆哥,你别瞒我,他那些丑事,我都知道。要说玩嘛,男人哪有不爱玩的,但
是玩也得玩个正派的,像他这样,同乱七八糟的女子泡在一处,污辱了他自己且不说,也污
辱了我的名声。”西门庆说:“瓶儿说得在理,子虚他现在不在家?”
李瓶儿在电话那头说:“庆哥,我正为这事儿找你呢,今天有人告诉我,说他又在郑爱香儿
的发廊里按摩,我找过去了,果然他和一个三陪女正在包房里,我气得上去要打那骚货,反
倒被我家那牲畜打了一掌……”西门庆说:“有这种事?花子虚也太不象话,瓶儿小姐这么
好的太太,上哪儿去找?”李瓶儿说:“快别夸我,只央求庆哥帮着去劝劝我家那个不争气
的,他现在还在郑爱香儿的发廊里。”西门庆说:“行,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西门庆回到姊妹花那儿,扯个由头请假:“妈妈的,做了点劳什子生意,想玩也
不能开心,刚才又接了个电话,说香港有个客商找我,叫我无论如何去一趟……”李桂卿早
看透了西门庆的鬼伎俩,嘲讽道:“是个女客商吧?”西门庆说:“哪里的话,桂卿尽把事情
往歪处想。”一旁的李桂姐冷不防“哼”了一声:“爱走就走,别扯这种烂稀泥的理由。”说
完扭身冲出了包房,任几个小姐在后边拉她,怎么也拉不住。
西门庆摊开双手,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说:“你看看,一不小心又把她给得罪了。”李桂卿
说:“你只管去吧,桂姐她就这么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过个一时半会,又会好了。”西
门庆上去搂了搂李桂卿的腰肢:“还是桂卿理解我——理解万岁。”李桂卿说:“去去,别在
我面前耍贪嘴。”有这句话,西门庆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找李瓶儿了。
04
出了门,西门庆本来准备直接去李瓶儿家,想想还是不妥,细水长流,放长线钓大鱼,这事
儿不能急。于是仍旧先到郑爱香儿的发廊,看花子虚是不是真的在那儿。隔老远,就见到了
应伯爵,西门庆叫了一声,应伯爵回过头来:“哟,庆哥,打哪儿来的?”西门庆说:“先别
问我打哪来的,说说你在这儿做甚?”应伯爵说:“到发廊里还能做什么,花子虚嫌一个人
玩没意思,打电话叫我过来助兴。”西门庆问:“花子虚他人呢?”应伯爵朝发廊里边努努嘴:
“他喝得烂醉如泥了。”
西门庆几大步跨进发廊,果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这是做他妈的什么生意?客人闻到这股
子酒气,只怕都不愿意进来了。西门庆只顾往后院走去,一间窄小的厅室里,乱七八糟扔满
了酒瓶,花子虚躺在沙发上,正呼呼打鼾,与他同醉的,还有一位看上去特清纯的小姐,不
过她这会儿的醉相却很难看。西门庆拍拍花子虚的脸,没有反应,花子虚翻个身,又呼呼打
起鼾来。
白来创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哟,庆哥,怎么不早点来,刚才一场好戏,花子虚同王
琳儿睹酒,谁多喝一杯酒,对方便脱一件衣服,他们都不愿脱,只好一个劲喝酒,结果两个
人都喝醉了。”西门庆说:“倒是个好玩的游戏,谁想起的?”应伯爵自豪地说:“想出这般
妙的主意,哪还能是谁?”西门庆说:“缺德的应花子,你尽做了笼子让人钻。”应伯爵说:
“我也没让他钻,是他自己愿意钻的。”
说了几句,西门庆想起李瓶儿的吩咐,赶紧说:“刚才我打花子虚门前过,见到了他媳妇,
千叮嘱万嘱托,让见了花子虚,无论如何叫他回家。”白来创说:“那个李瓶儿待老公不薄。”
西门庆说:“娶她做老婆真没错。”应伯爵笑笑:“只怕做情人会更好。”白来创说:“只可惜
了,我们这帮人中没有人能试试,朋友妻不可欺。”
西门庆见天色不早了,招招手:“来,我们一起把花子虚弄回家。”于是应伯爵、白来创上来
帮手,扶起了烂醉如泥的花子虚,郑爱香儿这时也走了过来,手拎一件女式睡衣,硬要搭在
花子虚身上,说怕他酒后受凉,落下个难治的毛病。应伯爵取笑着说:“花家太太见了这件
女式睡衣,只怕不会让他进门。”郑爱香儿连忙换了件格子泥西服,搭在了花子虚身上。
花子虚在情场上有些呆气,一是痴情,二是出手大方,这样的男子,容易讨女孩儿们喜欢。
西门庆一行三人扶着酩酊大醉的花子虚上了的士,拉到花家门前,叫开了门。李瓶儿眼眶还
有些发红,连声说:“多谢了,多谢了。”
西门庆等人把花子虚搀扶到里屋的床上放下,顺势朝四周墙壁上看去,全贴满了电影明星的
玉照,计有刘晓庆、潘红、陈冲、巩莉、陈红、赵薇、酒井法子、周惠敏、张曼玉、王祖贤
等,像走进了一家照相馆。西门庆心中暗暗骂道:“花子虚这小子,农民进城,恨不得睡尽
天下所有美女。”
把花子虚搁到了床上,西门庆一行人要告辞,李瓶儿挽留道:“坐会儿吧,喝口水歇歇气,
我家那口子贪杯,让大家见笑了,劳驾各位帮忙。”西门庆回答说:“举手之劳,花太太别挂
在嘴上。”
说罢他们一行人便往外走。李瓶儿送到门口,朝西门庆暗送秋波,西门庆心中明白,但不好
有所表示,急中生智,忽然捂着肚子,说要上卫生间,李瓶儿领着他重新回到屋子里,刚一
拐角,避开了应伯爵、白来创的视线,西门庆一把抱住李瓶儿,不由分说地将手向她胸脯上
摸去。李瓶儿也不挣扎,红着脸,柔声说道:“庆哥,今日别性急,你想要的人,迟早也是
你的。”西门庆松开手,看看里屋,又看看门外,在李瓶儿脸颊上匆匆亲了一口,心不甘情
不愿地走了出去。
05
自此以后,西门庆安心设计,图谋着要同李瓶儿做成那桩好事。机会很快就来了,市委宣传
部召开全市精神文明建设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由《清河日报》社牵头,正好应伯爵负责会议
的后勤工作,也就是管吃饭睡觉这摊子事。会议快结束那天,代表们纷纷散了,宾馆里空了
不少房间,应伯爵给西门庆打电话,问有没有相好的小姐,可以带到宾馆里来玩,有空调、
热水,条件高级得很。西门庆想起李瓶儿,马上来到宾馆,找到了应伯爵。
西门庆试探地说:“人倒是有一个,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应伯爵说:“有什么不方便?尽
管放心带来玩。”过一会应伯爵又问:“那人是谁?”西门庆迟疑片刻,终于还是说了:“你
认识她的,是花子虚的老婆。”应伯爵一愣,马上又拍手大笑:“庆哥,你可真有本事,那个
白白净净的美女李瓶儿,你什么时候勾上手的?”
西门庆简单介绍了一下猎艳史,又叮嘱道:“这事千万保密,不可对外人说,我同花子虚拜
过兄弟,不然有人乱嚼舌头。”应伯爵说:“你只管放心,别人嚼舌头咋的?朋友妻不可欺,
那句话是哄傻瓜的,自古以来,占朋友妻的好汉少了么?”应伯爵在报社混饭吃,多少也有
点文化,引经据典,说了一长串“朋友妻可以骑”的例子,唐明皇李隆基,连他儿媳妇也强
行占有;现代作家端木蕻良,他老婆肖红也是从朋友肖军那儿夺来的……。
应伯爵从理论上证明了“朋友妻可以骑”,下一步西门庆实践起来,更加放肆大胆。“今儿晚
上,我把李瓶儿叫来住一宿。”应伯爵答道:“行啊,我帮着照应,晚上叫了花子虚、谢希大
几个人,到郑爱香儿哪里去打牌,让庆哥在宾馆尽兴玩个够。”
西门庆赶忙掏出钱包,给应伯爵发赏钱,应伯爵假装客套地说:“总拿庆哥的钱,怎好意思。”
西门庆说:“既是兄弟,又分什么你我,何况为我的事,今晚你要去打牌,万一输了钱,我
也过意不去。”应伯爵收了赏钱,乐得屁儿颠颠地走了。他要去约谢希大、花子虚等人晚上
打牌,在麻将场上,牌技高超的应伯爵还想再捞一把。
06
应伯爵约出了花子虚后,马上给西门庆打了呼机,是中文显示的:“哨兵已干掉,你可以行
动了。”西门庆激动得直想拿大顶,赶紧往李瓶儿家打电话,听筒里传出个娇滴滴的声音:
“庆哥,我正等你的好消息呢。”西门庆说:“都办好了,你快打的到河清宾馆,7824房间。”
李瓶儿说:“你不来接我?”西门庆说:“人多眼杂,怕人见了嚼舌头,只好委屈一下瓶儿了。”
李瓶儿想想也是,放下电话,略施淡妆,拎着个小绅包去赴约。
轻轻按一下门铃,那门便开了,西门庆刚洗了澡,上半个身子赤裸着,下身穿条短裤,一边
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把李瓶儿让进房间里。“先洗个澡吧,水温蛮合适。”李瓶儿望着西门
庆笑笑,说:“哪有母鸡没生蛋就先打鸣的?”这话让西门庆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了她的意
思,连声嚷嚷“我的好瓶儿”,上去一把抱住李瓶儿,放到床上,动手要去解她的衣扣。
李瓶儿说:“别慌,我自己来。”说着拉过毛毯盖在身上,手在毯子里摸索着脱衣服。趁这会
儿功夫,西门庆已上了床,靠着床背坐着,却迟迟不见行动,李瓶儿瞅了好几回,他仍像没
事儿似的,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抽。在这种事上,李瓶儿是个女同志,不好主动,只能静观
事态发展。西门庆是猎艳老手,他知道这时候该营造一下气氛,就象电影演员拍片之前先酝
酿情绪一样,演出时才更加真实可信。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西门庆一旦行动起来,犹如雷霆万钧之势,情欲的浪潮从李瓶儿身体
上席卷而过,李瓶儿幸福地呻吟着,全身花枝般乱颤。(此处删去318字)完事之后,李瓶
儿翻身扑在床上,手托一点红腮,看着西门庆抽烟。西门庆让李瓶儿也吸一口,被她用手推
开了,嗲声问道:“先前我脱了衣服,你不抓紧上,反而还在抽烟,是什么意思?故意撩拨
我呀?”西门庆说:“瞧瓶儿说的,那阵我是太激动,好比有人拾了颗价值连城的珠宝,竟
然不敢看一眼。”
这话说得李瓶儿心里真高兴,她从床上跳起来,搂住西门庆的脖子,连声叫“我的亲亲”,
又咬着他耳朵说:“你干那事比他行。”西门庆说:“怪不得花子虚总夸口说老婆厉害,不试
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李瓶儿问:“他在外边尽说这事?”西门庆笑着解释说:“也没什么,
花子虚是表扬你。”李瓶儿红着脸说:“拿这种丑事在外边搞宣传,还说是表扬,真叫丢人。”
西门庆安慰道:“也没什么,如今的人思想开放了,不把这当丑事,再说经过我实践检验,
瓶儿小姐确实很厉害。”
听到此处,李瓶儿身子又靠上来,附在西门庆耳边说:“改明日有机会上我家玩,花子虚不
知从哪儿弄了几碟三级片,特刺激。”西门庆拍手笑道:“好啊,我等着瓶儿发请柬。”李瓶
儿头靠在西门庆的胸前,点了点头:“我想会有那一天的。”说着,也不知为什么,眼睛忽然
间潮湿起来,西门庆用手一抹,手上湿了一片。
西门庆道:“瓶儿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儿的,说下雨也没听见天气预报。”李瓶儿扁着嘴说:
“要是当初能嫁给庆哥这样儿的,既能干,又会赚钱,待人也体贴,我做梦都会笑醒。”西
门庆说:“你怎么尽说我心里的话,要是娶了瓶儿,又漂亮,又温柔,还有床上功夫也好,
我比当了皇帝还高兴。”李瓶儿轻轻擂他一拳:“人家说认真的,他尽瞎捣乱。”西门庆说:
“瓶儿,我说的也是真心话。”
李瓶儿跳下床,扭着腰肢过去拉开窗帘,窗外夜色温柔,霓虹灯桔红的灯光映红了夜空,远
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星光,像散落在宇宙间的一群孤儿。李瓶儿看着那些星星幽怨地说:“原
以为嫁了花子虚是个老实人,他是从农村来的,晓得受苦什么滋味,应该懂得心疼人。可是
谁知道他那般不争气,像个花痴,天天只顾泡妞,别的什么事也不会做。”
西门庆走到她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按了按说:“有人捡了珠宝,却不会爱惜。”李瓶
儿扭过头来问:“要是你,会不会爱惜?”西门庆说:“百般呵护,像战士爱惜钢枪,学生爱
惜书本。”李瓶儿说:“你这张嘴真是甜。”西门庆说:“瓶儿,你看,你看,那月亮的脸,月
亮代表我的心,也许有一天,我会娶你,信不信?”
李瓶儿闷哼一声:“庆哥,别逗我开心了。”西门庆说:“怎么是逗你开心?”李瓶儿道:“你
我都是有家室的人,说要娶我,不是逗我开心是什么?还有,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儿,众星捧
月般捧着你,哪里会记得有个瓶儿?”西门庆把李瓶儿的脸扳过来,就着月色细细看了一会,
轻声说:“重复一遍,我不是逗你开心。至于你说那些女孩儿,那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李瓶儿颤声问:“你同我不会也是逢场作戏吧?”西门庆说:“哪能呢,要不我发个毒誓——”
李瓶儿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往下说,窗前月光下,李瓶儿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像
个女妖,分外娇艳迷人。西门庆抱起她轻盈的身子,重新回到床上:“不说这些劳神的事了,
让我们再来快活快活。”说着按下李瓶儿,脱掉她的睡袍,二人一起滚入情欲的漩涡。(此处
删去89字。)工作结束后,西门庆搂抱着李瓶儿,沉浸到了甜蜜的梦乡之中,直到雄鸡一唱
天下亮,东方红,太阳升,二人担心服务员进来打扫卫生,才恋恋不舍地起床,洗漱完毕,
各人回到了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