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ilbear - 2002/3/13 21:32:00
1.
“就这样吧,我关电话了。”
“好的。周末下午我们再说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
“你去忙吧,再见。”
关上电话。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郁闷和压抑的痛楚奔上心头。
2.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可以交谈得那样愉悦的我们,现在说话的感觉是这样的痛苦。
我不明白原因。
我只能猜测:或者是我想问的太多,而你并不想我问,我知道。
唉!
我只好忍受着,压抑着。
不能赤裸裸地释放自己,真疼,真闷,真烦,真躁。
3.
压抑是一种不可说的痛苦。
压抑是一种不可说的烦闷。
压抑是一种不可说的晕眩。
压抑是一种不可说的烧灼。
似乎内心所有与外界相通的渠道,都像用石头堵住。我觉得窒息。内心那股渴望与你交流,期待与你回到旧日的畅快淋漓的狂野的心呀,就像奔流着的河水被拦腰截断。
水,越积越多,痛苦,越积越厚。
我真难过,真抑郁。
4.
那一刻,除了想哭,我还是想哭。
拿着电话,我从来没有这样痛楚过。
这种痛是一种近似毁灭自己的痛,不同其它的痛苦。
它是我亲手点燃的一把火,一把正在烧自己的火。同时我是这样清晰地看着它烧自己,烧自己的肉体和思想,还有
……感情。
5.
火在身上烧,我却是这样的清醒,这样的冷静,这样的心灰意漠。
我一直看着,看着这把压抑的烈火烧掉自己的幻想,烧毁自己的冲动。
痛是这样清晰,这样清晰地从内心深处向外面的肉体漫延地烧过。
6.
打电话前有一点点犹豫,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吗?可有看到我发的信息?近况如何?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我像放连珠炮地提问。
你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题也没有接下去,却说:“原来我发现其实找工作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是呀,本来就是这样。你以后打算……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你就不答吧。”
“是。你还是不要问了吧。”
——你很快地回答。
“……”我的话匣子一下子卡住了。
7.
突然间觉得你陌生和遥远。
其实你早告诉了我你失业的事,我打电话给你,除了问候你,想听你说,你一切都好。还想告诉你,我又写了一篇新的文章。
可是,我却开不了口。
你什么也不说,我什么也不能说。
这种尴尬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这陌生,难堪的感觉让我只能缄口不言。
8.
很多的话憋在心头,却开不了口。我开始压抑烦躁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打电话给你是做错了事。我的内心迅速地否认这个想法。于是,我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我打电话给你,你不高兴呀?”
——当然我知道结果只有“是”或“不是”。我不想你违心勉强自己,我也不想勉强自己。
你答:“你为什么这样想?我有说过吗?”
9.
可是,为什么我听到你的肯定回答,我居然想哭?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已经很不耐烦了。你并不想再和我说下去。
——这个念头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我的脚上。
好痛,被砸伤的痛;好苦,不能说的苦。
所有的感觉迎面扑来。我的身体和心灵被不可说的压抑控制。
10.
我半天没有声音。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我苦涩地想:今天这电话是我自己在自己身上烧着了一把痛楚的火。
我低落的情绪霎时间像烧开的水,不可压抑地咕噜咕噜起来。
烦燥如火。
因为你并没有说错什么。
11.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今天心情不好,对吗?”你问。
“是。”
——越来越多的怒气和难过开始涌上心头。然而,我能说什么呢?我并没有资格没有权力指责你。
“我猜到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你突然说。
——你不可能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我当然知道。我不是那样笨的人哪。”你的语气有点高深莫测。
“唉——”
我叹一口气。
12.
其实我的痛楚和沉默是来自我内心的压抑:
——我想你读我的文章,渴望听你真实坦诚的意见。
——我想对你说出我的问候。我想你告诉我:你一切都好,都会好。
——我想对你说,每个人都会面临着一些前进路上的困境,其实那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我还想说,我不希望我和你,我们两个,就像一些交浅言深的人,对白着一些虚假的句子。
——我还想把自己的怒气倒出来,让你了解和明白。
可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什么也没有说。
13.
“我的不开心与你有关。但是,你不会明白为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说。
电话里一阵杂音,我没有听清下一句你在说什么。
你越来越远。无论是你的声音,还是你的形象。
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说什么,我为什么不开心。这一瞬间,我们的感觉不再同步,各自游离。
我第一次感觉到你是这样的陌生,仿佛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仿佛我们曾经共同渡过那些美好时光从来没有发生过,经历过。
14.
我真难过,压抑的难过。
一边失望,一边怀疑;一边怀疑,一边失望。
对你,对我;对我,对你,都有。
失望重叠着失望,难过压抑着难过。
这份痛楚让敏感的我有一种不可说的晕眩。
到关上电话,我不再说什么。
呵,其实,到挂断电话,我们什么也没有再说。
唉!
15.
如果烦恼和不快可以像音乐一样随手开或关掉,该多好。
关上电话,把音箱的调音按钮拧到最大。
“啊————”
我听见自己像狼一样哀嚎起来。
16.
也许是太长的时间,我一直把你当作心灵的拐杖。对你的依靠和眷恋早已超出了你应该负荷与可以承担的范围。很少顾及你是否承受得起。
唉,我真自私。
也许是太长的时间,在我的心中有着磨灭不了的美好印迹。于是,我一厢情愿太想挽留它,根本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很少想过你是否承受得起。
唉,我太自私。
对不起。
我知道痛苦是自找的,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可说,不可说。
17.
我一直知道,只要我活得很好,你会开心的。
其实我已经在学习不再把你当拐杖。不给你这一份额外的负担。
我在改变。
我已改变。
唯一不变的是对你的祝愿:唯愿你好,只要你好。真心的,一直的。永远的,
过去种种,永难忘记;过去种种,永远美好。
原谅我的错
谢谢你的爱。
……
爱永存心中——在街头擦肩而过时,让我们微笑着问候。
原谅我的爱。
micostone - 2002/3/14 16:51:00
不错!
:CRY :CRY :CRY
YTBSZL80 - 2002/3/15 10:51:00
UP,UP,UP
:CRY :CRY :CRY :CRY :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