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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新人欢笑李瓶儿,旧人呜呼花子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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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新人欢笑李瓶儿,旧人呜呼花子虚

第七回:新人欢笑李瓶儿,旧人呜呼花子虚
01

西门庆像只蜜蜂,整天穿梭在花丛中,乐不思蜀,已经惹得老婆吴月娘很不满了。吴月娘好
歹也是个干部子女,脸皮儿薄,她不愿意为这种事闹得满城风云。再说,闹又有什么用?在
她和西门庆哭哭闹闹的婚姻史上,不是曾经大闹过一场吗?那次还搬了她老爸吴千户,对西
门庆作思想政治工作,可是没用,她老爸挨了一巴掌不说,事情折腾完了,西门庆照样我行
我素,日日夜夜和那些花儿们打成一片。
因此,吴月娘对老公的浪荡行为采取“独眼龙”方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俗话说“眼不
见心不烦”,她现在的政策是:只要西门庆不把那些鸡们领进家里(吴月娘习惯于把所有同
她老公有染的女孩子统称作鸡),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一切以稳定为中心,搞好家庭的安定
团结。在这样宽松的环境下,西门庆更加放肆地闹花丛。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惮是:
“醉卧花丛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天,西门庆闲得无聊,便来到阿莲发屋,拉起潘金莲到包房里戏耍。一进包房,西门庆猴
急地问:“有没有VCD机?”潘金莲伴装不高兴地噘着嘴:“这些时日不知被哪个狐狸精迷
住了,发屋里那台VCD还是你亲手买了送来的,怎么就忘了?”西门庆连连拍打后脑勺,
直骂自己糊涂。潘金莲问:“凭白无故,问起那劳什子做甚?”西门庆一把将潘金莲揽到怀
中,亲了个嘴,甜甜地说道“小乖乖,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快去拿来就是。”
潘金莲“嗯”了一声,扭身出门搬进来VCD机,插好电视机插孔,等西门庆从身上掏出张
影碟,潘金莲夺上手一看,影碟封皮的包装纸上是一对赤条条的狗男女,正忙碌着干那事儿,
潘金莲脸儿顷刻间红了:“我就晓得你这花花心肠不会想什么好心思。”西门庆嘻嘻笑着说:
“这有什么,人家花子虚家,经常同他老婆李瓶儿边欣赏节目边玩花样。”潘金莲没好气地
说:“人家玩没玩花样,你怎么知道?”西门庆嗝了一下,接口说:“花子虚亲口告诉我的,
错不了。”潘金莲葱一般嫩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西门庆的额角:“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是好
东西。”西门庆说:“对对,男子没一个好东西,女人全都是好东西。”
说着,西门庆揿了电视机按钮,荧光屏明明灭灭,把包房映照得有几分神秘,一阵嘈杂的噪
声后,屏幕上走来一个男子,接着是一个女子,他们搂抱着进了豪华房间,门关上了,另一
个人跟着走到门口,好奇地透过门上的小孔朝里张望。看到此处,西门庆被镜头刺激得性急
了,把潘金莲按倒在沙发上,褪掉了她的裤子,慌慌张张做起好事来(此处删去110字)。
现实生活中的哼哼声和荧光屏上的哼哼声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间,西门庆和潘
金莲二人正乐着,有人敲门,是春梅的声音。
潘金莲赶忙提上裤子,嘀咕说:“这死妮子,敲门也不看个时候,尽坏人家好事。”她过去开
门,春梅探进半颗脑袋:“姐夫,对不起,破坏了你和姐姐的好兴致。”潘金莲问她有什么事,
春梅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50元钞票递到潘金莲手上:“有个客人要走,交了台费,春梅不敢
贪污。”潘金莲愤愤地说:“死妮子,交台费你不会先收下?”春梅不紧不慢地说:“可以的
呀,可我就想破坏一下姐姐和姐夫的好事。”说过了嘻嘻地笑个不停,潘金莲揪了一把春梅
的脸子说:“小蹄子,看我以后收拾你。”
潘金莲重新回到沙发前,挨着西门庆坐下,还在为刚才被春梅搅和的事生气:“这死妮子,
完全是小孩性格,凡事只管依着她的性子做。”西门庆揽她入怀,说道:“我倒觉得春梅这女
孩儿性格挺可爱的,什么时候阿莲帮帮忙,让我来收了她。”潘金莲说:“你想得美,吃着碗
里护着锅里,什么女孩子你都想要沾一指头。”西门庆撒赖皮地说:“这说明我身体还不错呀,
不像有些老干部,想干事儿干不了,天天 吃‘伟哥’,吃得身体脱虚。”潘金莲啐他一口说
道:“你算什么,哪有资本同老干部比?”西门庆说:“不同老干部比,同花子虚比总可以吧,
告诉你吧,花子虚家那个老婆李瓶儿,就帮她老公做成了好几件好事呢。”
听西门庆又提到李瓶儿,潘金莲真有几分生气了:“左一声李瓶儿,右一声李瓶儿,我倒要
问问,你同她什么关系?”西门庆依然嘻皮笑脸地说:“什么关系?革命同志间的关系呀。”
潘金莲哼了一声:“别瞒我了,前几天你同她到河清宾馆,野鸳鸯同宿一夜,难道也是革命
同志间的关系?”西门庆一愣,马上又转为笑脸:“阿莲的情报机关真厉害,这事儿听谁说
的?”潘金莲说:“你别管听谁说的,只说有没有这事?”
西门庆眨巴几下眼睛,毫不避讳地说:“有哇,这事我压根儿没想隐瞒,只是没找到合适的
机会告诉你。我知道你的政策和共党的政策一个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潘金莲说:
“谁有心情同你嘻皮笑脸。”西门庆的手在潘金莲身上摸索,被她一把推开,见潘金莲如此
不解风情,西门庆来了个霸王硬上弓:“阿莲你跟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明白
点说,我压根儿就是个花花肚肠,见了女孩儿,就像苍蝇见了臭肉一般喜欢,你在我面前撒
什么小心眼?”
听西门庆用这种流氓口吻说话,潘金莲眼睛红了,低着头,只怪自己命不好,西门庆说:“我
就这样,是只追求女孩儿的狂蜂浪蝶,你喜欢我们就在一起,不喜欢可以拉倒。”潘金莲无
计可施,一头扎进西门庆怀里,撒娇似的说道:“发这么大的脾气作甚,吓死人了,谁说不
喜欢了?只要你真心待我好,别的女孩儿你喜欢不喜欢,有你家老婆管着,关我何事?”
西门庆抚摸着潘金莲细嫩的脖子,说了声“这还差不多”,又动手来解潘金莲的裤带,潘金
莲一点没反抗,甚至可以说是投怀送抱,主动把西门庆的手拉着,往自己身上敏感的地方探
去……正在这时,包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听声音又是春梅那小蹄子,潘金莲小声骂咧
着过去开门,门刚打开,春梅和另一个人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西门庆定睛一看,春梅身后那
人是他结拜的十兄弟中的白来创。没等西门庆开口问,白来创连声说:“不好了,花二哥花
子虚被抓起来了。”


02

西门庆吩咐春梅倒茶,让白来创先喝口水,再接着讲。白来创喝了水,歇了口气,神情镇定
了许多,他坐下来,一五一十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昨天晚上,他和花子虚正在郑爱香儿那里
唱卡拉OK,忽然闯进一帮穿制服的人来,不由分说,抓了花子虚就走。起初白来创以为是
什么风流事儿犯了,四处托人询问,准备塞点钱私了,谁知道一打听,才发觉事情并不那么
简单,花子虚被抓,并不是桩风流案,而是因为他继父“花太监”的原因。
花太监在省政府当秘书长期间,经手过几家大企业的发股票上市工作,那几家企业果然不负
重望,成功发行了股票,从广大股民身上大捞了一把,顺利上市了。为报答花太监的“滴水
之恩”,几家大企业的老板分别送给花太监几万股原始股,以示他们的“涌泉相报”。在如今
的官场,这也算不了什么,再说事情已过去好几年了,却偏偏有家企业的头头跋扈惯了,克
扣广大革命职工的工资,被革命职工告了一状,并且到省政府门前搞静坐,声势闹得很大,
结果那个头头被抓起来,一审问,供出了许多经济问题,其中就有白白送给花太监的三万股
原始股。
此案牵涉到的人多,而且其中不少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省委、省政府十分重视,组织
了个专案组,对此事进行调查。这一调查,花子虚的末日就到了,继父花太监前两年已去世,
他是花太监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上市企业送给花太监的那些原始股,几乎全都过户在花子虚
的户头上,再说花太监人一死,茶就凉,上头没人帮着说话,这事儿就全得归花子虚担着。
白来创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潘金莲在一旁插嘴说:“这也是活该,哪个叫他们这帮贪官
无法无天的。”西门庆明白潘金莲说话的意思,是因为李瓶儿的关系,迁怒到了花子虚头上,
他没同潘金莲计较,不满地瞪她一眼,扭头对白来创说:“事情紧急,得想法搭救花子虚一
把才是。”白来创说:“我找庆哥就为这事来的,好歹大家兄弟一场,有了难处,相互间得相
帮着。”
西门庆问道:“还有什么情况要说的?”白来创说:“简单情况就这些,另外,花子虚的老婆
李瓶儿,为这事急得直跳脚,从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好几餐没吃饭了,刚才我见
到她,眼泡还是红肿的。”西门庆“哦”了一声,正想说什么,腰间一阵发麻,是BP机在
震动,他拉着白来创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就同潘金莲和春梅说拜拜,二人走到
门外,西门庆才敢把BP机掏出来看,上面果然有一行中文显示:“瓶儿小姐找你,速来有
急事。”


03

二人打了个的,直奔花子虚家中而去,见了西门庆,李瓶儿像是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才开
口叫了声“庆哥”,眼泪便簌簌往下掉。西门庆本想去帮她擦眼泪,看看有白来创在场,终
归不大方便,把此念头忍下了,只管拿好言好语安慰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也不
是办法,明天上午我去法院,找一找院长郝小丽,也许问题不会太大。”李瓶儿感激涕零,
望着西门庆直丢媚眼:“这事全俯仗庆哥了。”西门庆说:“只要是帮得上忙的地方,哪有什
么话说。”
说过一阵话,西门庆和白来创要告辞,李瓶儿送他们二人到门口,临分手时李瓶儿说:“办
这事少不了要花些银子,等会儿我到银行取钱,劳神庆哥再跑一趟,拿点钱去好办事。”西
门庆假装客套地说:“需要钱的地方,我先垫付着就是。”李瓶儿说:“那哪里行,又要庆哥
跑路,还要庆哥垫钱,瓶儿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说着朝西门庆又多看了几眼,眉目传情间,
似的无限多的话儿要倾诉。
天擦黑时分,西门庆再次来到花子虚家,这次是他一个人,一进门,李瓶儿早将一叠人民币
准备好了,装入一只信封,递到西门庆手上说:“这是一万块,先拿去用,不够我再去取,
现在先救人要紧。”西门庆见过不少女孩儿,大多数都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紧男人的钱包,像
李瓶儿这般舍得为男人大气花钱的,平日并不多见,因此李瓶儿的行为让他有些感动,嘴上
仍然支吾着说:“不是说好了钱先由我垫上吗?”
李瓶儿连连摇头说:“快别这般说,难得庆哥仗义,等先过了这关,瓶儿还要另外感谢呢。”
西门庆挑逗地问:“瓶儿怎么感谢法?”李瓶儿脸上一红,一双手早被西门庆捉住了,她乖
乖就范,顺势倒入西门庆怀里,嘴上却说:“不可以,现在这样的时候……”西门庆说:“这
样的时候怎么了,花子虚不在,正好成全我们的好事。”说着那只不老实的手已向她下身探
去,李瓶儿一下软了,像团湿润的海绵,紧紧贴在西门庆的身体上。
李瓶儿对于干那事儿,条件要求比较苛刻,不是十分安静的环境一般不做,见西门庆有些性
急,她努努嘴,示意到里屋床上去戏耍,西门庆像只听话的狗,跟着李瓶儿进了里屋,二人
合衣倒在床上,颠龙倒凤,好一番云雨(此处删去211字)。事情完了,西门庆披衣而坐,
李瓶儿却忙着去卫生间,端来脸盆,拎着热水瓶,拿来毛巾,要倒水给“庆哥”冼冼身子。
西门庆捧起李瓶儿的脸,深深亲了一下说:“可人儿,你真是太好了,这辈子我算是割舍不
下你了。”
只这么几句暖心话,把个李瓶儿说得又哭了起来:“庆哥,难得你这么理解我,平日从花子
虚那儿,我从没听见过这样的体已话,像一只小手在心上抓痒痒,舒服极了。”西门庆说:
“这么好的妻子,花子虚不知爱惜,真是太不应该。”李瓶儿说:“他那个人,只晓得在外花
天酒地,哪里懂得心痛人?庆哥,实话不瞒你说,我和花子虚在经济上也是分开过的,花太
监留下的那些钱,我李瓶儿一个子儿也没见到,全让花子虚拿出去养婊子了,别人说花太监
如何有钱,花子虚是花太监的养子,也应该如何有钱,可是那些钱全让他吃喝嫖赌,差不多
已经花光了。”
西门庆说:“瓶儿,你是在我面前诉苦还是怎么的?”李瓶儿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扑
在西门庆怀里,撒娇般蠕动了一阵,抬起头来说道:“庆哥这么说,让瓶儿心里好难过,刚
才瓶儿那些话,有半句掺假的,当天诛地灭,庆哥也许误会了,我说和花子虚经济上分开了
过,并不是哭穷,这么些年来,瓶儿虽说没什么大能耐,凭自己的本份 ,也积蓄了一些银
子,供自己后半辈子生活,也没什么需要愁的,刚才给你的那一万元,就是从我的私房钱里
取出来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由得让西门庆格外刮目相看,他重新把李瓶儿揽进怀里,仔细看着那张
白净的脸,好一会儿不说一句话。李瓶儿用手指头轻轻拨弄着西门文性感的厚嘴唇,“哧哧”
笑着问道:“庆哥,发哪门子呆呀?把人家好一阵看,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西门庆说:“我
要把你这个可人儿好好记住,下辈子如果再来到人世间,怎么说也要娶瓶儿做老婆。”
李瓶儿摇晃着脑袋,一百个不相信:“说什么下辈子?一个人能好好把这辈子过好就够了,
此生的荣华富贵,哪能带到下辈子去享受?此生遇上的可心人儿,下辈子怎么还会遇得到?”
西门庆亲吻着李瓶儿说:“想不到瓶儿还是位女哲学家呢。”李瓶儿说:“庆哥,别拿我一个
弱女子开心了,你要是有心,这辈子好好待我,我就十分满足了。”
西门庆说:“瓶儿这般说,更让我觉出了瓶儿的种种好处。”李瓶儿说:“哪你有本事把瓶儿
娶了呀!”西门庆说:“瓶儿你是开玩笑的吧?”李瓶儿摇摇头说:“不是开玩笑,是真心话。”
说着,李瓶儿端起那盆西门庆洗过身子的脏水,起身要去倒掉,却被西门庆一把拉住,差点
儿把脏水泼了一地。西门庆看着李瓶儿,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刚才你说的事,我要好好
想一想,等这场风波过后,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


04

西门庆走进庄严的人民法院大门,心里头多少有点儿滑稽的感觉,想起去年武松打官司那事,
他对人民法院还有一种畏惧,后来使了点银子,李外赚就像条狗乖乖呼他使唤,该透露情况
的时候透露情况,该帮着说话的时候帮着说话,把一场人命官司摆弄得服服贴贴。自从有了
那次和法院打交道的经历后,西门庆心里头对人民法院不再那么畏惧了,都是人嘛,是人都
有缺点,是人都免不了有贪婪的本性,如今这世道,西门庆算是看透了,他觉得人民法院好
象是自己家里办的一个店子,无论出了什么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够了。
同法院的人混熟了,再也不需要填写什么出入登记表,西门庆径直来到院长郝小丽的办公室,
那会儿郝小丽正在打电话,瞧她脸上艳若桃花的笑容,西门庆猜测道,电话另一端不是她的
领导就是她的情人,要不然郝院长是用不着如此去巴结生活中的一个普通男子的。正胡乱猜
着,郝小丽的电话打完了,回头正好看见西门庆,她愣了一下,好象有什么隐私被人偷听了
似的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直站在这儿?”西门庆说:“刚进来,见领导正忙着,就没
敢打扰。”
郝小丽一笑,两个浅浅的酒涡有些迷人,西门庆想,这女孩儿要是不当官,倒也还是有几分
可爱之处。郝小丽打断他的思路,向他问话:“西门庆同志又有什么官司要打?”西门庆说:
“不是我打官司,是我一个朋友被官司缠住了。”郝小丽说:“又是那帮狐朋狗党?同志,不
是我说你,好端端一个革命青年,怎么不学点好。”西门庆听得心上直乐,这位女领导干部,
自以为她那种生活方式是最完美的,在号召所有人都来学习她呢。
但是在表面上,西门庆仍然装得很谦虚,连连点头称是:“过去说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
奇;我看今天应改为‘三天不学习,赶不上郝小丽’。”说了一阵闲话,慢慢转入正题,听说
西门庆是奔花子虚的官司而来,郝小丽皱紧眉头,像是吃了一剂苦中药般让人看着难受。西
门庆问:“这事很有难处?”郝小丽回答说:“不是一般的难处,花太监那个案子是省里抓的
重点,一般人不太好插手。”西门庆说:“可是郝院长不是一般人呀。”郝小丽听了这话,心
里很舒服,她经常以为自己不是一般人,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又会不一样。
西门庆见郝小丽沉醉的神色,赶紧掏腰包,从李瓶儿给他的一万元中抽出五千元,仍然用信
封装好,送给郝小丽小姐。当然还是得推辞一下,郝小丽连连摇头,像得了摇头症的病人,
西门庆把钱硬塞到她手上:“小丽院长,今天这钱你不接住,就是看不起我。”郝小丽说:“不
是我不接,是我不能接。”西门庆说:“有没有能不能的?这钱是我送你的,我,郝小丽小姐
的一个朋友,朋友给朋友送钱,这总不能算是行贿受贿吧。”西门庆本想得寸进尺,再在郝
小丽身上放肆一把,但看看她脸上那一脸正气,终于还是收敛了邪念,怕因偶尔的风流念头
耽误了正事。
钱收了,郝小丽仍然还得打官腔:“这样的事儿下不为例,西门庆同志,我还是要劝你应该
走正路,据我观察,你还是个有上进心的革命青年,不要整天同那帮混混儿缠在一起。”西
门庆连声点头称是:“那是的,那是的,郝小丽院长教导得很有道理,那些话全是为我好。”
郝小丽问:“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西门庆说:“能不能让我去看看花子虚?好歹我们也兄
弟一场。”郝小丽说:“你这人还是很讲哥们儿义气的,我来打个电话。”
说着,郝小丽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听筒发了几条指示,只听得对方唯唯喏喏,郝小丽放下
电话后对西门庆说:“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就可以过去看他。”西门庆说声谢谢,起身要走,
同郝小丽小姐临分别时,他再次握了握郝小姐娇小的手,稍稍用了点劲,痛得郝小丽直踮脚
尖,嘴里“丝儿丝儿”一个劲吸泠气。不过,这一次握手时郝小丽没有红脸,西门庆想,看
来郝小丽院长已经慢慢被官场中那些频繁的握手动作锻炼出来了。
花子虚被临时关押在清河市看守所里,西门庆拎着一袋水果进去的时候,看了看四周的高墙
和铁丝网,心中暗想:看来这个享乐惯了的花子虚没少吃苦头。果然,一见到花子虚,就听
他一连串的诉苦:“庆哥,快搭救我出去,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天天听干部的训话都不说了,
那些役头也耍威风,我可没少挨打,你看这儿,还有这儿,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役头打的。”
西门庆问:“是哪个役头竟这般可恶?难道没听说清河市十兄弟吗?”花子虚说:“人家正是
因为我是十兄弟里的人,才动手打得更狠。”这么一说,西门庆更加恼羞成怒,大声说:“是
哪个王八蛋,竟敢如此放肆!”花子虚报了几个名字,西门庆一一记在心里,发狠般地说:
“等老子日后有空了,好好来收拾这帮混小子!”
二人叙说了一番闲话,西门庆叮嘱花子虚,坚持再熬几天,外边正在想办法搭救他。花子虚
一脸苦相:“不坚持又有什么办法,只指望庆哥快点动作,该花银子的地方只管向李瓶儿处
去拿。”西门庆笑笑,像领导干部似的拍拍花子虚的肩膀说:“别急别急,你先在这儿安心呆
几天,万事不要想,只当是在疗养院休养一样。”花子虚说:“这样的疗养院,我可不愿意呆。”
西门庆打着哈哈说:“谁想在这儿呆呀,这是没办法的事。”说着就要告辞,花子虚要送他,
送到看守所门口被武警大兵给拦住了,花子虚只好留步,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西门庆的身
影向外边自由的天地中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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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5

听西门庆说花子虚的官司问题不大,过几天就能放人,李瓶儿这才放心了。早上起床,又开
始涂脂抹粉,描眉化妆,把一门心思用在如何讨好庆哥身上。这妇人果然有手腕,把个西门
庆迷得好似吃了迷魂药般,一连好几天,别的什么事都不顾不管,天天在李瓶儿处过夜,二
人在一起戏耍。
这天晚上,西门庆又是早早地来到李瓶儿处,从身后搂抱她的腰肢,嘴唇贴在她的后脖颈上,
好好地亲吻了一阵。李瓶儿哼哼唧唧,微胖的身子不停地摆动,像风中的一棵动情的树。西
门庆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撩拨起妇人来很有一套办法,吻过一阵后脖颈,又开始吻她的
耳根,舌头探进耳朵里搅和着,弄得李瓶儿全身痒酥酥的,身子摆动的幅度更大,哼哼声也
更响亮了。
李瓶儿说:“好人,我的亲亲,你就不要再撩拨我了……”西门庆不肯松手,依然我行我素,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李瓶儿扭过头来说:“庆哥,我受不了你这样,算是服你了。”西门庆
说:“这会儿你服了我,待会儿我还得服了你,半斤八两,彼此彼此。”李瓶儿说:“怪不得
那些女孩儿喜欢你,庆哥有这等好手段,不知制服了多少女孩儿。”
西门庆把李瓶儿搂抱到卧室里,扭开电视机,荧光屏上正在播一则广告:“泻痢停泻痢停—
—立即拉肚立即停!”西门庆换了个频道,还是广告:“农夫山泉有点甜。”李瓶儿说:“不用
换频道了,换来换去都是广告。”西门庆发表评论说:“电视台赚钱真是容易,插播几条广告,
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流进了他们的腰包。”李瓶儿从抽屉里找出一碟VCD光盘,插进影碟机
里,说道:“不如来看个碟子,解个闷儿。”
不用说,碟子是个三级片,二人本来就是一对狂蜂浪蝶,经电视荧光屏上那些挑逗性的镜头
一刺激,再也忍不住了,抱作一团滚到床上,慌忙火急脱衣服(此处删去196字)。正戏耍
到高兴处,李瓶儿用白嫩的手指按住西门庆的嘴唇,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对方别出声。
西门庆的动作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去,除了电视中那对男女的怪叫声外,四周一片死一般
的寂静。西门庆说:“人吓人,吓死人,什么事也没有。”李瓶儿摇摇头说:“不,我刚才听
见好象有人在敲门。”西门庆说:“哪能呢,花子虚关在牢里,别人谁会平白无故夜晚敲门?
再说即使有人敲门,你不去开,人家还不是就无趣地走开了。”
说着二人不再想那劳什子敲门的事儿,继续在床上戏耍,刚刚重新开始,李瓶儿又停住了:
“不对,是真的有人……”话没说完,只听见一阵钥匙在锁孔里搅动的声音,接着门推开了,
然后是“咔嚓”一声,有人拉亮了电灯开关,客厅里一片亮光,白得刺眼。花子虚的声音随
之传进来:“瓶儿,你在作甚?”李瓶儿赶紧起身,拉着没穿好衣服的西门庆,不知该往哪
儿藏,想了半天,才想到应该先藏到床底下去躲一阵,她正要把西门庆往床下塞,可是已经
迟了,花子虚一脚踏进屋子里,看见了此情此景,一时间,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花子虚刚刚经受了一次打击,眼下见了这情景,气血攻心,脸上涨红得像块猪肝。李瓶儿忙
上前说:“子虚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花子虚说:“提前打了招呼,不是看不到
一场好戏了吗?”李瓶儿倒了杯水,递给老公花子虚,嗔怪道:“瞧你都是说些什么呀,庆
哥还不是为你那事儿来家里坐坐,刚坐下一会儿你就回家了,可真是巧。”西门庆接口说:
“子虚,这事儿我想你是误会了。”
花子虚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再吭声。西门庆看这情景没他说话的份儿,找了个由头,抽身要
走,花子虚仍然没吭声,李瓶儿见老公不开口,也找不出理由去送庆哥,只是递了个眼神,
眼睁睁看着西门庆像条没人理睬的狗,一个人没趣地走了。


06

那天晚上,李瓶儿担心花子虚会大闹一场,闹得左邻右舍全都会知道她和西门庆的丑事。不
过还算好,那天晚上花子虚没闹,甚至根本没多吭一声,简单洗了冼身子,倒在床上蒙头便
睡。这一觉睡得真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花子虚还没起床。李瓶儿下厨房做好
了早餐,久等也不见老公的人影,早餐凉了,只好重新热了一遍,花子虚还是没起床。
李瓶儿终于有些稳不住了,蹑手蹑脚走进卧室,轻轻唤了声“子虚”,床上的老公哼了一声,
翻了个身,继续昏沉地睡着。李瓶儿以为老公还在生她的气,身体偎了上去,打算用她的满
身热情熔化老公的冷漠,谁知道她的身体刚一贴上,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老公花子虚脸颊上
烫得像火,鼻孔里的呼吸一下一下抽动,显得十二万分沉重。李瓶儿有些急了,摇醒花子虚,
一声声问他怎么了,花子虚的眼皮睁开了又搭下,全身软塌塌的无一点力气,李瓶儿这才发
现老公是病了。
这一病就是三个多月,先是送到市三医院住院,进去时病床很紧张,弄了张加铺放在走廊上,
环境嘈杂,住了不到一星期,花子虚嚷嚷着要调床铺,可是那一阵医院病床确实很紧,李瓶
儿找了主任医生,仍然没能调成床铺。把个花子虚气得不行,整天骂骂咧咧地唠叨:“人他
妈的倒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回家回家,老子不住他妈的院了!”花子虚这么一吵闹,医院
方面不高兴了,说这位病人怎么不讲精神文明,回家就回家吧,当天就开了出院证,让他回
家去休养。
开头一段日子,花子虚还能够让李瓶儿搀扶着到医院打点滴,点滴打了个把月,病情不但没
好转,反而更加重了,李瓶儿搀扶着他,花子虚依然腿杆儿打颤。遇上这样的时候,李瓶儿
少不了揶揄他几句:“看你再还惹不惹那些妖精,如今身体垮成了这样,全都是那帮婊子们
害的。”花子虚回答说:“你别拿软刀子杀人好不好?”李瓶儿说:“我是要让你记住那些深
刻的教训。”花子虚还想要申辩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已经没气力说出来了。
此处按下花子虚的病情不说,单说西门庆,自从那次同李瓶儿戏耍被花子虚撞个正着后,他
不敢主动再去找李瓶儿,行动上总得收敛一点,为寻开心,约了应伯爵、祝日念一帮兄弟,
天天泡在李桂姐、李桂卿姐妹的丽春歌舞厅里,醉死梦生,寻欢作乐,日子也过得很愉快。
有了应伯爵,场面就会热闹许多,几个人闲坐着无事干,歌舞厅里的妈咪找来了两副扑克,
让大伙儿打拖拉机,李桂姐和西门庆坐了对家,李桂卿同祝日念坐了对家,剩下应伯爵一个
孤家寡人,一边轮流看几家的牌一边嚼舌头:“你们打牌,我便来讲个打牌的笑话,有一对
盲人,也就是两个瞎子,一男一女,双方都爱好做床上那活儿,他们给做那活儿取了个暗号,
叫做‘打牌’。有一天,男瞎子和女瞎子相邀去‘打牌’,被补皮鞋的皮匠听见了,心中好生
奇怪,两个瞎子,眼睛看不见,能打个什么牌?于是悄悄跟在瞎子身后,等他们进屋上床做
起那个事,皮匠才恍然大悟,哦呀,原来打牌这么美好——”
李桂姐瞪了应伯爵一眼,说道:“应花子,没轮到你打牌,就绕着弯子骂人?”应伯爵说:
“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哪里绕弯子骂人了?”李桂卿说:“继续讲吧,后来怎么样了?”应
伯爵接着讲故事:“从此皮匠长了个心眼,瞅准了男瞎子不在家,悄没声儿溜进屋子,憋着
嗓门,嗡声嗡气地对女瞎子说:‘打一牌吧。’女瞎子脸儿微微一红,躺倒在床上,同皮匠打
起牌来。完事后,皮匠高兴地走了,男瞎子回到家里,也嚷嚷着要同女瞎子打牌,女瞎子黑
着脸说:‘刚才打过牌了,怎么又要打?’男瞎子一听,拍着大腿大声叫道:‘糟糕,有人偷
牌!’”
众人哄地一声笑,李桂姐说:“缺德的应花子,真损。”西门庆在一旁帮腔说:“应伯爵,连
残疾人都逃不过你的口,要是残疾人权益保障委员会知道了,非得罚你的款不可。”应伯爵
满脸堆笑地说道:“认真出你的牌就是了,小心有人偷牌。”
一屋子人正说笑着,外边传来一阵鞭炮声,噼里啪拉,足足响了四五分钟。李桂卿说:“谁
家放鞭?不知是结婚还是得了儿子。”祝日念说:“好象是东头花子虚家那边传过来的……”
西门庆一愣,拿牌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李桂姐不烦地催促道:“快出牌,快出牌,在那儿
发什么呆?”西门庆正要出牌,包厢门被人撞开了,从外边闯进一个人来,众人定睛一看,
是白来创。
“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打牌?花子虚刚才吹灯了。”白来创大声说。应伯爵不相信地问:“你
说什么?花子虚死了?”白来创摇头晃脑地说:“可不是,我刚从他家那边过来,可怜花子
虚,临死的时候口口声声哭着说不想死,那个情景可真惨……”西门庆一把搅乱了牌,站起
身来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带头走出包厢,几个兄弟跟在他身后,向花子虚家的
那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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