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 - 2002/3/11 17:22:00
一、
“唉......我说的那个男人就是金勇啊。”
虽然在潜意识里,我在听罗骁讲述那些事情时,已经渐渐地感觉到这个人肯定是金总无疑,但听罗骁坦白地说出来时,我心里仍然是咯噔一下。我想说:“不会吧。”但是话刚到嘴边上就又收了回来,因为我知道罗骁没有骗我的理由,除非像金庸老前辈在《倚天屠龙记》里面写的:美女都喜欢骗人。
虽然我没有张口向罗骁确定,但是我的表情还是表示出吃惊的模样。罗骁见到我的反应后,哼的乐了一下。我知道她并不觉得这好笑,而是没什么好做的事情,用这一声音度过尴尬的瞬间。
“你是不是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我觉得他还成吧,不是做朋友,但做上司还算体恤员工。”
“这就是我说他有成府的道理,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借你钱?又为什么帮你拉我这生意吗?”
“我的那个生意是他拉的?”
“当然啊,不然风往南吹怎么会让一个小柜台做这单子呢?而且这事连老板都知道,而且当初借你的钱也不是金勇出的,他那么能挥霍,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钱?”
“你的意思是?”
“这事是他一直想的,但又怕你今后会影响他,所以就把这事情和老板讲了,没想到老板不仅对你不记前嫌,而且还觉得你够情义,出钱帮你。”
“也就是说,金勇就借花献佛了?”
“对啦。”
我心里想,知道了金勇是幕后策划人后,我以前怀疑的一系列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有了我在,公司里的销售他就可以不操心了,基本上做些管理就可以稳当的坐着数钱了。他让风往南吹接我的单子,也是要我赶紧有钱回公司,可以达成他坐着数钱的目的。而且我不在的日子里,公司的情况确实一直是在维持,没有丝毫进展,以至于当时我回去的时候,就感觉市场已经丢失的非常严重了。看来,金勇不是做事的人,他只是玩人的人。
罗骁看我思考事情出神,又嘿了一声,然后拿起啄木鸟,敲击我手中的酒杯。我懂她的意思,然后也端起酒,和她碰了一下。两只酒瓶口相撞,又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二、
罗小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瓶放到桌子上,又拿起纸巾在脸上轻轻搌了几下,擦拭刚才流下的眼泪。
我想问她,那今后该怎么办?但话到嘴边又没开口,我觉得这话说起来没什么意义,而且就算她能回答,实际上等问题临到面前,计划也绝对赶不上变化,谁能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我对罗骁扁了一下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我盘算了半天,总不能这样尴尬下去,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问问那天他们发生冲突的事情是现在唯一可讲的:“后来呢?”
“什么后来?”
“就是金勇对你动粗,那个什么李宇峰出面的事情。”
“后来,金勇一看李宇峰跟疯了一样,也就老实了很多,后来他想走,李宇峰又拽住他不让走。还是等我能说话了,才让李宇峰把他放掉的。”
“你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啊。”
“有没有感情也只能这样,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再说,就算能怎么样又有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俩也那么久了,况且,我就把这当做以前事情的一个了解。我就对他说:‘就到这里吧,我们分手。’”
“也许那天他真的喝醉了,等醒过来以后就会后悔了吧。”
“我也以为是,而且我也希望是。可是第二天他居然向我要分手费。”
“什,什么?”我实在是难以相信,金勇会是这样一个泼皮,居然能张口向女人要分手费,而且他自己又不是什么穷光蛋,比我可有钱多了。
“我也觉得好笑,他说要我给他10万,或者把房子给他。”
我听完了罗骁学金勇的这句话,当时就脑袋发热,想立刻找到金勇,之后就是对他一顿猛捶。当然,我没有,这只是想像:“那你怎么说?”
“我说把房子给他好了,反正当时买房的时候,就是写的他的名字,外地如果没有担保,是不能在北京买房的。”
我听完这话后,我都呆住了。因为我一直认为的大好人、大男人居然是这样卑鄙龌龊。还好意思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要分手费,而且张口还不是小数。我刹那间感觉天旋地转,好像天和地是掉过来的,原来认为是好的,居然都是坏的。我的世界观都跌进了混乱当众,一直认为正确的事情被全盘推翻了一样,不由得让我心里一阵抽搐。
三、
“所以你一憋气,索性就回上海来躲清闲?”
“唉,还不只是这样,自从那天晚上李宇峰和金勇打过架之后,李宇峰也受了点皮肉伤,我帮她包扎。包扎还是和你在一起才学会的呢。”
听罗骁说道这里,我不禁也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小口地喝抿了一下酒。
罗骁见我笑,也跟着裂了一下嘴,表示笑了,但我知道她笑不出来。“李宇峰在我给他包扎的时候,就说:‘你和那傻b分了得了。’”
“我就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啊。’”
“他说:‘有什么的啊?分了就分了。’当时我就觉得李宇峰的话横着出来,但是,我以为他就是觉得金勇动手打我太过分,所以才会这样激动。可是后来我发现,李宇峰是喜欢我,要我和金勇分手,然后和他在一起。”
我听罗骁叙述到这里时,渐渐地明白罗骁现在有多烦了,一个大男人变态地要分手费就够可以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小男孩非要和她做朋友,这真是雪上加霜。“罗骁,我跟你说,你呀,就先别想这事情了,李宇峰不是连20都不到呢吗?这时候的男孩都没常性,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后来他每天都给我打好多电话,到后来我都开始怕了。因为我和他父母都挺好的,他父母后来都打电话找我,说:‘李宇峰只听你的,你就答应他吧。’你知道,这弄得我都没办法了,而且我知道他父母特别娇惯他。我没办法,就告诉李宇峰:‘你还小,别那么着急。’可是这傻小子就是蹲在我们家门口,说我不答应,他就总守着我。他还说:‘他能给我需要的。’”
我不禁一笑,也许我像李宇峰那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办事不动脑子,不记后果。“这孩子太小,根本不懂你需要什么。”
“对啊,我就是这样说的。而且本来就是这样,他还太小,很多话我讲了,他都听不明白,让我有种,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他连感觉都感觉不出来,我们之间根本无法沟通。唉.....”
“呵呵,后来呢?”
“后来他就总缠着我,打电话给我,最后我没有办法,就和老板请了假,然后跑回上海来了。”
“所以你干脆就到上海来避清闲?”
“也不是,因为你也知道,最近你那公司可能有很大的变动,所以我怕金勇又找我麻烦,所以干脆就到这里来,眼不见心不烦。”
四、
这问题就直接和我挂钩了,听到这里时,我特别在意:“你说公司有大变动?指的是什么?”
“老板觉得金勇有的时候在吃公司回扣,感觉你们的销量在增长,可是利润在下降。而且他那么精的人,金勇做些什么事情他当然了解,所以他,他可能想让你做财政,因为他也从侧面考核了你很久。”
我想,这个老板的考核方式恐怕就是从罗骁这里,或者就是从金勇那里。如果金勇真的像罗骁说的这般,那恐怕在他嘴里,我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但看如今的情况,老板对我印象还算不错,那就应该是罗骁对我不断美言了。
“你总对老总说我的好吗?”
“也没有,我就说了一些金勇告诉我的事情,就是你和那个叫张什么的人的事,还有你为他背黑锅,做柜台。再说,你把风往南吹的局域网搭通,这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老板也看在眼里,他是生意人,没利益的事情谁说成,他都不会答应的,肯定得他最后自己认为行才行的。”
罗骁说的也对,可能是我在某些问题上确实比较负责,这也许就是老板看中我的原因吧。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对金勇不是又成了不仁不义了?“金勇知道这事情吗?”我问罗骁。
“金勇应该知道,这事情老板不会瞒他,再说,这些都是早晚的问题了,隐瞒也没有意义啊。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老板应该已经找你,至少已经找金勇谈过了。”
我心想,罗骁所料不错,老板肯定已经找过金勇了,而且也找过了我,只不过是同时让金勇带着我去的。
“那如果是这样,以后金勇怎么做呢?”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也没办法,再说,他那个人…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心想也是,这种问题金勇能说什么呢?我也没办法,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像当年张全佑,如果不是他总懒惰,把事情都让我做,也不可能有后来那些事情。如今也是,如果金勇把事情都让我做,那张全佑的事情也早晚会再发生一次。
“好了,我们别说这个了,这几天你有时间吗?有的话就带我到附近走走吧。”
我想把话题差开,反正这些问题早晚要面对,与其在这里瞎猜测半天,也没有实际意义,还不如这几天玩个痛快,然后回去北京后再做打算。
接下来,罗骁就和我说了几个上海好玩的地方。最后,又是我把罗骁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回酒店睡觉。第二天,罗骁用电话把我叫醒,然后到上海市区里转来转去。
五、
上海本身就不大,而且没什么特别的观光地点,到第二天,我们就把能转的地方,有特色的地方都转了个遍。我早听说过,上海边上有一个叫周庄的地方,那里号称是东方的威尼斯,城市房子中间都是水道组成,过往的交通工具都是大小船舶,咱去不了威尼斯,就去个周庄也不错,况且还有美女相伴。
罗骁听到我的注意,也十分赞成,因为她自己也没去过呢。商议好了,我们打算去周庄玩两天。罗骁打听了去路,去周庄要到上海8万人体育馆门口去买车票,于是在5月2日,我们坐上了通往周庄的旅行大巴。
周庄果然漂亮,其实到不是那里的风景宜人,而是那里的异乡环境,让我有种莫名的亢奋,我一到陌生的地方就会亢奋。我们是下午4点到周庄的,到了那里,先订了房间。虽然经过和罗骁一宿在风往南吹的经历,还有这几天在上海的朝夕相处,但毕竟没有太过亲热的关系,所以在订房间的时候,我们要了两间分开的房间。不过,分开是分开,我们的房间是隔壁的。我的理由是,怕罗骁晚上会做噩梦,这样叫我会比较方便,罗骁笑笑地答应了。
夏天,天黑的很晚,我们到快7点的时候,还坐在民家的小船里转悠,看看这里,瞧瞧那里。周庄的感觉真不错,有一种很惬意的生活方式在召唤着来这里的每一个人。我感觉这里的居民就好像成都的人一样,活在一种安逸当中。这种安逸是我所羡慕的境界,但却总感觉自己不能达到,因为在北京,在中关村这片热闹喧嚣的世界中,不拼搏是不可能生存的,正是应了那句古话: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烟囱 - 2002/3/11 17:22:00
六、
晚上我们随便找了一户民家的小饭馆吃东西,这里的口味和上海基本一样,特别清淡。但各种小菜都做得十分别致,并且味道也非常悠闲,为什么要用悠闲这个词呢?就是吃起来的感觉好像生活在平静与祥和当中,在这里可以没有时间观念,可以没有现代社会的紧迫感,你的生活就是生活,简简单单地生活。这些感觉都能够通过民家的一碟碟小菜中品尝出来,所以才会用悠闲二字来形容这里的美食。
我和罗骁已经连续三天玩在一起了,这是我来上海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有时候在等罗骁去洗手间的时候,自己站在厕所门口,一边刁烟一边想,没错,这个世界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才能完美地发生,也许这就是造物主的伟大之所在。
不过在我们俩一起游玩的时候,也有很扫兴的东西不断来打扰,那就是李宇峰这小子。他没时没尚的打电话过来,问罗骁在哪里,在干什么,身边还有什么人。看着罗骁很不耐烦的回答,突然觉得罗骁真是挺难的,也许她的这些事情记录下来可以写本小说,但写小说终归是给别人看的,如果这些事情真的都发生在一个人,一个女人身上,那么压力肯定是非常大的。
看着罗骁扫兴的样子,让我感觉颇为不忍,用手胡撸她脑袋一下,表示询问:没事吧?罗骁一边把电话放进书包,一边看着我遥遥头。我的觉得气氛不好,于是我拉着罗骁谈周庄,还有水里星星点点的小鸭子,过了5分钟,气氛又恢复了正常。
吃过晚饭,我们又在外面走了走,这次没有乘船,而是随意的在小石阶上,还有小石桥上转,因为这种完全生活在水上的感觉很难找。
这里的石桥很多,而且小巷都是四通八达的。你经常在胡乱走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在转圈,而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走的路没有重复的。我一向有很好的方向感,即便是初次到陌生的地方,也能很快的熟识走过的道路。这可能是自己没有依靠的,所以迫不得已锻炼出来的本事。
7、
想到这里,我记起有一次来上海,从红桥机场下飞机,打车去华山路。结果司机最后居然给我打出了75元钱的表数。我明明感觉有些路走过,但是上海都是三角路,而且经常单行线,所以我也不好确定就是在原地绕圈。最后无奈,只能老实地付了钱。
可是更生气的是,当我后来离开上海的时候,还是原路,从华山路到红桥机场,打车居然才25元。原因就是有一个上海本地人跟随。我一向认为自己聪明,但却在那个时候上当都毫无办法,而且都到了上当还不知道的地步。
我把这个事情告诉罗骁,罗骁哈哈笑我。她告诉我:“上海的出租车司机赚钱难。”
“上海出租车那么贵,赚钱难?动不动就把我往高架路上带。”
“但是上海的出租车公司收取的成数高,所以上海出租车很难赚钱。而且上海管理很严格,像你那个事情,你觉得不对,就把出租车司机的号码记下来,直接说投诉他。上海管理好严的,你一投诉,就有人管理,司机一看就怕,如果有鬼,他就和你商量了。估计能退给你50,呵呵。”
“啊?还有这么回事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不早问,笨死了,呵呵呵。”
你可对一次了,小心把下巴乐下来。
八、
周庄的夕阳很漂亮,五彩的火烧云在太阳的周围萦绕,衬托出深红色太阳的温柔。而且站在石桥上,和站在北京山顶上看日落的感觉也完全不同,就好像是太阳特别优待你,在她就要隐去的瞬间里,把最后一点浪漫和温存都偷偷地洒给需要她的人。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不在空握成拳,而是多了一只柔软地像奶油一样的小手,这手正是罗骁的。我看着她,只见面带一丝诡异地微笑,笑得我心里一阵躁动。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在上海时,晚上在酒吧里,因为人多,所以在我俩一起走动时,也有牵过手,但那些都是转瞬即逝,刚拉上,人就少了,然后再撒开。拉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寻找对方的位置。
但现在这次拉手,却没有任何外因,完全是个人因素的感情问题。不过我仍然在怀疑,那种休憩的时刻,还有这种水乡浪漫的环境,人又一次被环境所感染,被自己所蒙蔽,这是本能的找寻一个方向,一个港湾,没错,我肯定这种想法100%正确。
但不管是来自外面的原因,还是怎么样都好,我对罗骁的好感一直没有降低过,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到今天,包括流血事件,又包括上海巧合重逢等等,这些事情都使对她的感觉逐步加深。不过我考虑,我的深入程度,恐怕还远不及罗骁,因为光从表面上讲,女人是更加相信缘分和美丽的爱情故事。
周庄没有很多可以消费的地方,等天黑后,我和罗骁就坐在她房间外的露台上,听水临风,虽然四周黑蒙蒙,但仍然可以静静地听到潺潺流水声,而且在这个小集市里,没有北京、上海红遍天边的霓红灯,所以夜晚的天空显得格外透彻,灿烂的星光在深蓝色的天空中都露出了小脸,一闪一闪的,皎洁的月光撒到自己的身旁,又为这本以诗情画意的环境烘托出了一种美丽的诱惑。
周庄周围是水,而且这才是5月天,所以气候还算好,云高气爽,再不时地有水风吹过,让人舒适无比。这里感觉就像仙境一般。
九、
罗骁把手机关掉了,她不喜欢有人来破坏这种气氛。我同样,也把手机关掉了,但在这之前,我先给珍希拨了个电话,我怕她会着急找不到我。当然,这个电话不会当着罗骁面打。有几次,我甚至感觉我俩像是婚外恋的偷情的小夫妻,两边总有神秘的电话不断接听,到最后又都把电话关上,为了维持单薄的幸福瞬间,和不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和谐关系。
这里虽然属于重点旅游区,但开发的比较晚,配套设施不太完善,晚上没有很多食品服务。不过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从民家捎来了各种各样的食品,其中还包括我特别偏爱的无锡凉排骨。我俩坐在房顶上微微倾斜的瓦片上,赏月光,嗅清香,当然,嘴里轻咀着小排骨和美味琼浆。
吃到后来,东西也吃不动了,酒也喝不动了,我们开始收拾残藉。起初还是用一张报纸把上面的残羹剩骨兜起来放回房间的垃圾桶里,可是我突然鬼主意一现,于是我们的小排骨就扔到了两堵墙之间的小缝隙里。
扔的时候,我突然想,如果,如果现在是微微在我身边,那我说:等我们明年再来这里的时候,你猜墙缝里会不会接出小排骨时。微微会怎么回答呢?
罗骁把酒杯放进房间,回到窗口看我的时候正见我出神,就问道:“想什么呢?”
我怔过神来:“哦,没什么,我在赞美大地。”
“呵呵,呦,是吗?赞美什么?”
“赞美大地的主人,赞美耶和华如此万能,可以造就出你这样的千古尤物。”
罗骁一听,嘻嘻一笑,然后装作正经的说:“你怎么总没正形?没几分钟正常就又变得油嘴滑舌。”我知道罗骁在我说这话之前就知道我会编出赞美她的话。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算我说的是假话,这种软箭射在女人身上也必然受用,更何况罗骁本身也确实是个尤物呢?
十、
我掸掸衣衫,然后双手支在窗口,身子一甩就进了房间。罗骁见我动作利落,笑嘻嘻地甩了一个字:“贼,哼”。
“本贼与众不同,从不顺手牵羊,只是窃、玉、偷、香。”我特意把最后四个字:“窃玉偷香”的声音拉得很长。并且一边说,我就一边向罗骁慢慢踱步过去,罗骁向我非常诱惑地一笑,然后双手向后,正好支到床头柜。
我突然发觉,现在就是我和罗骁的临界点,向前一步走就从朋友,发展到特殊朋友。但我想,在这个时候想原地踏步都难了。因为我的脚在不听话的向前进。
通常在这个时候,我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放松自己,让大脑暂时性休息,因为直觉告诉我,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危险,可以任由自己去做。但是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个枷锁,让我觉得每向前迈一步,就是罪恶了一次。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我觉得很奇怪。难道说我被狗吃掉的良心又被吐了出来?不可能啊,而且这并不一定是坏事嘛,两情相悦何必浪费春宵呢?我努力地释放自己,或者说是强迫自己放松。
经过大脑的挣扎后,我终于理顺了自己,继续向前。我慢慢的贴近罗骁,看她胸口起伏不断,显然是对我憩息过来的反应。我想,她现在应该是紧张加激动。我自己呢?可能这两种感觉也会有吧。
走到她跟前,我们相互注视,我知道自己眼神中肯定带有一种温柔,温暖柔和,足以软化面前这个女人。而她的目光,诱惑而调皮,完全吸附了我的精神。
双目互交后,我们拥吻了在一起,罗骁是个让人害怕的女人,因为我发现她在接吻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在我心里,接吻时睁眼的人必定理性,例如我,闭眼的理由并不是陶醉,而是为了感受对方给自己的幻觉。
罗骁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很配合的将自己贴在了我的胸口上,我顺手一圈,将她的柳叶腰肢环入自己的怀中。罗骁的长发在清幽的夜风下摇曳,把我的脸弄得有些痒痒,我抬起圈住罗骁的右手,轻轻将她鬓角的长发梳拢到身后,罗骁没有任何反应,但我逐渐发觉,我在征服她的心灵。
拥吻的热度从嘴唇蔓延到全身,我内心中钻出一丝抵触的良心,但它又转瞬即逝,因为我找不到拒绝今宵的理由。一秒钟,我的犹豫已云散烟消;两秒钟,罗骁的辫子散落开来;五秒钟,我上衣飘落到地上,一分钟后,月亮的电源被关上了,星星的眼睛合上了.......
上帝也已经入寝,夜在寂静中澎湃.......
十一、
我的手随心所欲,我的感情无所不至。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和一个熟悉的女人。酒,月亮,水声,清风,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们陷入了没有爱情的生理、心理需要中。有爱吗?不可能有,有需要吗?肯定需要。所以我们在碰破了最后一扇纸窗后,进入了被虚伪人群所不屑的关系。但我自始至终就不在乎这些,因为我想做个虚伪的人,我不是君子,更不想做伪君子,我有正常人的需要,所以我宁愿做个真小人。
原来,做小人也不容易。特别是现在的小人。
这一夜迅速但又漫长,单纯而浑浊,罗骁身上发出浅散的迷香一直萦绕在我的周围。我发觉,原本我该陶醉的,但今天却有些反常。难道是自己又在变?灵魂在阴影中挣扎,似乎在快乐中的一个个瞬间,总是带有空洞和压抑,让我有种余恨未消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又想把这一切发泄出来,却感觉自己对自己都无能为力。我在出汗,因为我害怕,我在黎明时发觉,自己已经变了,但究竟为了什么?内疚?认为自己这样做不应该?没道理啊。不可能,我是个精明的经济师,从来不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就算这棵树能结人参果。所以我会很轻松的和女人接触,我会很和谐的与她们交流,这不是罪恶,这是本能。况且,从一而终的这些不符合逻辑的应用题,也只有我还在青春期时才会做。而且从一而终这个思想怎么突然会在现在蹦出来呢?莫名其妙!
罗骁没有感觉出我的变化,她快乐着,因为我已经能够给人一种坚实,一份勇敢。我也知道,我不会和金勇一样,丧失做人的尊严,像精神分裂似的,喜欢当众犯病的禽兽。
我觉得罗骁就像进入地狱的一张门票,我知道地狱里并不幸福,但凭着猎奇的本性,它还是将我一步步拉入其中,我想出来,但根本出不来,或者本身我就不想出来,尽管知道前面很危险。我看着陶醉的罗骁,将脸轻轻地贴在她的面颊上,蹭去她耳朵旁和额头上的汗水,我用带有闷闷的嗓音对她说:“宝贝儿,告诉我,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海,海岸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罗骁开始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我觉得够了,堵住了她的嘴。
十二、
我以为,罗骁的话可以降低我突然萌生出的恐惧和压力,但我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她越说我越心寒,越说越我越头疼,就像孙悟空想让唐三藏念个松箍咒,结果发现唐三藏根本就不会什么松箍咒,只要一念,套在头上金箍就会越收越紧。又像开错方向的列车,行驶的越快,错的就越大。。。。。
黎明,我们并排躺在床上,罗骁满含爱意地抚摸着我的左臂,上面有一棵流星似的伤口,这是我为罗骁留下的。一条渐宽的粉红色带,头上加上一块椭圆的深红色伤疤,像一颗正在飞逝的流星,包括颜色的搭配也非常合适。
在她抚摸我的手臂时,我很舒适的把胳膊放到她胸前,我觉得这是一种消减罪恶的行为。很多时候我的感觉并不能控制,很多事情去做了,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还,嗯,疼吗?”罗骁想说话,但发现一开口嗓子就有些哑,所以嗽了一下嗓子继续问我。
“早就不疼了。”我笑笑,然后用放在罗骁头下的右手抚摸着罗骁散落到枕头上的秀发。
把头发拨开,我看到她脖子上已经淡出的血痕,我没有说话。原本想再问问这事情,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有张口,因为这话太过扫兴,并且,我也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轻声细语,我们东聊西扯,终于天亮了。一宿没睡,却没有丝毫的困意。我们洗澡,准备接着享受周庄的生活。
洗澡时,我感觉浑身都很脏,看不到的,看得到的,到处都是污渍,遍身都是肮脏。我以为可以让自己活得很轻,但就是感觉这几天来,虽说是度假,却把包袱越背越沉。
出来时,我身上还带着水,罗骁闭眼不看,我觉得她好像个小孩。又吵着与我一起洗澡,又怕见我的样子,没想到罗骁也是一个外面比里面大的人。我开始想,是不是这个社会的教育下,人的外面和里面永远不能配套?还是上帝和人玩了一个很恐怖的游戏?把理性和感性乱糟糟地扔在一起,任懵懂的人去选择错误,无法达到心神统一。
背起罗骁的双肩背包,里面放了水、和一些零食。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背书包,除非有必须要带的东西。我是个讨厌包袱的人,但自从身边有了不同的女人,肩膀上就会背上各种各样的包儿,颜色不同,重量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包,是我自己从女人手中接过来的。因为这是能者多劳的道理,我背得动,我背。也是这个道理,我背不动,于是我就不背。好在现在还背得动。
十三、
罗骁一直把手挎在我的手臂里,倚赖着我。我可以感知她恍惚的幸福,但自己更理性地知道,背负书包并不一定会因为时间长才会断,而是要看书包的重量和自己的能力以及身体状况。我想这个书包就不会很结实,因为它里面的砝码加得太猛,太多。但在书包带断裂之前,我会一如既往。
不过凭我对罗骁的感知,她这种女性,应该是当代支柱女性的最个性体现,我想,也许她要的并不是我去背包,她需要的不过是没有背包的那种轻松。因为不用我担心,自然会有人要替她背包。我突然又理解了一个道理,看似冷若冰霜的女人,一旦你轻巧的破开她的心门,那么她会变得最温暖不过。
罗骁和我关系的变化,让我感觉眼中的周庄又有所不同了,好像一个很不错的蜜月旅行。不过没有办法,周庄实在是不太经看,当你把她的组成,还有味道都体会到后,你就会觉得也不过如此,没有当初刚来时的崇敬感。这就好比宗教,当你刚开始受洗的时候,会非常虔诚的来按期做祷告,但日子一久,你对她了解了,今后就会越来越疲惫,直至最后你放弃了这个信仰。
这又好比感情,刚认识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但随着岁月的增加,你发觉原来这个信仰也不过尔尔,从此你就会失去对她的兴趣,直到有一天你不再信仰她,那么就是等于你们分手了。
我和罗骁又转了周庄的几个地方,然后买了一些特产。最可乐的是,我们买到了一些好大的灵芝。农民大哥说,这些大灵芝只要掰一小半放到锅里,就行了,一小半最好用绵纱布裹起来,这样一小半可以泡好多锅汤,有营养的很。
罗骁媚笑着对我说:“今天给你泡两根整的,把你给补得好好的。”我哈哈大笑:“那我鼻子流的血都能喷到墙上了。”
罗骁也嘻嘻的笑个没完,然后把几棵大灵芝塞到了书包里。
周庄的旅游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我们又搭上了回程的车。车子启动,美丽的周庄就淡淡地走出了我的视线。不过罗骁还在身边。
十四、
我们坐在车里,我问罗骁:“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倾心的?”
“从.....嗯,从你舍身为我挡碎玻璃开始的吧,还有你很大方,借了我一个肩膀睡,别看我当时睡着了,其实我都知道。”
我心想,确实,那个瞬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的变态反应,可能是我平时太色了吧,见了美女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会那么不要命的。
“所以你就多给了我5万做酬谢啊?好大方哦。”
“什么5万啊,呵呵,少来咯。”
我刚刚理顺的思想现在又出现了问题,因为我以为当时那5万就是罗骁给我的,而且后来她也没再和我提起:“就是你给我划帐时多划出来的5万啊,我还和你电话里说过的。”
罗骁这次有些认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这5万,当时.....你好像是说过,但我查了...没说多给你啊。”
“啊?不可能凭空多出那些钱吧?”
罗骁拧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啊!我明白了...海岸,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