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遇上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人，总以为要付出所有才能让她感动；爱上一个令自己感动的人，总以为不停的满足才能令她快乐。而，玫瑰会凋谢，爱情却只需要一张用心做成的卡就会是永远。
吃一口大白菜，喝一口榨菜汤，如此爱情，我们亲身经历，无法忘怀。
             （1）
从那些拥挤着的人身边挤出来的时候，林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潮湿着的空气里都是汗水被蒸发的腥臭，人，象是一条条被搁放在菜市场里的鱼，随意的被堆积在一起，随着浑浊的水，随着热烈的阳光，蒸发，腐烂，恶臭。
灰黑色的背包里，是刚取出来的钱，一堆钱，可能数目并不大，但，却是这辈子他见过的最多的钱。1万块人民币，是他父亲一年在那些冷漠的人手里好不容易争来的血汗，父亲的血汗，从银行里取出的时候，被阳光照耀，怕呼吸到汗水的腥臭，很快的放进包里，不愿意再看。1万块，1万块，汗水和鲜血。
“萌，你说，我们要是有钱该多好啊，我们可以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去西藏看喇嘛，去黄山挂同心锁，一百个气球，一卡车的棒棒糖，呵呵，你说多好啊。”小若，一个整天不喜欢笑，总是让人感觉疼痛的女孩，有一天，躺在学校的草地上，靠在林萌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然后神秘的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们要是有钱该多好……”。小若，她笑了，轻轻的笑，林萌在那个时候觉得，无论怎么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小若能一直笑那就是最好的了。而，小若笑了，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个整天说想变成星星的女孩，她说要是有钱该多好。
“萌，我们不要有很多的钱，钱，使人变的肮脏，都在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萌，我不希望你有钱，因为我害怕你以后离开我。”
“小若，你能吃苦吗？我想我这辈子注定是个赚不到大钱的男人了，小若，如果以后每天只是让你跟着我吃大白菜喝榨菜汤的日子，你愿意吗？”
“你不知道吗，我最爱吃白菜了，小时候妈妈就和我说白菜萝卜是最有营养的东西了，而且我也最还喝榨菜汤了，我每天都喝的，你忘了吗？”
可是，终于有一天，小若说了，要是有钱该多好啊……林萌顿时好象失去了什么，又感觉到了什么，钱，从哪里弄钱来，自己不过是个刚读大三的，靠着父母而生的穷光蛋。
操他妈的，钱钱钱，要是有钱该多好。
              （2）
“小萌啊，就要开学了，我和你妈商量好了，在你的户头里存了1万块钱，以后你就拿那钱交学费吧，我想还有两年，这些钱够花了，至于其他的生活费用，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大三快开学了，父亲从单位打电话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林萌想和父亲说些什么，但是却开不了口。父亲说，给他的户头里存了1万块钱，那是他两年的学费，血汗钱。
“小若，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开学了，这最后的几天里你想过该怎么过吗？”躺在宿舍里，一个人，只有蚊子在那陪他，拉下蚊帐，闷热的窒息。
“什么叫该怎么过啊，能怎么过就怎么过咯，反正每天都是一样的在过，何必在意过程。”小若的家离学校不远，就在上海的某个角落里，每天他们都要见一次面，牵着手，在那些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溜达。每次，都是小若在掏钱，蚊子飞进蚊帐里，林萌感觉自己很窝囊。
灰黑色的包，就放在枕头旁，看了一眼，心里挣扎了一番，但是很快的抹掉。
“今天我请你吃火锅，有事和你说。老地方见，老时间我等你。”抽一支烟，4块钱的牡丹，吸一口，狠狠的吸进去，感觉模糊。
独自一人的宿舍，上铺兄弟的那一双臭袜子就那样随意的摆放在写字台上，许久了，似乎已经没有了味道。“喂，我说老萌啊，等我回家了你就孤独了啊，想我的时候就闻闻我的袜子，哈哈，看我对你够意思吧。”
老曹，那上铺的兄弟，家就住在普陀，离学校坐车也不过是几十分钟的时间，可是却一直不回家，他家人自己开了家公司，每个礼拜他老爸就会把那辆擦的崭新的“别客”潇潇洒洒的开进学校，然后带上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出去搓一顿。老曹总说他不给面子，因为每次他老爸请客的话林萌都会去找小若，骑他那辆被称为“老死来死”的28寸自行车，和小若去食堂打饭吃。老曹他们都羡慕他，说他幸福，可是林萌却只是笑笑说：“操，那有什么好羡慕的，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一个，隔壁系的肥妹不是对你有意思吗？哪天，你让你爸爸把车给你，你也带上她去潇洒潇洒啊。”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会被老曹白嫩的手积压的透不过气来。操，真他妈的幸福。
               （3）
8月了，上海依旧那样的闷热，看着操场上那些学弟学妹们，顶着阳光军训，想起了自己刚进这个学校的时候那心里的雀跃。一个个从不同城市不同家庭里出来的不同的人，围聚在一块，军训的时候，有一招没一招的和教官开着玩笑，想起有一个女同学因为从来不上体育课，在军训的时候突然晕倒，一群人围过去抢着送校医的场景，林萌的嘴角动了动，咳嗽了一声，缓缓的从那样的热闹里走开。
小若该到了吧。林萌想起认识小若时的情形。那时的他还是很认真的，志向远的很，每天去图书馆看书，专业的，文学的，只要是觉得对自己有用的书都会去看。然后有一天，他发现，每天在他习惯坐着的位置对面，总有一个女孩固定的坐着。长长的头发，小小的脸，静静的看不到一细变化的表情，那女孩是漂亮的，概念里的漂亮，那种气质，仿佛是淹没与人潮很多年的精灵。
那个时候，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小若的手总是不停的在写着，林萌觉得这个女孩可能是个很认真学习的女孩，因为看到她那种全神贯注看书的表情。但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她把脸埋在了臂弯里，纤弱的肩膀颤动着，许久没有抬起来。林萌对此一直感觉到很纳闷，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书会使小若那样的战栗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他们认识一个月后才揭晓，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专业书或是什么其他的小说，而是小若自己的心情，原来每天小若去图书馆只是在找一个净土，一个能全身心投入自己文字的净土。小若是学金融的，但是却一直想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书。
“萌，有时候我发现，我是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地方都是那样的热闹，而我总感觉孤独，凄凉凉的孤独。我有个愿望，或许过分了点，但是却那样的渴望着。”
“是什么愿望呢，只要我能帮你实现的话我一定尽力。”
“一片海，一个沙滩，一间朝海而立的小屋，一张写字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呵呵。”那是林萌第一次感觉心跳动的是如此的有力，但，却是那样的无奈。毕竟，要想实现那个愿望，在现在的社会里没有很多钱，是的，很多很多的钱，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现实的是，他只是一个靠父母而生的穷光蛋，心里没有任何抱负的平凡男人。但，或许，那是种动力，从那时开始他每天不再去图书馆而是却各个面视点，做家教，做服务生，一点点的钱，杯水车薪。
可是，总有一天，一块钱会变成十块，十块会变成一百块，一百块会变成一千块，一千块会变成一万块……一万块，血汗钱。
                      （4）
“萌，你发什么呆呢，又想哪个姑娘了。”有一双手，轻轻的落在身上，感觉不到力量但是却足可以拍醒一场梦。林萌很快的将刚才的那些想法给掩饰过去，转身抓住那双手，那双小小的手，看着眼前闪烁着的明亮眼睛，似乎是温暖的。但是，午后的阳光却是强烈的。
“小若，你上次说你想去西藏是吗？”找了个位置坐下，热气朝天的火锅店里，空调隆隆的响着。林萌将灰黑色的包挂在椅子的靠背上，靠着它。
“是啊，怎么了？这和你今天请我吃火锅有关系吗？”小若一直是如此的灵敏着，风吹草动的敏感，对于小若，最好是不要做任何的隐瞒，因为那些都是徒劳的。
“我只是问问而已。突然想到的，至于吃火锅吗，是因为自己嘴谗了，你不是最爱吃火锅了吗？请你吃你还不乐意啊？”伸出手，在对面的小若鼻子上轻轻的挂了一下，手指上有汗。
“哦，呵呵。”小若笑了，鼻子皱了皱，可爱的小若。小若就是这样的，林萌知道，除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小若会笑，会调皮，可是平日里都是那么冷漠着的小若。
“想吃什么你点吧，我刚拿到了家教的钱，今天随你挑，让你吃个饱”身子往前面挪了一下，背包的背带抵住了背，有点疼。
“你放心拉，我是不会客气的。”小若拿起放在一旁的菜单，看似很认真的样子，但一会就把菜单推到林萌的手边，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吃什么了，你点吧，少点些，肚子不是很饿。”
小若啊小若，这或许就是小若吧。林萌微微的笑着，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她都会点上很多的菜，强迫他吃完，而自己却总是吃那么少，而每次他说请客的时候她总是说“随便点吧，我不是很饿。”“那是为我着想吧”林萌自己对自己说“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一个我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做呢？为什么我就不能让她也点上很多菜，然后好好的吃呢？”
“呵呵”林萌笑了笑，看了看菜单，用笔圈了很多菜，那些小若平时都爱吃但几乎从来不点的菜。
……
“我吃不下了，你把那些多出来的菜退了吧，别浪费了。”小若拿纸巾擦了擦嘴，又拍了拍肚子，她说她吃饱了。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小若就挥手叫来了服务员把那些多出来的菜退掉了。林萌看了看桌面，只剩下几盘素菜，他无言。
他看着小若，预言又止，只是抽烟，空气实在的热的很。
                       （5）
“吃饱了？”林萌把手上的烟灭了，站起来，坐到了小若的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小若躲闪着笑了起来。
“小若”看着坐在旁边摆弄烟盒的小若，林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他想对小若说，自己有钱了，可是带她去想去的地方，虽然不能去西藏但是至少可以去黄山；他想对小若说，可以给她买一百个气球了，虽然还不能给她买一卡车的棒棒糖。但是，他只是将自己的手环拢小若，然后又是抽烟。
“你啊，真是的，别抽那么多烟，要抽也抽好点的，这烟不怎么好。”是的，小若也是抽烟的，那一包包的SALEM，12块钱一包的SALEM。林萌认识小若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孩令人疼惜，有些独特，可是他是不知道她抽烟的。
……
“抽烟或许是种浪费，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生命，但是烟有时候也是一种依靠，它让我在极度疼痛的时候可以去依赖，比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信赖的依靠。”
“那我是什么？”
“你是精神上的依靠，你是支柱，烟可以填补我外在的空虚，但是如果心里的支柱倒了，那么我将永远无法站立。”
……
“小若，明天我去买火车票，我们去黄山好吗？”终于林萌还是开了口。看了看挂在对面椅子上的灰黑色的包，声音是如此的细小。
“你说什么？”小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林萌，但是很快的就平静下来，似乎有所悟的冷静。“我就知道你今天这饭是鸿门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若，打开了手里的烟盒，她说不好抽的牡丹，她点燃了，烟开始燃烧。
“我是说，我刚拿了家教的钱，我想就快开学了，我们去次黄山怎么样，反正你也一直想去。”林萌不再看小若，把头低下，脚交缠着，搓动，有些不安，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小若看穿。
“那如果我想去西藏呢？你有足够的钱吗？你每个月就那么几百块钱的家教费，我想只够买两张去的火车票吧，去可以，我们怎么回来？讨饭回来吗？呵呵”小若笑了，可是却是如此的冷，是的冷，林萌感觉到了。妈的，她是在嘲笑自己吧，林萌有点恼了。
“我只想知道答案，你去还是不去？”林萌抬头，正面对着小若的眼睛，那眼睛里似乎有种东西在浮过。
灰黑色的背包，1万块钱的学费，父母的血汗钱，林萌又把头低下。他在等待着，仿佛是等待命运的宣判。
                      （6）
“呼……”小若把嘴里的烟重重的吐出，一脸阴霾。她站了起来，绕过林萌，离开。
“小若你别走，你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到底去还是不去？”林萌急了，他“啪”的从椅子里站起，椅子摇晃的快要倒下。
小若回过头来对着林萌笑了笑，她说：“我只是去厕所而已，刚才真的吃多了。”
“哦”林萌落寞的站着，他害怕着什么，他害怕小若因为他的莫名其妙而对他失望，他害怕小若因为他的举动而离开他。是的，小若是会那样的，小若会的。但是，小若只是去厕所而已，她说她是因为刚才吃的太多了。
他走到了那个挂着包的椅子那里，看了看包，又看了看厕所的那个方向。他坐了下来，把包取下，背在身上。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小若的疑问，小若的沉默，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火锅已经被关上了，还冒着烟的锅子，里面的汤很清，几根白菜漂在表面，林萌在想，如果里面放点榨菜的话味道一定很好。想起了刚才被小若退掉的那几盘羊肉和牛肉，他在想着什么。
“哟~~~！”湿湿的，几滴水洒落在脸上，凉凉的。小若好象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又是一脸快乐，调皮的将手里的水洒在林萌的脸上，可是小若真的是快乐的吗？那个敏感的小若。
“我们走吧好吗？我想出去逛逛。”小若把他的手拖起，拉着他，“啊，我还没买单呢，等我买好单再走啊。”林萌摇晃着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动着。
“我已经买好了拉。笨蛋。呵呵。走拉走拉。”小若转到了他的背后，使劲的推他。
“什么？不是说我请客吗？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连一顿饭也请不起吗？难道我连请我心爱的人吃顿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靠，你什么意思啊。”林萌突然就停住了脚步，他生气了。该死的。
林萌对着小若吼着，直开了嗓门大声的吼着。男人的自尊，那一刻，林萌觉得他已经没有了。
小若的笑脸凝固了，站在那里，那样的眼神，她看着林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我说了我想逛逛街。”突然小若开了口，然后拉起林萌一个劲的蹦跑，蹦跑，8月的潮湿里，汗似乎代替里眼泪的涌动。
跑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再走动。小若停了下来，列开嘴对着林萌笑，她说：“萌，给我买朵玫瑰吧。”
                      （7）
“什么？”林萌有点吃惊，刚才小若说了什么了？似乎还把思想停留在刚才买单的不快上，他没有回过神来，如此的蹦跑，却似乎已经洒掉了许多的不快，可是还在生气着。
“我是说给我买过玫瑰吧！！！！！！！！！！！”小若点起脚，冲着林萌的耳朵大声的说到。震耳预聋的疼痛，林萌感觉到耳膜的震鸣。
“靠，你有神经病！”对于小若或许真的无能为力了，他不想再思考些什么。去他妈的黄山，去他妈的任何，妈的，小若不是人。他想着，他嘲笑着，小若，妈的，不是人。
街道的拐角口，就有着一个卖花的小店，很多次，他们从那里经过，看着里面色彩斑斓的鲜花，林萌总是想给小若买上一朵，可是小若总是说花是奢侈的，因为很快就会凋谢，别浪费钱了，如果要证明他对她的爱只要一个拥抱或是一个依靠就行了。可是今天，小若却说：“萌，给我买朵玫瑰吧。”小若，小若，你的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拉着林萌的手，摇晃着，走进那个一直有着诱惑力的店，里面是芬香扑鼻的美丽。
“老板，给我挑一支最漂亮最香的玫瑰”小若看了看周围一堆堆的鲜花，对着里面的店主说到。然后回头神秘的对着林萌笑了笑。
“小姐你喜欢黄色的还是红色的啊，我们这里还有白色的玫瑰，红色象征着火辣辣的爱情，黄色代表忠贞不渝的爱情，白色代表了纯洁的爱情，你喜欢什么样的？”店主很热情的招呼着他们，似乎还奢望着推销掉一些。
“无所谓了，我只要一朵玫瑰，又香又美丽的玫瑰。还有，你再给我一张卡好吗？”小若低头碰碰这朵花，摸摸那朵花，闻着，陶醉着。
林萌看着眼前的小若，他不知道要干什么，好象买花应该是男人的事，可是小若却自己忙活着，靠，自以为是的小若。干脆林萌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着小若，反正一会也不一定是要自己掏钱。
“就这朵，这朵，萌，就这朵好吗？”小若手里抓着一朵玫瑰，淡淡的红，不是那么的鲜艳。很小的一朵玫瑰，店主似乎有点失望。可是小若却象是找到了珍宝般幸喜。
“不错，你喜欢的话就买吧。”林萌的语气淡淡的。
“哦，好的。”小若笑着，然后问价钱，店主说10块钱。
“来”小若摊开手，林萌发着呆“喂！”小手在林萌的眼前晃动着。
“什么？”林萌看着小若，不明白她要干什么，自己把手环绕着，丝毫没有明白小若的意思。
“给钱啊，笨蛋，难道还要我自己掏钱不成？你个笨蛋。”小若推了林萌一把，鼻子皱了皱，嘴巴列着笑到。
“啊，哦”林萌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赶忙放开手在口袋里掏起钱来。那个灰黑色的包挡住了口袋，他把包随意的挪开，从口袋里掏出钱。“多少钱？”林萌问店主，抓着手里的钱。
“先生，10块钱。”店主说到。然后把一长卡递给小若，小若拿着卡跑开来。
“给你，10块”林萌把钱给了店主，他看着小若背对着自己，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若，小若，花买好了，你还在干什么啊？走了，不早了。”他走过去，想去拉小若，可是小若说：“你别过来，很快就好拉。很快，等我一会，一会就好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林萌低喏了一声，然后自己走到店门口，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可是却还是如此的闷热，汗流出来了。把包扶正，看着天，林萌又看了小若的背影，无奈。
                        （8）
“好了。呵呵”小若走了出来，头发在那样的跳动里飘荡着，很是漂亮。
“我们走吧，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林萌开始移动步子，走在小若面前。
“干吗啊，你赶我回家啊，我就不回，哼。呵呵”小若一个快步走到林萌的身边，左手，伸进林萌的臂弯，把头靠在他的身上，撒着骄。
“小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去不去黄山，你不要管我有没有钱，我只想问你去，还是不去。”林萌停下了步子，他真的是感觉到了极其的不爽，妈的，好端端的，干吗要搞成这样。
“我想去。真的。”右手触摸着玫瑰花，把花凑到鼻子面前嗅了嗅。然后，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她，居然在扯那些花瓣，一片一片又一片……
“靠，你真的疯了，你他妈的是不是傻了啊。”林萌一把把手甩开来，他想阻止小若的扯动，可是小若却一个转身背对着他，继续扯花瓣，一片一片又一片……
“你不去就不去，妈的，不要发神经了，刚才还一个劲的要买玫瑰，现在又把玫瑰扯下来，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林萌真的火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直在伤害着他，是的，伤害，林萌觉得是伤害了。先是不顾他男人的自尊，而是根本不考虑后果的发神经。妈的，林萌感觉有点承受不了了。
“行了，随便你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我走了。”他，把身上的包狠狠的拿了下来，抓在手里，然后往背上使劲一甩。
“萌，送给你。”小小的声音，弱弱的声音，令人感觉心酸的声音，小若把身子转了过来，一张卡，蓝色的卡使劲的塞进林萌的手里。然后，不留任何余地的，蹦跑着离开……
一张用塑料包裹着的蓝色小贺卡，平时都被插在那一束束鲜花里代表祝福和感情的卡。而，当小若将那卡塞进手里后，那卡似乎是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好重好重，它不再只是一张卡，而是一个人的心，一个人的梦想，一个人的感情……
蓝色是小若最喜欢的颜色，林萌是知道的，一开始他或许还在奇怪小若为什么要把卡给他，可是不用很久就好象洞悉了一切那样的感动着。是的，感动着。
                             （9）
卡，很小的一张卡，上面用笔画上了几条波浪，一个圈圈注释，那是海；一个三角，三角上还有波浪线，一个圈圈注释，那是黄山；三角的旁边是一只只象羊一样的东西，看不明白，还有一根根象草一样的东西，圈圈注释，那是西藏；空白着的地方，又画了好多好多的圈圈，没有注释，可是林萌知道那是气球；更好玩的是，在注释是海的那几条波浪线里画了一辆卡车，卡车上画了一支棒棒糖……最后落款：作家 小若 （有珍藏价值）：P
“啪嗒”“啪嗒”“啪嗒”……是下雨了吧，不，那是眼泪，属于林萌内心深处的感动。
小若走了，林萌知道的，当小若用抽泣的声音和他说“萌，送给你”的时候林萌就知道，小若哭了，那个倔强的小若哭了，可是，可是在那个时候林萌是感觉不到的，因为他还在为自己所谓的自尊而感觉委屈，他还在为小若的自以为是对自己嘲笑。然，最委屈的究竟是谁，最自以为是的是谁？
……
“小若，你能吃苦吗？我想我这辈子注定是个赚不到大钱的男人了，小若，如果以后每天只是让你跟着我吃大白菜喝榨菜汤的日子，你愿意吗？”
“你不知道吗，我最爱吃白菜了，小时候妈妈就和我说白菜萝卜是最有营养的东西了，而且我也最还喝榨菜汤了，我每天都喝的，你忘了吗？”
……
“我也不知道我要吃什么了，你点吧，少点些，肚子不是很饿。”
“你是精神上的依靠，你是支柱，烟可以填补我外在的空虚，但是如果心里的支柱倒了，那么我将永远无法站立。”
……
小若……
看着小若离开时走的那个方向，林萌再次笑了，嘲笑，真正的嘲笑起来。他没有去追小若，虽然他很想，可是他没有，因为他觉得他真的伤害了小若，一个敏感的，纤弱的的小若。
风，似乎有风了，天空在落下最后一丝阳光后，沉静了。风，似乎有风了，吹起，那一地的玫瑰花瓣，随风飘荡。
“萌，玫瑰再美可总有一天会凋谢，而我们的爱情不是建立在玫瑰上的”。
一地的玫瑰花瓣，风吹起，飘散，无影无踪；一手心的眼泪，风吹起，落下，留在心间。
林萌挺了挺自己的腰杆，把包拉开，看了看那一堆的纸币，笑了笑，然后拉上，把卡揣在手心里，大步的走开……
爱情需要的或许并不是玫瑰，并不是丰裕的食粮和金钱，而是两颗真挚的心，互相依靠，彼此关怀。
“小若，明天，我请你吃饭，大白菜加榨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