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 - 2002/3/11 16:32:00
一、
我只记得,当时昏沉的摔了下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行使的平板三轮车上。我感觉一阵钻心的疼,全身上下都很冷。强努着低头一看,胸前有一块红白相间的毛巾,一双手使劲地将它按在我的胸口上。原来是张哥,他侧坐在三轮车上,用力地按着毛巾,还不时的擦着汗。我想弄明白,天气这么热为什么还要在自己身上按块布。刚想张口说话,猛然觉得自己肺里一阵抽搐,嘶哑的哼了一声。
张哥看到我醒了过来,赶紧示意让我住嘴,然后告诉我:“你刚才摔到地上的电缆上了,快别说话,我们马上就把你送到医院。”
我被刚才胸口带来的一阵抽搐痛得险些死了过去,不过我是很坚强的,同时又很耐疼。记得小时候脑袋被人家用砖头开了,看病的时候赶上医院没有麻药,就清醒着让医生逢针了4针,现在针口还在。如今比当时长大了许多,自然也更加耐疼,但刚才那一下仍然难以忍受。我努力低下头看自己的伤口,发现它正在汩汩的冒血,而原来那条按在胸口的毛巾本来是白色的,之所以能红白相间,也都是被我的鲜血染红的。
我躺了下来,在颠簸的三轮车上等待。
中关村医院很快就到了,医院里的人见到我,立刻当做是重病号一样送到急救室。可是麻烦出来了,因为我失血很多,再加上要做缝合手术,需要大量的鲜血。但是这里没有血库准备,我如果要进行手术的话,会非常危险。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好笑,一个医院不能手术就好像国家没有军队一样,如果遇到了真正的问题恐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可是在当时,我毫无办法,也许真是就在等死了。可是我真的很悲伤,因为我的一切还都没来得及施展,明天就这样不会再来了?
张哥很果断,将我收拾了一下又拉出了医院。我听他和蹬车的小黄讲:“去海淀医院,那比中关村医院大,应该能做手术。”
就这样,我又躺在三轮车上,夸了穿过两条马路朝海淀医院奔去。我躺在车上很安静,木木地看着路上的人群和车辆不断倒退,这恐怕是我最冷漠地看这条中关村大街了,因为我发现路上的行人见到了我们,只有好奇的眼神,似乎如果我当场断气才是最好的结局,因为他们可以回家或者和单位的朋友大侃自己见到死人了。
三轮车蹬得很快。一路上碰到的车辆和交警见到我的样子,也都表示出了同情和罕见的谦让,我们很快的向海淀医院奔驰。
进了海淀医院才发现,这里因为是事故多发区,所以存有血库,但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手术不多,所以血库只有使用没有补充,也就是说,我仍然没有手术用血,天,老天在绝我的性命,我不禁想起了微微。
张哥给公司打电话支钱,然后和医生交谈,我又被拉进了急救室。这里的医生很有医德,快速的帮我除去了已经粘在身上的衣服,然后用酒精将我伤口周围的皮肤清洗了一番。
我很干净地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在纳闷,我没有血补充啊,就这样霸王硬上弓可不好。我使劲的睁着眼,因为我怕睡了就醒不了了。电影里经常有这种镜头,但电影的演员在摄像机关闭之后就能做起来拿红包冲喜,可我一旦闭上眼睛,可就没有再醒的机会了。但是我的意识逐渐丧失,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后来我才知道是在擦身的时候,医生给我注射了麻药,当时还以为自己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傍晚了,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的病床上。我很兴奋,自己居然也能再醒过来看这个美丽的世界。真的,当时再见到阳光的时候,我兴奋的简直要跳起来。尽管已经是夕阳了,但我只感觉到她的温暖。我刚想高兴的笑一下,可刚一使劲呼吸,就感觉浑身刺痛,我忘记了自己完成了一次生死考验的重型手术。这一夜,我在疼痛中煎熬,因为麻醉药的药力已经全部过去了,我的胸口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的痛苦,一宿,我没能睡着,因为太疼了。
第二天,张哥来看我,我发现他很没精神,而且脸色苍白。我笑他:“怎么跟你动了手术似的?”张哥没说什么,就是笑笑。后来我才知道,是张哥为我献了500cc的血,才让得以死里逃生。
听医生讲,原来只打算抽张哥400cc血的,因为这样血色素就会掉1g了,对人体就会造成不良影响。但张哥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执意多捐了100cc的血。医生看张哥很健壮,也就同意了。后来我手术的时候还真是缺血,也幸亏了那多出来的100cc血。
医生说:“我虽然虚弱,但是体质很好,否则也不能这样快速地清醒过来。”在医院里躺着,不断地换纱布,不断地吃药,完全脱离了在中关村的那种紧张的生活。但是我不喜欢这里,我会感觉到不安全,因为我刚好一点就又被拉到手术室做拆线手术,天啊,人性的折磨.....
等到了二个星期的时候,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原来人的健康是这么重要,是不是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它们的可贵?刚能恢复自由的时候,我对身体爱护极了,除了每天吃药之外,每天还会吃香蕉、苹果来补充维生素,好好爱护我差点失去的身体。
原本我康复的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可是老总说我需要多休息,应该在医院里多护理一下,所以我在医院里又住了二个星期。
张哥和几个要好的同事有时间就来看我,他们告诉我,原来那天如果不是我突然倒了下去,要是被那根电线砸到,或许就不是献点血能解决的问题了。但是我倒的地方太不好了,偏巧戳在滩在地面的电缆上,电缆插入了我的胸腔,刺伤到了我的右肺。
我心想,幸亏我不抽烟,否则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毛病,也许转个肺癌什么的也说不定。不过我很感激张哥,是他带我走进中关村,又把已经一只脚踏进死亡的我带回到了阳光明媚的人间。从那以后,我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爱戴,因为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二、
一个多月后,我基本康复了,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其实医生嘱咐我不要这么着急,但是我实在是熬不了这种漫长的等待。况且我也一直在为显卡着急,因为我离开的这一个月,正好是uni-c最需要我的时候。
再次回到了公司熟悉工作。我了解到,这段我不在的时间里,显卡市场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的产品市场受到一定程度的挤压。一来是因为住院期间,我的显卡促销计划搁浅了,对用户的信心是一种打击;二来是显卡市场突然变得很激烈,其他竞争对手的活动跟了上来。此消彼长,所以uni-c的情行十分危急。
在我住院的这些日子,是张哥先顶替我的工作,维持显卡正常的供应。但仅仅是维持供应而已,没有更多的活动来推广产品。张哥在推广产品上并不见长,我有些怨他贻误战机。身体康复后的我,比以前更加有斗志,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能有所成绩,不仅对不起离开自己的微微,也对不起我这条捡回来的命。我开始像往常一样工作,把市场重新熟悉一遍后,又开始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如何将失去的江山慢慢抓回到手中。
老总对我很关心,他给我在中关村里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他说:“如果我能住在这附近,就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等货也可以回家等。而且我这样的人才如果将时间都放在来去中关村的路上,实在是有些浪费。”我很高兴,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宿舍。不过这宿舍不是我一个人住,一起进来的还有张哥,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一直也在周围租房子。现在反正是有空地,索性就一起搬了进来。一个人住本身也会闷,有一个人陪就会好许多,所以我很高兴张哥来陪我,况且张哥对我来说有那么大的恩德。
一晃眼又过了三个月,夏去秋至。我也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健康,不,比以前还要健康,因为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以前坐车的时间都放到了睡眠上。有了充足的睡眠,我在工作上也有了更好的表现。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不仅生命没有受到损害,还得了一套方便的住所,而且更加受到公司的信任。毕竟我当时也算是因工受伤,再怎么说我也是为了自己的显卡推广才会晕倒的。不过也有惆怅的时候,就是每当我看到胸前一根像蜈蚣一样的伤疤,就会回想起受伤当天那种危机时刻。不过每每想起此事,我又会念起张哥的好,他也回复了健康,看来送到我身体里的血已经都补充回去了。
我和张哥在一起住得很快乐,白天一起去上班,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喝酒。要不然就是从公司把新到的显卡拿回家,晚上还可以打打游戏,也顺便测试一下显卡的性能。看它在3Dmark99底下能得多少分,这样白天在给公司业务员讲课的时候也能说的清楚一些。我很清楚,如果想给别人讲一个道理,你自己至少要懂得十个道理才行。
三、
显卡市场培养的很好,uni-c的反应速度也不错。虽然我们的势头有一定回升,但已经没有刚上市的那种火爆了,因为对手也都多了起来,这块市场竞争的很激烈。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个市场虽然激烈,但市场的盘子在不断的扩大。到了99年底的时候,3D显卡已经完全成为了装机标配,当所有的计算机都会配备一块3D显卡时,你要不是亲自做市场,根本想像不到这市场扩张得有多大。再加上中关村除了零售,本身也是北方地区的批发中心,最好的时候,我们一个月的出货量能高达10K。
那时显卡已经进入了成熟期,不再需要我每天全身心的关注,我又分出精神维护电源市场,张哥依然做我的上司。不过我说实话,我认为张哥并不太适合在中关村里做事,因为他的闯劲不足、忧郁过多。然而在中关村里,人们进步的速度太快,一不留神就会被别人超过。所以我做的很卖力,也很费劲,不过凭着我在村里的经验和逐日递增的精力和斗志,仍然全身存活在这里。可是张哥就不是这样,我眼看着张哥的地位在公司里日益下降。
公司随着业务不断上升,也在不断的扩大。新人招了又招,已经从当年我进来时的十多个人变成了几十人。员工一多,我也就可以腾出手做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形象也比以前加强了不少。这时我们除了带来电源、显示器、显卡之外,又新取得了一款主板的代理。
公司实力的增强,让我们在做每款产品的代理时,初始地位也不断升高,从地方代理变成中等区域代理,再从中等区域代理变成了高等分销商。我们接触的人不再是中关村里的经销商,而是开始全面接触厂商与许多媒体。
公司的人虽然比以前多了很多,但得力的仍然很少。特别是对于这种全新的接触,当然也先要像产品刚推广市场一样,使用最得力人士进行。而我,一向是公司的先锋,有了新的产品和问题,一般都是我来做,然后再转交到其他同事手里。所以与媒体打交道,成了我的主要工作。当然显卡和新主板的事情我还要兼着,但因为渠道的加深,我们不需要做更多的微观处理,只要经销商努力推,然后再加上媒体和厂商的帮忙,从售后、价格还有宣传上三路齐攻,体现在销售情况上,一样是得心应手。
四、
在厂商的介绍下,我认识了很多很多媒体的人。因为厂商也希望我们能以自己代理的身份去和媒体合作,这样可以降低他们的宣传成本。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既然公司有了规模,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也就不能后退,只能是尽量的将事情做好。
但不做不知道,一做才知道,我以前真是错了,像只没见过天日的井底之蛙。以前认为只要用心去推产品就一定能卖好,但是现在我发现在销售上做文章就好比上战场打仗时用很多挺机枪一起扫射,效果很好。但是比起现代化的大炮、核武器来说,那就太小儿科,太幼稚了。
因为当一家有权威的媒体说你好时,会有很多用户都会去崇拜你的产品,根本就用不着再像以前那样卖力的推广,因为一份报纸出来,分发数万份投放到购物人群当中,哪怕只有1/10的读者能成为用户,那对于一项产品的销量来说就已经相当可观了。再说,又不是与一家媒体合作,效果更如天崩地裂,无可匹敌。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开始主动的接触媒体。经过我调查,一份叫科技购物的报纸在用户心中的地位很高,于是我打算与他们接触一下,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对于报纸来说,尤其是这种与电脑相关的报纸,主要的收入就是在于广告,所以既然我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我们,双方合作起来就十分轻松了。
我将自己想全面接触媒体的打算告诉老总,起初他不十分赞成,认为这种接洽适当就好,如果多了就等于是浪费资金。但是在我努力的说服下,老总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因为我光凭直觉就能办成事情的惯例,让老总没有反驳的理由。不过从这次之后,我发现老总没有以前我想像的那般灵光了。是我更聪明睿智了?还是老总因为考虑更多的事情,不能像以前那样放开手脚了?我不知道。
说服了老总之后,我的主要职责就变成了外谈广告合作,当然以前的那些销售工作还是握在手里。可能是人越锻炼就越能干吧,现在我虽然身兼数职,却仍然游刃有余,丝毫没有疲劳之感,信心十足。当然劳累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劳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再说,对于销售管理上,有张哥我忙,我也可以轻松许多。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哥已经变成了我的助手。
为了能和报纸还有一些网络媒体联谊感情,我时常要走来走去。不过因为那时候网络的辐射力还不够大,不像现在这样有相当的影响力,所以我主要走的是那些传统的报纸媒体。我学会了抽烟,因为这是交际当中不可缺少的手段。虽然我因为那次受伤,一抽烟,有时肺就会隐隐作痛,但我认为这种小疼痛换来的方便是值得的。
我是一个歇斯底里的人,只要认定了一个事情就会固执地走很远。现在是认定了媒体的好处,因此就不惜代价的去攻关。我也想,等关系很好了,我就能把这方面的渠道顺利的交到别人手里,张哥吧,他可以继续做这些事情。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些朋友该奇怪了。一个人在公司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转变职责。呵呵,这在普通的公司里确实难以理解,但如果在中关村,那就太常见了。因为村里公司最大的特点就是机动性大。公司的人不多,也没有特别固定的位置,主要是遵从因地制宜的原则,哪里最适合你,你就会自然的去做什么事情。这也是用最少的人力,获得最大劳动成果的方式。我自己认为,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是中关村小本公司自然选择的结果。
五、
按照计划,我与科技购物报取得了联系。星期三,我去了一趟科技报社,在那里结识了一个姓唐的女孩。她是我在微微之后,第一个和我关系密切的女人,她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女孩子。当然,和微微比起来,只要是在社会上独立生活的女孩子,都应该更成熟一些。而实际上,她的个性棱角也确实已经被社会打圆了许多,并且有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尽管现在看来,她仍然是一个小女孩,但相对于微微来说,她成熟太多了。而我有了微微的经历,对这种成熟有一种本能的渴望。
在见面前,我和她已经通过了很多次电话,但那时我对她一无了解,我只知道她姓唐,而且说话声音很甜。我调侃的告诉她,自己感觉她说话像一块糖,但希望不是一块冰糖。她性格很开朗,可能是有了社会的经验,懂得如何去应付男客户的谈笑,所以对我的玩笑一点也不在乎,说自己也许就是块糖。
那天我如约到了科技报社,在会客室里等待与她的会面。我在想,这唐小姐说话甜得像一块糖,不知道人到底怎么样。不过按当时世面上的速滑说,声音迷死一千,长相就能吓死一万。不过我只是和她谈合作,不必要非要她很漂亮吧。我当时还这样想。
她进来时,我的疑虑全部打消了。她是居然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五官清秀,身段匀称,并且,她的名字叫唐糖!!
唐糖的头发有点黄、有点卷,并不长,但可以梳起一个小马尾巴。那天见我就是扎起了一个很短的小尾巴。在我看来,她显得很唰利的样子。一身职业打扮,白色的上衣白色的裙子,还有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唐糖的身材很好,很匀称,再加上原本就很清秀标致的脸蛋,丰彩妙曼,给我一种看着就很惬意的感觉。
我们的合作会谈的很顺利,因为之前就做过协商。广告这事情和做活动不同,固定的板块固定的价格,相互有一定的商量余地,但都不大。我之所以会亲自去,而不是找个快递公司是因为我希望的合作不仅是广告上面的,还有今后更多的活动合作。因为凭我的经验,媒体和厂商之间的接触、沟通越多,就越有利于销售。反正钱是一样掏,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回报。可是没想到回报不仅是公司效益,还有我的个人生活的改变。
六、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看到张哥又在测显卡。其实张哥是个挺努力的人,就是把努力放的不是地方。
我点了他一棵烟,和他说今天见到唐糖的事情。张哥饶有兴趣的听我讲,然后和我聊了起来。我们谈到爱情的时候,张哥显得很有精神。
张哥说:“我小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从小我们一起长大,就是咱们老说的两小无猜。我和她小的时候就说一定要结婚,可是等我上大学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熬不住嫁人了。”说到这里,张哥有些沉默。
张哥叫张全佑,是河北人。听他说他家乡很多人都信天主教,从小家里人就希望能能安稳的过日子,所以就给张哥起了这么个伟大的名字,全都保佑。张哥已经26了,可是也一直没有女朋友。我和他光一起住就快一年了,也从来没见过他带回个女孩子来,可能是对小时候那个嫁给别人的女人还有感情吧。
有的人记性很好,一次伤疤总呃好不了。不像我,钢筋穿胸都能很快淡忘,不过对于感情的事情就不同了,我又何尝不是想念微微呢?特别是住院的那一阵,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卧床在医院的几个星期,每天除了想显卡怎么卖之外就都在念叨微微的好了。
我告诉张哥说:“这都没什么,地球少了谁不是照样转啊?赶紧再找个新的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们家那些朋友是不是都早结婚了?”
“怎么不是啊?结婚?我去年回去的时候,我那些小时候的哥们连孩子都能他妈扑腾扑腾的打酱油了。”张哥说起家里的事情时,兴致高了许多。
“那你怎么不着急啊?哥们比你小两岁都着急了。”我赶紧逗他。
“呵呵,那着急有什么用啊,这东西又不是着急就能有用的,我碰不到合适啊,你给哥哥介绍一个啊?”张哥也逗起了我。
“没问题啊,我说的这个唐糖就不错,哪天我介绍你认识吧,呵呵,其实你们俩挺相配的,男材女貌。”
“不行啊,人家见了你之后我这老实巴交的肯定不喜欢。”
“也不一定啊,她就喜欢你这样的老实头也说不定啊。”
“你别逗了你,赶紧睡觉吧你,瞧见了个漂亮姑娘就把你给美的。”
“我哪有啊,再说我是个和尚,人家一看就知道了。”说着我抓了抓脑袋。其实我现在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至少已经可以梳起分头来了。只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头发的日子,所以对脑袋上的那些又长出来的毛不太在意,依旧任凭它们自然的下垂。
“呵呵,和尚也是个花和尚,我还不知道你?整天又喝酒又抽烟的,人家鲁智深也没你这么花哨。”
“呵呵,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在我胸,你不懂。”
“懂什么呀你懂,行咧,你睡吧你,跟打了吗啡似的,我也睡了。”
“别急,别急,等我抽完了这根儿烟的。”
张哥不理我,站起身来去洗漱了。我自己没趣,叼完了烟也就回了屋子。
七、
我认为既然花了钱,就要赚足了,所以经常找合作的媒体吃饭。这在官腔上叫做联谊,当然我也经常带一些小礼品到那些经常合作的报社去,和那些主管们聊聊天,谈谈合作。我发现,似乎合作的这么多家媒体当中,虽然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做联络官,但都仅仅是负责联系而已。能真正拿主意谈判的却只有科学报社的唐糖,所以我认为唐糖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其实经过微微,我再见到的女孩子,特别是在商场圈子里的女孩子都是很能干的,不过这个唐糖,可能是因为没见面的时候印象就特别好,再加上我一直为工作奋斗,对私生活考虑了的少些,突然让我有了一种萌动的念头。也许就是因为微微的缘故,我对这种有事业,又很很懂人情世故的女孩子多加了几分好感。
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会到唐糖的报社去,偶尔也和他们报社的记者聊聊,但多数时间还是和唐糖在一起。我一般上午过去,然后一起找科技报社的记者吃个便饭来拉熟关系。我知道,在媒体上面都打通关系后,对他们直接报道的记者也要照顾,这样记者采写报道的时候肯定就会多少偏向我们说话,而且做得好的话,还能多知道一些其他厂商的消息。
我的做法一般都能得到事实的肯定,我在媒体圈里转得很舒适,而且有了这些我下心思培养的眼线,我总能先得到对手们的消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总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销售一路上窜。老总对我仍然是欣赏有佳,又长工资又表扬的。我心里想,嘿,我这总花公司钱请客吃饭的,到头来还总能加薪受表扬,这,这何乐而不为呢?用脑子挣钱和用腿挣钱就差这个区别,呵呵。
在与唐糖的交往中,公事真的挺多的,不过说实话也不排除我对唐糖的特别关照。这时候我们俩也算挺熟了,彼此多了很多了解。她是重庆人,在北京读完书后就留在这里工作了。我心里想,怪不得长得这么甜呢,久仰重庆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我半开玩笑地对她讲:“你们同事很多人都对你不错吧?呵呵,女孩子长得漂亮又能干,肯定特吃香。”
唐糖听我夸奖她,略带缅典的回答我:“哪里呀,我们这里女孩子那么多,怎么轮得到我啊。”
“不会,不会的,你又温柔又漂亮,光我来这里,就发觉你们好几个人都对你不错噢。”我还是开玩笑。可能我心里对开这种玩笑很兴奋,毕竟异性相吸,况且对方又是个重庆美女。
“不是的,其实重庆女孩子很辣的,你不知道吗?重庆最出名的就是辣火锅。”
我哪里会不知道呢?在中关村吃火锅也不下一百几十次了,但对唐糖还是联想不到一点麻辣,其实不光是我,相信无论谁见到唐糖,都不会将她和那一百年都不换一次汤的老火锅联想到一块。
其实我经常来这里,确实见到许多人对唐糖献媚,但是唐糖从来都不给予理会,出于社会经验,她也会很缓和的把男同事的非工作请求回绝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一个人时间长了多没意思,就像我一样。而我好歹是个男人,对事业上的考虑多一些,但是一个女孩子呢?总不会这样子吧。不过我还是感觉她应该是单身的。
八、
有一次我联合几家媒体搞联谊,我刻意找了几个关系比较熟的人,先安排他们去我公司看看,一来是加强一下双方的了解;二来我们公司越做越好,已经从怡宾楼搬了出去,单独找了一栋小楼,看起来比较气派,也可以让他们增强一下与我们合作的信心。我们在公司聊了一阵后,又汇集了另外一些媒体的人在中关村一家饭馆里吃饭,我特别照顾唐糖,挑了一个重庆菜馆。那里在中关村附近很有名,叫山城火锅。
可是天公不做美,那天我们进去吃饭,没吃多久就发现外面下起了暴雨,而这个地方又不是临街,要是再晚一点就很难找到的士。但重庆火锅其实吃的就是时间,现在这样吃不了多久肯定是很没意思的。但考虑到大家不能回家,只能就先散掉。
我自己有一辆小奥托,就分拨将媒体送到路口打车回家。唐糖是最后一拨送走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我孤独很久,所以就特别照顾我,到唐糖的时候怎么也叫不到车,我心里想,机会来了,这下能送她回家了,嘻嘻嘻嘻。
大家看到这里先别提我高兴,因为除了唐糖之外,还有一个媒体的也一样没车可做,索性我就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他们两个回家。不过老天对我还是比较恩惠的,因为另外那个叫刘美丽的媒体负责人家比较近,就在中关村南边一点的白石桥,所以我就很自然的先送她回家,然后再送唐糖。
把刘美丽送回家后,我开车送唐糖,这时候已经快11点了。唐糖家比较远,在住在雍和宫,那是在二环里面,所以我就带她从白石桥往一直东开,然后再上二环。
天知道上苍和我开什么玩笑,这下着大雨的天,我的车竟然在二环上抛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