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 - 2002/5/15 12:32:00
这是一个，透明的下午
看到烟囱正在追赶，一群鸽子
......
---题记
１
玻璃窗太瘦了，只能容下一方小小的天空
却不能容下鸽子的翅膀
一只鸽子已经是窗子的全部
左翅千山，右翅万水
鸽子在窗外飞，我在窗子里，沉默
一只白鸽子把天空拉近，一只黑鸽子又把天空拉远
它飞着，在天空
我坐着在一张椅子上，象一堆萎靡的沙
正在一点一点地垮塔
鸽子，鸽子你能带我到什么地方
去看见海洋
２
我看到鸽子从窗前飞过，不再回来
我猛地推开窗子，想把天空全部装进来
而玻璃透明，而天空一只鸽子也没有
只有，一只烟囱瞄准了天空
我不再羡慕鸽子的自由
鸽子带着自己飞，再远，也逃不开人类的眼睛
我只想在再次看见鸽子之前，真的心疼一次
我真的看见了一只白鸽子飞过烟囱，不，是一只黑鸽子
它一定也见到了我的惊慌
飞出了正在死亡的城市、正在死亡的粮食
正在疯狂的化肥,成了一个惊叹号
毫无意义的烟囱举起猎枪
我却应声倒地
３
虽然鸽子是自由的姿势，人间的姿势
我的书本上却已经落满了灰尘
我真想找个地方把一生都放下
好好地看看鸽子，看它的眼神充满灰尘
虽然我是存在的姿势，主宰的姿势
我一样听见，哭泣，愤怒和冲动
整个下午，鸽子飞走就再没有回来
窗口的空缺什么也没有
在5楼的高度，我想通过鸽子让我的窗子保持纯净
可是只有烟囱的天空，却怎么也亮不起来
怎么也，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