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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潘金莲开导春梅,西门庆戏耍双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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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潘金莲开导春梅,西门庆戏耍双娇

第十四回:潘金莲开导春梅,西门庆戏耍双娇

01

自从那次挨打之后,潘金莲郁郁寡欢,很是沉闷了一段时间。她是个钟情重义的女子,这辈
子无论跟哪个男人,都是全心全意为男人服务。以前的张大户不去说了,即使对三寸丁武大
郎,她在做他妻子时也是恩恩爱爱,耳鬓厮磨,只因为后来生活中出现了第三者西门庆,她
和武大郎的夫妻感情才有了裂隙。
谁料到西门庆那狠心汉子竟造出一场车祸,可怜的丈夫武大郎命丧黄泉,事发之后,她当时
不仅没去告他,反而帮着他百般开脱,真正像是合伙同谋。这且不说。原以为跟了西门庆能
有锦绣前程,没想到又是这么个结果,西门庆是个花帅,身边女人一大堆,她潘金莲连二奶
都算不上,论资排辈,只能算是个五奶,还如此没来由的挨打,莫明其妙的受些窝囊气,于
是心中恨恨地想: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尽管如此,潘金莲依然离不开男人。那天晚上回家,洗过澡后同春梅看电视,屏幕上正在播
放清河地方新闻,市里头开一个会,主席台上坐了一长排人,其中就有西门庆。潘金莲碰碰
春梅的胳膊,神色无不骄傲地说:“你看台上的那些官人,一个个老气横秋,全都是些半截
快入黄土的老头子,就俺庆哥一人帅气些,像是鹤立鸡群。”
春梅笑道:“那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姐姐眼里,庆哥从来就是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无
论被他打也好,骂也好,姐姐不兴有半句怨言的。”一句话说得潘金莲不吱声了。过一会儿,
潘金莲又才说道:“这事我也不全怨他,怪我一时糊涂,去找了何公安,也恨他痴迷上李瓶
儿那个妖精。”春梅反唇相叽道:“是呀是呀,打是亲骂是爱嘛。”
二人说笑一阵后,钻进被窝里去睡觉,潘金莲胳膊伸过来要搂抱春梅,被春梅一把推开,笑
道:“姐姐搂错人了,应该去搂抱庆哥。”潘金莲道:“小骚妮子,啥时候学得油腔滑调的,
姐姐偏要搂抱你。”说着在春梅腋下抓搔几把,春梅最怕人搔痒痒,这会儿像条滑腻的泥鳅,
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连声叫唤“姐姐饶了我。”潘金莲趁机上去抱住她,手按在她花苞初
绽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摩着,春梅触电似的怔了一下,人忽然不再动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直愣愣地看着潘金莲,脸儿胀红得像三月桃花。
闹过一阵,潘金莲安静下来,一只手依然搁在春梅的乳房上,眼睛望着窗外闪烁不定的星星,
叹口气道:“春梅,我们女人像是一棵草,命是最贱的了。依我看,天下乌鸦一般黑,世界
上的男人一个也靠不住,我们女人得自己疼爱自己。”春梅说道:“可姐姐还是对庆哥那般痴
情。”潘金莲幽幽地说:“痴情又能如何?仍然是个被人扔掉的弃妇,只怕他这辈子再不会理
我了。”
春梅听她念念不忘西门庆,早不高兴了,撅着嘴唇说道:“姐姐这些话别在我面前提,春梅
不爱听。”潘金莲见春梅生了醋意,于是缄默其口,心思重新回到春梅身上,双手在她胸脯
前摸捏了一阵。哪料到春梅这回不再温顺,轻轻推开潘金莲的手,说道:“姐姐……我们这
究竟算个什么事呀?”像是做贼被人当场抓住,潘金莲脸上顿时变了颜色,索性撕了脸皮,
紧紧搂抱住春梅,没羞没耻地说道:“管它算个什么事,只要我们自己开心就行,这个世界
上,莫非只允许花心男人寻欢,不能让我们女子作乐?”
春梅是个发廊女,长年累月厮混在风月场上,听惯了客官们的粗言俚语,那些劳什子对她来
说已算不得什么,同潘金莲搂抱在一处睡觉,被那妇人温柔地抚摸乳房,也不是头一回,起
初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有无数只蚂蚁,日子一长,那种不自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说不出口的快意,比三九天偎着个火炉子还要舒畅。只是她从来没把这事往深处想,不像潘
金莲,善于从理论高度进行总结。
此时听了潘金莲如此高论,禁不住唬一大跳。既然潘金莲把话说开了,春梅也不再扭捏,静
静地躺在那儿,任凭潘金莲那双手在身上游弋。摸捏了一会,感觉忽然间涌上来了,仿佛有
根通了电的棍棒直戳神经末梢,猛地一阵发麻,春梅忍俊不住轻声呻吟起来。潘金莲的动作
更加急了,爬到春梅身上,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腹沟往下边隐秘处摸去,春梅面红耳赤耳,也
顾不得女儿的羞耻心了,迎合着潘金莲动个不停。(此处删掉39字。)
一场急风暴雨过后,潘金莲和春梅平静下来,像在海上同风浪搏斗过的两只渔船,此时悄然
驶回港口,并排停泊在那儿。潘金莲意犹未尽,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些刺激,说道:“怪不
得天底下的花花公子纷纷寻花问柳,女人的身体真是个好东西,像花骨朵似的,神仙见了也
会喜爱。”春梅道:“姐姐好不害臊,这些没羞的话也好挂在嘴上说?”潘金莲笑道:“我偏
要说,我偏要说,难道只许男人放火,不许女子点灯?”
说到“男人放火”几个字,潘金莲情不自禁想到西门庆,心头涌上一种复杂的感情,好半天
怔怔的没吱声。春梅见潘金莲不说话,问道:“姐姐在想什么?”潘金莲仍然没吱声,她在
回忆同西门庆在一起时的那些短暂的快乐,目光迷离,像烟波浩渺的海面,一眼望不到边。
过了好一会儿,潘金莲才咬着春梅的耳根问:“你同男人有过那种事没有?”春梅把个脸儿
臊得通红,嗔怪道:“姐姐这样说,真是把春梅看低了,莫非姐姐以为发廊屋的女孩儿都同
臭男人有一手? ”潘金莲连忙解释说:“姐姐不是那意思,姐姐知道春梅是个冰清玉洁的。”
春梅道:“冰清玉洁倒也说不上,不过我春梅还不会那么贱,随便见到个男人就上。”
潘金莲本想同春梅说她同西门庆在一起的感受,见春梅有些误会,也就不好往深处说,笑道:
“不瞒春梅说,西门庆那个负心的贼,在女人身上倒真有些好手段,同他在一起,整个人好
象被施了魔法,痴痴迷迷的,仿佛是飘荡在云里雾里。他下边那东西又大,常常把人整治得
死去活来,偏偏又叫人喜欢……”春梅捂着耳朵,把脸扭向一边,说道:“姐姐也真是,这
么脏的话居然能说得出口。”潘金莲撑起半边身子,揪着春梅的耳朵嘻笑道:“姐姐脏,就你
个小妮子干净,到时候嫁个脏汉子,看你还如何干净?!”
闹过一阵,二人重新安静下来,潘金莲轻声说道:“春梅,姐姐有一事求你。”春梅问道:“什
么事?”潘金莲迟疑一会,才说道:“帮我去找西门庆。”春梅撅嘴说:“我才不去触霉头呢。”
潘金莲说:“你触什么霉头?西门庆气的是我,要是见你春梅去了,恐怕会高兴得拿大顶。
——你就帮我捎一句话,说金莲已知错了,很想他。”
春梅连连摇头道:“姐姐这般说,我更是不能去了。”潘金莲上来搂住春梅的身子,央求道:
“好春梅,姐姐刚才开玩笑,就求你这一回,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春梅“扑哧”一
笑,说道:“姐姐想庆哥都快想成花痴了。”潘金莲知道春梅心里已同意了,仍然问道:“你
答应了?”春梅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不知什么时候,一滴眼泪悄悄从她脸颊上滚落下
来,把那对绣了鸳鸯的枕头上浸湿了一小片。


02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敏感的。潘金莲说,西门庆见了春梅去找他,恐怕会高兴得拿大顶,虽
然是句笑话,却也是一矢中的。
春梅早已隐隐感觉到西门庆对她有意思。有一回,西门庆来到阿莲发廊,正巧潘金莲不在,
按平时规矩,西门庆在阿莲发廊从来不兴进包厢,即使要进,也是同潘金莲一起进里边寻欢
作乐。可是那天,西门庆意外地招手叫春梅,春梅先是一愣,扭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走进
包厢,说道:“庆哥,我还是去叫金莲姐姐吧。”西门庆扯长脖子说:“叫她做什么?快别去,
我就要你。”说着一把拉过春梅,叫她乖乖地坐到了身边。
起初西门庆只是挨着春梅说话儿。说了一会,西门庆笑着说:“春梅,来,坐这儿——”说
着拍了拍膝腿。春梅红着脸往一边躲让,早已被西门庆扯住胳膊,轻轻一抱,便坐在了他的
膝腿上。春梅又臊又急,一边挣扎一边说:“如何对得起金莲姐姐?”西门庆眼睛瞪得滚圆,
嚷道:“我们的事,与她有何相干?”说着那双不老实的手伸向春梅胸前,要摸她乳房,被
春梅猛一下推开了。
春梅正色道:“庆哥,要是你心中还有金莲姐姐,今天就该放规矩点;要是你心中没有金莲
姐姐,春梅也无话可说,随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春梅不是那种见
利忘义的小人,最看不惯那种无情无义的货色,如果庆哥今天非要强迫我,那也只是要得了
我的身,要不了我的心。”
西门庆听得一愣一愣的,等春梅说完了,他才会过意来,慢慢吞吞拍几下巴掌,说道:“说
得好,说得好,没想到春梅还是个如此懂情义的好妹妹,庆哥今天放你一马。不过,我也有
句话说在前头:你迟早都是我庆哥的人。”说着从膝腿上放下春梅。打从那次以后,西门庆
果真再也没动过春梅,只是眼睛经常搁在她身上,滴溜溜地打转儿,每次春梅只当没看见,
故意把身子掉向一边。
西门庆是清河市有名的大款,腰包里有钱,人也风流倜傥,如今还升了官,谁要是想傍大款
的话,不去傍西门庆岂不是天下的大傻逼?春梅当然不是天下的大傻逼。出身贫寒的她想傍
大款,做梦也想,只是她懂得待价而沽的道理,不想把自己贱卖,如果像那些发廊女一样逢
男人就脱裤子,那有什么狗屁意思?春梅就像一筐新上市的红樱桃,她在等待时机,要卖个
好价钱。


03

潘金莲托春梅去找西门庆,对春梅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虽说眼下已进入深秋,女孩儿穿
裙子的季节过去了,春梅还是刻意梳妆打扮一番,一件素净的白衬衣,一条男式长裤,一条
金利来皮带把两尺的腰围束成了一尺八九,更是添了几分窈窕淑女的味道。
西门庆正在他公司办公室里打电话,见推门进来的是春梅,不禁有些喜出望外,放下电话说
道:“今天刮哪阵风,把春梅妹妹吹来了?”春梅抛个媚眼道:“庆哥说笑话了,能见一次大
名人西门庆,是小女子春梅莫大的荣耀呢。”西门庆这一生中不知见过多少女人的媚眼,他
能从各种各样的媚眼中读出不同的含义,就拿春梅的那个媚眼来说吧,西门庆读到的不是挑
逗,而是幽怨。
于是,西门庆亲热地拉起春梅的手,说道:“月亮和星星在一起,太阳和云彩在一起,春天
和花朵在一起,庆哥和春梅在一起,这些全是天底下最天经地义的事。”春梅羞怯地一笑,
幽幽地说:“庆哥还能做诗呀?我做不来诗,学习中央电视台崔永元的实话实说:能和庆哥
在一起,是春梅的福份——可是春梅命薄,不配享受那福份。”
西门庆问:“为什么不配?”春梅沉吟一会儿,小声道:“庆哥对我好,我春梅心里清楚,可
是我毕竟只是金莲姐姐发廊里的一个发廊女,端的是只最不经摔的瓷饭碗。打个比方说,中
央首长再好再亲切,也作不得半点指望,因为最后真正能管我们老百姓的,还是俺清河市的
地方官——我这话并不是说金莲姐姐不好,恰恰相反,她待我真的太好了。”西门庆追问:
“你说你不能同我好是因为她?”春梅不吱声,悄没声儿从西门庆那儿将手抽出来,说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的任务,是受金莲姐姐之托,来给庆哥传个话儿的。”
西门庆是情场老手,这会儿却被才出道的春梅逗弄得心里头直痒痒,没钓上岸的鱼都是大鱼,
没搞到手的女人都是好女人,此时春梅的每一句话,西门庆都听得十分专心。听说她是来帮
潘金莲传话的,便问道:“那个骚蹄子又放些什么屁?”
春梅皱皱眉头,说道:“庆哥能不能文雅点?再说,金莲姐姐即使有错,也只是一时犯糊涂,
何况她当面也认过错了,庆哥打也打了……”春梅用眼角瞄西门庆一眼,低下头,压低了声
音继续说:“这般对人不依不饶的,往后谁还敢同庆哥好?”西门庆连忙说道:“春梅妹妹批
评得对,知错就改,春梅妹妹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春梅酸劲十足地说:“别羞煞我了,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庆哥想爱金莲姐姐就爱,何必拿我
当挡箭牌。”西门庆跳脚说:“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啊!满世界假冒伪劣的东西太多,说真话反
不讨好,春梅妹妹,难道要我把心肝挖出来你看吗?”春梅说:“我看你心肝做甚?别人听
了还以为我们什么关系了。”
西门庆峥春梅又要生气,赶紧把话题转到一边,问道:“春梅妹妹不是来传话的吗?她怎么
说?”春梅乜斜他一眼,说道:“人家说了,她已经知错,现在特想念庆哥。”西门庆道:“又
是这一套劳什子,她自己为什么不来说?”春梅道:“我说我没有那么大面子,瞧瞧是不是,
看来还是得叫金莲姐姐自己来说。”说着转身要往外走。
西门庆抢先一步拦住她的去路,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春梅误会了。”春梅问:“那是什么
意思?”西门庆嘻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巴不得天天有这等好事,有人托春梅妹妹来给我传
话。”春梅啐他一口,说道:“要那样,庆哥只怕天天烦死了。”又道:“依了我说句公允话,
庆哥是该过去看看姐姐,就凭我天天听到的,她在我耳根边念叨也不下百次,就是个铁石心
肠,也得动心。——何况庆哥本是个讲感情的人。”
西门庆道:“春梅好会说话,庆哥听你的,这几天就过去。”春梅道:“去不去是你们的缘份,
也不能说是因为听我的。”西门庆笑道:“好你个伶牙利齿的,是我自己想去,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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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潘金莲和武大郎原来住着一个大院宅,估摸着有200多平方米面积吧,每日清晨,武大郎生
好炉子,摆好烧饼摊,一天的生意就那么开张了。武大郎去世后一年多,清河市搞老城区改
造,那一带的居民都是搬迁户,潘金莲正愁一个人住在大院宅里太冷清,再说又是同前夫武
大郎一起住过的,睹物思人,心里常常会无端生出许多牵挂,不用房屋拆迁办公室的同志多
作动员,就签下了搬迁合同,搬到了世纪花园小区,是个三室两厅的房间。房子不错,装修
得也挺豪华,只是缺少点人气,平时白天没人住,夜晚也就潘金莲春梅两个,阴气太重。
那天晚上,潘金莲和春梅从发廊里回家,刚关上门要洗澡,西门庆来了。黑灯瞎火的,冷不
丁忽然钻出个人来,把个春梅吓了一大跳,看清了是西门庆,她嗔怪道:“庆哥啥时候学会
穿墙拱洞的本领。”潘金莲原本给了西门庆一把钥匙,她身体和心灵的大门随时向庆哥畅开
着,这会儿见了西门庆,而且还拎来了礼物——几只香蕉、一袋苹果以及一串晶莹剔透的葡
萄,虽说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高兴。她恨不得像只小燕子似的飞扑上去,围绕庆哥呢喃
撒娇,当然那暂时是不可能的。
春梅很是知趣,提只面盆进了卫生间,将门虚掩,悄悄聆听客厅里的声音。听了一会,却了
无声息,不由得奇怪地“咦”了一声,探过头来,从门缝中悄悄朝外张望,原来客厅里的那
两个人早已抱作一团,滚倒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忙得正欢。春梅想,好没廉耻的两个,说
好就好了,也不看个场面。心里酸酸的,故意将面盆磕一下,发出好清脆的一声响。
西门庆松开手,朝卫生间这边看看,潘金莲依然搂着他不肯放开,说道:“不碍事的,春梅
丫头是自己人。”又扭头朝卫生间里嚷道:“小妮子犯贱,闹出那么大的声响,吓人一跳。”
春梅没好气地说:“谁没个闪失的时候?我以为姐姐姐夫只顾安心玩自己的呢,哪想到耳朵
尖得像耗子,屁大点响声也吓一跳。”潘金莲道:“小妮子,叫你伶牙利齿的,看我不来撕你
嘴巴。”
西门庆手指放在唇边“嘘”一声,一把拉住潘金莲,嘻笑着道:“阿莲莫急,让我先进去逗
逗这小骚妮子,等会儿到房间,我们想如何玩儿就如何玩儿。”春梅耳尖,听了个真真切切 ,
慌忙站起身来。她知道西门庆那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莫说潘金莲不敢去拦,即使想拦只怕
也拦不住。正想着,西门庆已经探进了半个身子,春梅来不及掩上衬衣,花骨朵般的乳房被
他瞧了个正着。
春梅红了脸,慌忙掩好衣服扣上扣子。西门庆小声道:“你既然叫我姐夫,我就有句话说:
姨妹子长得好看,姐夫有一半。”猥亵的目光直愣愣盯在春梅胸前,又说:“美的东西是供人
欣赏的,把它关起来做甚?我放它出来再透透气。”说着上前一步,从后头揽腰搂住春梅腰
身,探手朝她胸前摸去。
春梅只觉后颈脖上被个热哄哄的东西亲吻着,两只乳房已被他握在手中,不由得呼吸急促起
来,又担心让潘金莲撞进来,连声嚷道:“姐姐你看姐夫,闹成什么样儿了,也不来管管。”
潘金莲在外面客厅里回道:“各人的心长在各人自己身上,我哪里管得了你们那些咸萝卜淡
菜的。”春梅连连叠脚说道:“姐姐姐夫像演戏一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存心欺负我
春梅一个人。”潘金莲道:“谁唱戏了,我倒是真的要来看看了——”随着话音,潘金莲人已
飘到卫生间跟前,抱着胳膊,半边身子斜依在门槛上冷笑。
西门庆这才慌慌张张松开了手。可是春梅被他弄皱的衣服在那儿明摆着,像暴露在光天化日
之下的赃物,人赃俱在,想赖也是赖不掉的。西门庆索性装潇洒,拿出泼皮无赖的本色说道:
“春梅这朵花儿有刺呢,扎得我的手生痛。”潘金莲叽讽道:“庆哥这样的采花高手,居然也
有失手的时候?”西门庆嘻皮笑脸地说:“人有了这么个爱好,没办法。”春梅不想听这些劳
什子,赌气般地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走出卫生间,一个人到里间房里睡觉去了。
见西门庆望着春梅的背景发呆,潘金莲用指头往他额头上一点,叽讽地说:“吃着碗里的,
护着锅里的,天下第一花哥有完没有?”西门庆笑道:“那小蹄子真是可人儿。”潘金莲撅嘴
道:“你实在想要她,也好办,我让开就是,成全你们。”西门庆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
得,我是一个两面派,萝卜白菜我都爱。”潘金莲问道:“谁是萝卜?谁是白菜?”西门庆道:
“错了,纠正如下——我是一个两面派,阿莲春梅我都爱。”
春梅佯装赌气进里屋睡觉,却一直竖着耳朵,静静偷听西门庆潘金莲二人说话。这会儿听西
门庆这般说,心中暗自欢喜——西门庆能在潘金莲面前说这番话,说明在西门庆心中,差不
多已把她摆在了同潘金莲平等的位置。再往下听,就没有声音了,她跳下床来,从门缝里偷
偷窥探,只见西门庆拥着潘金莲,一步一亲嘴地进了另一个房间。


05

一上床,潘金莲像根藤条似的缠住西门庆,一边帮他解扣子一边说:“庆哥真狠心,人一走,
就像泥牛入海无消息,这么久不来看我,我想你都快想死了。”西门庆下边硬翘翘的,这会
儿正被潘金莲脱掉内裤,将那物什捧在手心把玩,于是西门庆笑道:“既然想它,为何不亲
它一口?”潘金莲果然伏下身子,把那物什往口里塞。西门庆触电般的一抖,抱住潘金莲也
要脱她的衣服,一边不停地嚷嚷:“我的亲亲,我的肉……”(此处删掉28字。)
二人正闹得欢,潘金莲忽然“哎哟”一声,微微皱起眉头。西门庆问道:“阿莲怎么回事?”
潘金莲摇头苦笑,轻声说:“不碍事的。”等到西门庆脱掉潘金莲那件粉红色的内衣,发现她
背脊上道道乌青发紫的伤痕,才知道是那天晚上用鸡毛掸子打过的。西门庆将潘金莲弄到灯
光底下,瞅着那些乌青发紫的痕印儿看一阵,说道:“怪我下手太狠,阿莲受苦了。”
潘金莲道:“有庆哥这句话,阿莲就算是被庆哥打死,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又道:“再说这
事儿也怪阿莲一时糊涂,害得庆哥受委屈,如今庆哥成了官场上的人,最需顾全的就是面子,
不像我们这等寻常百姓。——阿莲保证再不会给庆哥惹麻烦了。”一番话儿说得贴心贴肝,
西门庆一边抚摸那些痕印儿,一边轻轻把她身子往床上放,背脊上的伤痕阵阵生痛,潘金莲
心里隐忍着,脸上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两个人在被窝里亲热过一阵,头挨头并排躺在床上说话。西门庆道:“早先花子虚还在世那
阵子,我听花二哥说,他老婆李瓶儿特会献殷勤,房中两个小保姆,一个叫迎春,一个叫绣
春,都被李瓶儿唆使,让花子虚收用过的。”潘金莲道:“这话我耳根子都快听出茧来了,一
会儿花子虚,一会儿李瓶儿,又是什么迎春绣春,拿这些淡话来说做什么?庆哥想要收春梅,
就直接说好了,这般指桑骂槐的,忒没意思。”
西门庆搂抱住潘金莲,说道:“我的肉,你莫不是钻到我心里头去的一只虫虫,如何这般懂
得我的心思。”潘金莲嗔道:“庆哥是不是想让我去叫她?”西门庆激将她道:“我谅你不敢
——也不会情愿。”潘金莲轻轻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不会?我偏去叫她来。”说罢
便要穿衣下床。
西门庆也不阻拦,睁大眼睛看着她,说道:“穿什么劳什子衣服,脱来穿去的不嫌麻烦,不
如赤条条还利索些。再说黑灯瞎火也没人看得见。”潘金莲回头道:“你个没羞耻的,真正称
得上是天下第一大淫棍。”边说边摸索着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往春梅那边房间里走去。
西门庆想,这潘金莲真不错,不像别的那些女人,同男人好只图的是个钱字,她从不开口要
钱,有时候甚至倒贴。这且不说,单是她巴心巴肝为西门庆好这一点,也是其他女人所难及
的,眼下还不辞辛苦,不怕劳累,不犯酸劲,不生醋意,为西门庆去做春梅的思想政治工作,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皮条主义的精神,这是甘当人梯的自我牺牲精神。
西门庆没想到的是,潘金莲心中也有她自己的小九九。西门庆看上春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事了,平时见他对春梅眉来眼去的,潘金莲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也拿他没办法,只恨自己
为什么爱上这么个负心的贼,而且爱得那么深,像是掉进了一片沼泽地,想拔也拔不出来。
转念又想,西门庆是清河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玩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什么李娇儿、卓
丢儿、孙雪娥、李桂姐、李桂卿、吴银儿、郑爱香儿、郑爱月儿……算起来有个加强排吧,
那支情人队伍里再多她一个春梅也算不得什么。
尤其是见到西门庆同李瓶儿好上之后,潘金莲心里陡添几分危机感。她是个最爱争风吃醋的
主儿,见李瓶儿比自己得宠,心里头恨得直咬牙,一直策划着使个什么计谋,把西门庆的宠
爱从李瓶儿那边夺回来。春梅是个好诱饵,也许能帮她钓回西门庆的心,再说潘金莲也清楚,
凭西门庆对春梅那种色迷迷的样儿,春梅迟早也会成西门庆的人,何不送个顺水人情,把春
梅作为一宗贿赂的礼品交出去。她不信凭她和春梅姐妹两个,也不能笼络住西门庆的心。
春梅房间的门没有锁,潘金莲径直进去,心中暗暗骂道:好个小骚妮子,睡觉竟不锁门,只
怕在等西门庆那野男人来入吧。也用不着开灯,一下子钻进春梅的被窝里,将她整个身子搂
住。春梅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等到看清楚是潘金莲,嗔怪道:“姐姐不在那边做好事,跑这
儿来做什么?”潘金莲道:“有福同享,有难同挡,姐姐有什么好事,也不会忘了春梅呀。”
春梅道:“姐姐饶我,这等好事春梅做不来。”潘金莲在她乳房上抚摸几把,被春梅推开了,
潘金莲仍旧说道:“春梅好聪明,我还没说就知晓了。——正是他让我过来叫你去做好事呢。”
春梅道:“姐姐当我是什么了?我也不是谁家豢养的宠物,唤一声就乖乖地来来去去。”潘金
莲道:“春梅别恼,你那点儿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庆哥虽说心花点,但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说着搂抱住春梅,贴在她耳边亲亲热热地说了好一阵悄悄话。
春梅的心思早已活络了,只差个下台的梯子,等到潘金莲说完,春梅羞答答地小声道:“姐
姐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说的了。可是不能让我自家……送上门吧。”潘金莲笑着
用手指头戳戳她的额角,说道:“小妮子,莫非还要雇个大花轿来抬?想姐姐当初同他好的
那阵,哪有这种优越条件,如今条件好了,你还挑肥拣瘦的。”春梅不理她那一套,扭过身
子,一心一意坚持自己的原则:决不做自投落网的飞蛾。
潘金莲无可奈何,只得回到西门庆那边房里,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了。西门庆一听,高兴得
恨不得拿大顶,搂住潘金莲一连亲了七七四十九个嘴,说道:“我的亲亲,我的肉儿,你真
正是我最贴心的知音。春梅那个小狐狸精,她是害羞呢。——我这就去。”说罢光得身子跳
下床来,想想不妥,又胡乱抓了条内裤套上,直冲春梅那边房间里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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