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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不敢忘却的军中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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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搭一辆车去远方(2)
实际上对于真正的战争什么概念,真正的战区什么概念,还真的不是我下飞机以后的第一印象那样的——我们出了机场以后枪弹合一紧张兮兮的只能说是第一次到了国外到了战乱国家的瞎紧张,因为UNPF部队的总部营区绝对是安全的政府军控制区域,当时大街上还真的有政府军在巡逻,但是我不知道是政府军啊——说实话,他们的政府军的军纪也真的是涣散的要命,军装穿的乱七八糟,武器也是60年代前苏制的美制的英制的甚至是中国造的56半什么的都有,真的看不出来是正经军队。
我们工程兵大队和中国维和医疗队的驻地也都在总部营区范围以内,也是绝对安全的,所谓见到的战争都是很久以前的痕迹了——我习惯以后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虽然还是很严肃的作自己该作的事情,但是实话实说,真的就是自己分内的事情了。因为我知道这个地区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政府军也不是泥捏的,战斗力看军容是一方面,实际战斗力是不能看这个的——那些打了多少年仗的老油子军事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我见过这帮狗日的政府军训练,本来是涣散的不行不行的操性,枪声一起就一下子精神起来了——绝对厉害的身手啊!不敢说他们的整体战斗力多高,但是就单兵战术来看或者说就连排规模的战术来看,是不弱的——也没有什么国外的顾问这些劳什子的,冷战都结束多少年了现在谁还干这个事情啊?就是自己的本事,那是真本事。
所以军队的实际战斗力不是小说电视剧电影给你吹出来的,是你自己锤出来的,这个认识就是我在某国维和的时候形成的——但是,他们的军纪真的是涣散的要命的——你就只能看着,关你什么事情啊?那是人家国家的内政啊?常年战乱的国家秩序都是混乱的,不敢说大街上到处烧杀抢掠,但是绝对的混乱不堪啊!我就不形容了,你们看战争电影的纪录片都能看到那个是个什么操性。
这样的军队能不能打胜这场战争,实话实说不关我的鸟事,严格说也真的不管UNPF部队鸟事——我们的任务就是你不要打就行,大家有话好好说坐下来好好谈判,然后全民大选什么的,要打就在议会打嘴仗,实在不行就拍桌子扔皮鞋扔凳子,再上去几个议员乱锤一气抓头发厮咬随便怎么都成,就是不要在丛林在山村在城市搞成内战各方武装力量大炮手榴弹冲锋枪机关枪到处乱锤——内战真的是残酷啊!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其实国际战争(排除二战时期的小日本和德国党卫队啊,因为他们不配称为军人是强盗和杀人犯)往往真的不能那么残酷,因为好赖还有个国际道义问题。但是我亲眼目睹的某国内战,绝对是血腥没有人道可言的,什么惨无人寰的法子都能使得出来啊!——其实要我说真的都是一个国家的弟兄,何必那样呢?但是谁肯听我的啊?我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啊?我算个蛋子啊?一个小兵而已,还是外来的!——鉴于外事无小事这样的话题点到为止我们也就不展开讨论,但是我反对一切形式的内战这样的坚固的信念就是那个时候形成的。
其实大家都可以看到类似的新闻,因为国际战乱是媒体的热点话题,种族屠杀和民族屠杀的画面不难找到。和你们不同的就是我是亲眼目睹的,那些死去的老人孩子妇女青壮年惨不忍睹的尸体就在我的面前,我要说实话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尿裤子的心都有,确实害怕的要命。而这些生命消失以后就不过成为报告上面的数字,我们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很多时候冲突和屠杀都是在你来不及赶到的时候发生的,而且是很快结束,尤其是在双方火线这种地方,大规模的几乎没有,但是小规模的绝对是时有发生——反政府武装真的是多如牛毛啊!有的武装不反政府就是反民族反种族,搞得也是热火朝天打得也是如火如荼的。——其实这种小股武装真的不是什么正规组织的,民间的居多啊!譬如一个民族村子的牛被另一个民族的部落的人抓着给吃了这种淡事儿,马上就能是血腥屠杀灭村灭种的报复,老人孩子都不放过。完事了就回去种地放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接着对方的民族或者种族又是这种民间的报复和仇杀——真的是绵绵无止境啊!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和为贵的人,不是给刺叨急了我是不会骂人的。真的,我知道仇恨一旦结成就很难平息了。所以我希望我的读者不要以为我真的是多么鸟的人,我其实不想跟谁结仇的,骂人也是为了能安生写个小说而已。现在结仇就结仇了,实话说什么阵势都见过了也不怕你记恨我,顶多骂我几句写点子文章批评我一下批判你都找不着下嘴的地方你以为是什么时代了?!
——扯回来,当年的我也不是作战单位的是冒充工程兵弟兄混进来的所以不是所有的这种场面都能赶上的,等到维和观察员或者维和部队的作战单位赶到想要制止的时候,往往这种小规模的屠杀已经结束了---——你又不能去追,怎么追?你算个蛋子啊?你是维和部队不是国际警察啊?谁赋予你权利去追啊?你去为谁报仇啊?这个国家发生的这种事情和你有蛋子关系啊?!赶得上就管,管用不管用都很难说,你有什么脾气啊?拿个步枪还不如人家手里的大刀镰刀铁棍子好使呢!——你是中立的啊,你不能开枪制止啊!这是原则问题,他们不锤你任何事情你就是不能开枪,往往锤了你就跑你也没有蛋子脾气。牺牲了就是牺牲了,没有什么仇可报的——这就是你的使命和职责啊!
蓝盔部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威风八面的。
联合国也绝对不会要求各国的维和部队表现什么英勇气概战士精神——那不是联合国的宗旨,尽量的制止战乱是宗旨,但是不能用武力。——这个道理其实比较复杂和微妙,你们去看联合国相关的文件和政策就知道,我也就不解释了,我也确实没有那个脑子。
至于维和行动是否成功,就不是联合国或维和人员能够决定的了,那是由冲突双方是否有停止冲突的意愿和双方的内部控制能力决定的。
维和是绝对不能使用武力的,维和部队也绝对不能卷入冲突。
这都涉及到很复杂很微妙的国际政治问题,我也就不展开了。第一是我没有那个脑子,第二是我也不想展开。我也希望我的读者不要讨论这些,因为你真的是无能为力的。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是跟着狗头高中队巡视维和任务区的中国工程兵大队工地的路上。
我们的吉普车在红土路上颠簸,然后前面的路就被封上了。
我一看是UNPF部队的印度营,和三哥他们是老乡的,但是我不认识,他们是驻扎在维和任务区的作战单位。由印度陆军某廓尔喀联队抽调的部队组成,下辖2个步兵连和营直属队,人数某百。
关于这支部队我知道也不多,就是当时去了某国UNPD部队听说的点子传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说了我不是专家,只是当兵的,只是作自己分内的事情而已。
——据我当时听说,廓尔喀部队原是鹰属印度军队中的一支雇佣兵性质的武装。根据鹰国19世纪与尼泊尔王国签订的一份条约,尼泊尔得以维持独立,但需要向鹰属印度军队提供兵员。廓尔喀部队士兵都是来自尼泊尔的山民,军官则由英国人担任。印度独立时,廓尔喀部队可以选择加入鹰军或留在印度。一部分廓尔喀联队选择加入鹰军,剩下的选择加入印军。留在印度军队的廓尔喀联队改由印度人充任军官。尼泊尔王国同意继续向印度军队的廓尔喀部队提供兵源。向印度军队的廓尔喀部队提供兵源。我记得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实际上好像很多军事科普文章和图片都喜欢宣传廓尔喀弯刀,但是我还真的没有见过——真的是退伍以后看到的图片上的弯刀,没有见他们佩戴或者使用过。我实话实说,我想也不会是别的部队冒充的吧?没有那个必要吧?我印象当中的廓尔喀哥们在维和区日常执勤是一身印军迷彩服,戴蓝色贝雷帽,持有制式武器,没有见弯刀什么的——我刚刚查了一些资料,自己得出的结论是,在廓尔喀部队迎外表演的时候还是有这种传统表演的,但是更多的是作为一种传统保留下来而不是什么固定的战术。这个营的军纪看来很严,无论执勤还是休息,官兵着装都非常整齐,从来不戴蓝色棒球帽——和三哥是一样的。
廓尔喀联队的军官都是三哥的老乡。由于印度军队受鹰军传统影响,印度军官的着装和仪表一般都无可挑剔。待人接物既不显得冷淡,也不特别热情,都比较酷酷的感觉,我和他们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三哥刚刚认识我的时候也是那样,后来熟悉了尤其是我叫了他“三哥”以后就变了和我好的一塌糊涂的。我见过的印度军官都操一口绝对流利的鹰语,除了南亚口音比较难懂之外,实际的鹰语水平据我所知与英语国家不相上下。印度营有单独的军官食堂。偏远的哨所则是由士兵自己动手做饭,虽然都是咖喱牛肉一类印度口味,不过军官仍是和士兵分开来单独吃的。军官食堂在UNPF部队不算什么新鲜事(除了芬兰营,他们是官兵一同吃饭的),不过印度营也是在UNPF各国部队中唯一为军官配备勤务兵的国家。
廓尔喀联队的哥们属于黄种人,外表看上去与中国人没有什么区别,与印度籍军官的区别倒是很明显。由于廓尔喀联队的士兵服役时间比较长,年龄通常偏大,据说有些士兵已经超过了30岁,但是从外表看不出来。廓尔喀兵都出生在尼泊尔的贫穷山区,也是苦大仇深不当兵吃不了饭的那种,非常朴实。他们大多不通英语,而且生性比较腼腆。当时UNPF部队来自欧洲的各营都有洗衣房,或者是送到当地人开的洗衣店去。廓尔喀营的军官有勤务兵洗衣,士兵的衣物则是自己洗。
——其实他们真的和我们国内的陆军普通战士很象,都是绝对朴实到家的那种士兵,我也很想和他们接触——但是还是但是,外事无小事,总部营区你可以随便忽悠忽悠没有什么的,维和任务区你敢瞎忽悠啊?进了维和任务区就是有任务的,你能那么自由吗?
就没有,一直到后来我也没有认识一个廓尔喀士兵。
——但是当时我们是被他们拦住了,说前面暂时封锁了,要走的话得等一会儿或者绕道——但是绕道就比较危险了,因为那边没有UNPF部队的在维和任务区的营区。
我们就只能等着。
一个印度军官就过来了,举手敬礼。
狗头高中队和翻译就下车还礼。
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时的鹰语比现在强的多,就听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种族屠杀,被灭了一个村子。正在收拾现场统计数字,准备提交总部完整的报告。
狗头高中队就提出来去看看。
对方就同意了。
狗头高中队就挥手让我下车——我现在是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去看了,其实他是真的要我去看的,他是战场上下来的又经过那次血杀什么没有见过?他就是要我见见死亡见见血腥是怎么回事。
我就下车,让副班长看好弟兄注意安全。
我们三个就跟着那个印度军官过去了。
就进了封锁线,进了村口。
我的腿就软了。
你知道什么是血流成河吗?!
我告诉你,我亲眼见到的就是血流成河。
屠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不算短了,尸体都已经一一排列在远处我看的见的地方蒙着白布。有多少我不知道,当时是真的不敢多看一眼,起码几十口子是肯定的。
地上真的是血流成河啊!
红色的血凝固了变成黑色的褐色的不知道是混合了什么东西了反正不再是纯色调的大红,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红色。
到处都是凝固的血但是有的还在流动。
绿头苍蝇就那么飞啊飞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多的绿头苍蝇。
我走一脚就进了凝固的血里走两脚就进入黑红褐红的血里走三脚就进入凝固的血汇成的河流里面。
我屏住呼吸我怎么能不屏住呼吸因为空气中的味道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村子被烧了好多地方还在燃烧。
一只小鸡在血河里面就那么扑腾着翅膀它的脚被血粘住了出不来了,它的翅膀上面也都是血凝固的血它只能那么扑腾着自己的翅膀。
它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没有清理完的,就看见廓尔喀哥们两个一个两个一个的再往外抬人,他们的黄色的朴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就是在抬一根木头。
但是我是看见了。
我看见了忽悠着的骨瘦如柴的老人的胳膊。
我看见了忽悠着的骨瘦如柴的幼女的胳膊。
我看见了忽悠着的骨瘦如柴的儿童的胳膊。
我看见了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的生命消失以后就是——尸体。
我还看见了什么?!——几个廓尔喀兵在房子里清理尸体,一个兵拿起一个沾着血像是布娃娃的物件,双手递给旁边的另一个兵。那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头已经没了,身体晃晃荡荡,如果不细看,你真的会把那具尸体当成是布娃娃。
我还看见了什么?!——一间被火烧毁的房子,门口有一个黑糊糊的物体。但是你再仔细看!那是什么?!——那是一个母亲啊!她护着怀里的孩子,想从被火烧着的房子里爬出来。结果母子两人都被烧成了焦炭……那个已经无法辨认的母亲的形体,仍然把自己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悲凉啊——
你们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吗?
我现在回忆起来这是个不大的村子,在双方的火线其实真的不大——大的地方都有UNPF的观察哨,都有观察员老哥们在观察着,一般那里不会出事,都要照顾国际影响——但是民间的这种屠杀,确实是一直存在着的。
你真的是蛋子脾气没有的。
赶上你就维和,赶不上就只能收拾。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自己的步枪挂在胸前甚至还抵肩枪口朝下完全是在准备速射——我是特种兵战士这是我的本能反应但是我速射什么速射哪里?!
哪里是我的目标?!
哪里是我的敌人?!
——我是一个战士一个维和部队的战士,维护世界和平制止战乱杀戮是我的责任是我的义务——但是我怎么维护和平怎么制止杀戮?!
我是一个战士我穿着军装我手中有枪我一身武艺我苦练三年——但是在这个因为战乱而出现这种人间惨剧的现场我有个蛋子用处?!——我是一个战士一个士兵我要保护弱小但是我该怎么保护?!
我眼睁睁目睹杀戮过的惨剧我却无能为力?!
悲凉啊——你们不知道悲凉这个词语的含义啊!
真的是悲凉啊!
——这个热带丛林如诗如画的国家,这块河流贯穿海滨美丽的红色大地,这些勤劳善良朴实的人民——他们为了什么杀戮?!为了什么争战?!为了什么啊?!
——悲凉啊!
我是一个军人啊!
我是一个士兵啊!
——你知道面对杀戮你却无能为力你会怎么想吗?
就是内疚,其实真的不干我的蛋子事情但是我还是会内疚啊!
因为我是一个军人啊!他们都是老百姓啊!
我真的内疚啊!
——杀戮,满目的杀戮。
没有别的,就是血流成河。
没有别的,就是尸体成堆。
我不知道人类之间的仇恨到底有多深?但是我却亲眼目睹了什么是惨无人寰——老人妇女儿童都无一幸存,这是为了什么啊?
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其实狗头高中队也是被震撼了,我现在回忆起来就是这样。他的脸上那种装酷的感觉也真的没有了,他是上过战场但是那是战争不是屠杀啊!
我记得他的脸上真的是震撼,这种场面他也真的是第一次见。
他在我身边走,一直就没有说话。
我们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们不得不呼吸啊?我们是人啊是动物我们需要氧气啊?——但是我们呼吸的是氧气吗?
是……死气。
死亡的味道。
真的,我现在写这个小节我的感觉还是这样。
死亡的味道,死亡的气息。
真正的杀戮现场,不是你在电视新闻或者照片上面看到的杀戮,那是有距离的因为你坐在自己家里面的沙发上或者舒适的电脑椅子上面!
你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血里面。
人的血凝固以后的浆液里面。
你都能清晰的听见靴底子从血里面拔出来咕唧一声咕唧一声。
那种声音那么刺耳以至于你一生都无法忘记。
这就是战争,就是屠杀,就是杀戮啊!
——很多年后我坐在电脑前面真的是欲哭无泪。
而当时,我真的是腿软了——以前觉得自己多么多么鸟,但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方,我知道了,自己算个蛋子啊?隔岸观火就是隔岸观火啊,你自己来了才知道战争屠杀杀戮是怎么回事啊?!
我真的是腿软了——不至于打哆嗦,我毕竟是中国陆军特种兵是在国外是在外事场合。
但是我的心绝对是哆嗦的。
就那么一步步的在血河里面走。
就到了排列尸体的地方了。
我看见一群人在忙活,都是维和部队的。
我一抬头,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小影啊!
她也在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纪录啊!
小菲她们都在里面。还有其他国家维和医疗队的女兵。
我的眼中真的是只有小影啊!
她就那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一个一个纪录啊!
她的脚下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有儿童——而且,真的是怎么死的都有啊!
我的小影就在里面走着,走着,一个一个的纪录着。
她哭啊!——我了解她,她怎么能不哭呢?
我看着我的小影就那么哭着在作自己的工作。
我就那么看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抹着眼泪抬起头看见了我。
我们就在血河里面就在尸体里面就在死亡的味道杀戮的现场战争的结局中间。
那么对视着。
她的脸色苍白泪水还在流着。
我的脸色苍白没有泪水只有震撼恐惧。
我们就那么对视着。
我看着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今天,是她20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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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这样的。
一个20岁的女孩。
一个喜欢花儿喜欢香味喜欢漂亮衣服喜欢逛街的女孩。
一个柔弱的漂亮的中国女孩。
很多年前,就那么在杀戮后的现场那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我——一个18岁的中国士兵。
那天,她刚刚满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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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这是军盟老萨给故人小说的一点过高的评价,不是拿来炫耀什么,只是想说:
——老萨,别人约我死战,玩去!他不配!——你是我的对手,我们可以是一场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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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的话,故人不敢接受,但是绝对是感激不尽的激励:
每天到军盟,发贴子,看贴子,聊天砍山,不是每个贴子都跟,但是哪个板块有了变化,出了什么新鲜东西,都逃不过萨的眼睛 -- 曾有朋友认为我经历丰富,我的老师则开玩笑说我的优点是有一双敏锐而便携的眼睛。
这只是我业余生活的一部分。我喜欢这个话题。
但是有一个贴子我一直不去开。
就是《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从看到它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不急着去开。
好久了,这样的心情已经越来越少。
当年有一个人的书我不去读,他的名字叫作王小波。
当年有一个旧书摊,我每次到他那里都要搜罗过期的舰船和航空。
人家说你不要找了,还差哪期给我个单子,我帮你收齐了吧。我答应了可是从来没列过。
图书馆里就有,成册的合订本。
兄弟你说我发什么神经?
战场上没有一样是真的完美。兄弟,到了三十岁,你才明白残缺有多么美妙。达扬最有神韵的地方,偏偏是他不存在的那只眼。
我们都是杀手。
那些美丽而优秀的文字的杀手。那些跳动的旋律,就是我们的对手。
当我们读了水浒,我们便杀了水浒,当我们读了红高粱,我们便杀了红高粱。莫言一生可以写几部红高粱?看了檀香刑,我想他自己也在一样的苦恼。而我们只要一个下午,就可以杀了红高粱。我宁可留下王小波,等待他给我的挑战。王小波死了,他不会有新的作品。我宁可留下他。
所以我不看王小波,宁可去看小说月报上的狗屁文章。
直到我饥渴的不得了,忍不住那种难耐的欲望。
去年夏季的一天,我终于Down下了王小波的《我的阴阳两界》,接着是《万寿寺》。
一个多么多变,狡鲒而美妙的王小波,我杀了他,惋惜的看着青铜时代的血染红我的双手。
我杀了王小波。
好的书,是用心来读的,可以一遍,比如昙花梦,可以一百遍,比如三国。他最后的归宿,总是在你的心里。就象好的杀手,了解他的对手,比对方自己还要明白。杀手的魅力,不在那得手后的瞬间,而正在你伴着对手心跳的那日日夜夜。
文章也一样。
我信任故人。
我没法不信任他,军盟放在那个位置的,你说我能不信任么?
还有一个潜在的原因。
军盟是一个兵戈的世界。
这个世界充满了机智与狡诈,但是铁与火的世界对兵来说,永远诚信无欺。
假如有一个兵走出了丛林,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走出来了。
所以我不去打开它,我知道他的价值,我知道他的魅力。我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够让我打开它的时机和心境。这年头,能让人信任的好东西,是多么稀少啊。
上个星期六,我终于打开了这个贴子。打开它,就象和女朋友的第一次约会。
看了一个小时,我放下打印纸。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要给军士长这家伙写个邮件,我要约出这个什么故人来,当场杀了他!
非如此,不能表达当时的心境。非如此,不能形容当时的感情。
您知道,由爱生恨是人生中常见的一种感情,一种本能。
那么,由钦佩到极点呢,大概就是要取对方性命的那种感觉了吧。
唉,这或许是一种古代男人的本能吧。
我们已经陌生。
写得太棒了!
好了,就是要说这个吧。
萨是文科专业毕业,受过写作训练也作过专业编辑,也喜欢写文章。萨是理科工作,自以为作的还可以所以看不起纯粹的作家 -- 萨觉得好的文章不是写成的,是一种感悟,只有自己有事情干,有事业干的人写出的才能是好文章。萨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又臭又硬。萨自己觉得走南闯北,对人生也算有看法。萨觉得人家评价自己眼睛敏锐而自鸣得意...
算了,和这老哥放在一起就不要提了。此人的文笔之流畅,对军旅生活的理解之深厚,描写之曲径通幽,特别是心灵与人生之感受,令别人拿笔之时只有惨然。如果评价,只能说,这就是苍凉与大地之子,回头看看,自己,不过是站在人生边缘的一缕轻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一种过时的说法,看着这样的文章不想宰了这故人或者不倾心佩服这故人的都不配再写兵。
萨原来也在写一篇战争小说,想试试这方面的能力。看了这最后一颗子弹,把稿子撕了。
不是第一流的,就不可能在战场上存在。
这部作品的力度,可以比较一下南怀谨的几部书。南先生的作品就像遥控的模型,首先他是逍遥和置身事外的,其次他写的不是他最深的感悟,最后他写的要迎合那些喜欢读的人。看他的东西知道他水平很高,可能一辈子也赶不到那个高度,但是我们能够看到。
能够看到的高度,就不算高了。
这部作品呢,那是心灵和肉体的短兵相接,近啊,近到什么程度呢?我的刀在你的腹中,你的拳在我的肋骨间的近。
那种无法看到的近,所以你不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
不品评人物,回到作品说一句。
这部作品给人震撼力最强的,萨以为只有一个概念。
那就是
中 国 陆 军
中国陆军的忠诚和伟岸。
刻骨铭心,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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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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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要兄弟说实话的话——我是为了爱情,就这么简单。
这部书,就是为了全世界我最爱的女孩写的——爱情,就这么简单。
但是你是我愿意死战的对手,死而无憾。
不是说你对我有什么过高的评价,不是这样——我故人也不配。
但是,你是第一个懂我的对手。
呵呵,我在战场等你——我的战场还有一个,也是两个人的,等兄弟先从那个战场回来,无论生死成败,无论是否伤痕累累,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等你约战。
那个战场其实兄弟真的根本没有胜算。
那个战场就是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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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107,搭一辆车去远方(3)
我知道你柔弱的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还是因为我。
你稍瞬即逝,犹如我心间滑过的一道小小的流星的轨迹。
又这么消失了。
但是,你毕竟出现过了。
我还知道你又哭了。
——因为你知道,你不是在隔岸观火。
你也成了这个故事的一部分,而且越来越重要的一部分。
——其实我今天真的很累很累了。
我写到了我亲眼目睹的第一次杀戮——是的,是第一次,不是最严重最血腥最厉害的一次——我说过,人第一次的经历会刻骨铭心。我就是这样,无论是爱情,还是战争,都是这样。
丫头,这样说,是不是对你不公平呢?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看我的小说。
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会这样稍瞬即逝,还是干脆就彻底的消失在我心籁的天空,还是会让我这颗谈不上多么沧桑的年轻的心搭乘你的心去远方。
去安静的远方。
你的心,就是我最终的故乡。
累了,我真的很累了。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你会原谅我吗?
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会一直努力,直到你原谅我的那天。
我错了再错,真的是一错再错,错无可赦。
于是,我只能在这里倾诉,倾诉对你的思念吗?
不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思念你。
是依赖你。
是的,就是依赖。
不是想增加什么压力,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我想作的,就是留给你这一部小说——无论以后你在哪儿,只要你记起来,曾经有这样一个小人物,因为爱你,写了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送给你——就够了。真的,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得到一部小说作礼物的,我没有资格走进你的花房,那么就让我生命的吟唱为你作一道花房外的绿荫,就够了,足够了。
你在花房门口张望远方的时候,我就为你遮挡一点阳光,够了。
真的够了。
呵呵,我真的活回去了,就跟18岁的时候一样——那时候我为了一个女孩上战场,现在我为了一个女孩可以横渡大洋。
呵呵,活回去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要再说一句话,不要笑话我——我现在还在看着你的照片呢,就是在精品店里面照的那张?还记得吗?你还抱着一只大大的玩具熊?
——还记得你搭我的车去买衣服吗?
我开车在城里忽悠,你对我感到诧异。因为我对整个城市的各个大商场和各个有点品味的女孩服饰的专卖店了如指掌。
——我想你现在是真的不会感动诧异了,记住一个城市的旅游地图并且经过多次的实地堪察和“踩点儿”,对于一个陆军特种大队的老兵来说,算是个事情吗?
你只要在哪个专柜前面停下,只要你停在那件衣服前超过一分种,我就敢把它买下来——一直买到你害怕为止——你觉得这黑厮看上去不是那么有钱的啊?不要命了啊?
其实,我何止不是那么有钱,是根本就没钱。
就一张破牡丹卡,绝对是透支了。
那也要买,先买了再说不买不爽一定要买买到你不敢要我也要买。
你是真的对我那种毅然决然的劲头吓怕了。
不是打肿脸充胖子,那天你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
其实,还真的不是为了你。
为了——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孩。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下就有这么邪虎的事情——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只能用命来解释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看我的小说,就是伤心也在看——那就够了,这里的几十万字每一个都是给你的,我就是全部写成几十万字的情书,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谁也管不着。
——只是对你是真的不公平。
我知道你现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么就把这个压力转化给我吧!我个人的荣辱真的已经不算什么——在你善良易感的心面前,我算什么呢?
全世界都冲我来吧,好吗?
不要去难为一颗善良易感的心。
我小庄再吃什么苦都可以,死都不怕还怕吃苦吗?
呵呵,只要你过的好就成。
——心绪所乱,闲言碎语,爱看不看,不要乱讲话——我今天的心情不仅是不好了,是很不愉快——说给谁点子难听话就给谁点子难听话——几十万字还就是我的情书了,你们爱看不看了!
累了累了,醒了再改吧。
蝴蝶别生气好吗?我真的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醒了以后,再改好吗?
我的迷彩蝴蝶?
呵呵,先去睡觉了。
这一节还没写故事呢,心情不好,没想起来发生过什么事情,睡醒了再说了,先不要转载了。
睡了,蝴蝶,你也早点休息了——记住,学会保护自己,你还太小,太容易被伤害。
我会想着你的。
真的。
我从来就是个性情中人,我的生命从来也没有属于过我自己。
现在我的生命就属于你,属于你一个人——只要你需要,你就拿走。
不需要你为我的小说再说什么,我知道你在看着就行,我就有力量有勇气有精神写下去。真的,不要你说任何语言——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所有的伤害都冲我来吧。
真的,都冲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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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转载了,没故事呢还,一点小心情而已。
谁要现在和我唧唧歪歪的就别怪我话里面不客气了。
心情极端不好,我不欠你们什么,不要伤害我的感情。
呵呵,只是小小的警告而已。
写还是会写,看心情吧~~~我是说网络版就是看我的心情了,往事在我的脑子里面,你们谁能挡得住呢?某些傻逼不要以为惊扰我的心情就可以阻挠作品的诞生~~~~~~~~~现在我爱说什么说什么,不想看就以后买书去。多简单啊,跟我唧唧歪歪什么啊?
心情不好,睡觉了,醒了还是写情书,写到开心写到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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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108,搭一辆车去远方(4)
“小庄是谁啊?”
小影就那么拿着野兰花在我的鼻子上忽悠着问我。
我就嘿嘿乐。
这是在中国医疗队的女兵宿舍。
我们不能什么时候都跟国际友人那儿祸祸谈对象吧?芬兰老哥其实也挺忙的,不是训练就是出勤,虽然愿意跟我们一起祸祸,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尤其他们属于作战单位,各种鸟事还是有的,不开枪动炮但是也是有点子要动他们的淡事的。
我们都喜欢那辆白色SUSI装甲车,虽然都是柴油味道都是黑咕隆咚都是开起来轰隆隆跟里面不是太享受——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在某国维和的那段时光,那辆白色的冷冰冰的战争武器,那辆上面架着机枪的铁壳子里面,就是我和小影爱的小窝。
芬兰哥们是比较善解人意的哥们,他们经常时不时就去我们工程兵大队食堂祸祸——当然,里面时不时也会搭上小影,有时候也有小菲。但是小菲一般就跟食堂里面去吃饭了——呵呵,都是国内出来的,中国菜她什么没有吃过啊?只是休息日小菲要说出去玩玩,谁敢说不行呢?——其实我们那个时候的休息日出门是有一定比例的还很小,和在国内一样,我也不是什么休息日都能出去的。——但是芬兰老哥就稍微好点了,我不是很了解外军的休息制度,当时就没有问过,现在也没有查资料。但是他们确实比我们要自由很多,军队传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装甲车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但是军士长说今天弟兄们练一下子吧,我估计连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就休息日给出来了,呼啦拉开一圈训练完了赶上快饭点儿了就来中国工程兵大队蹭饭,顺便就给小影或者小影和小菲俩人捎上了。进了门你说谁去查芬兰老哥的装甲车啊?有毛病啊?就跟那儿停着,要是小菲也来了她就去食堂蹭饭——小影呢?
还用我说呢?
当然是跟装甲车里面窝着了。
——这件事情当时就没有人知道,除了芬兰老哥和小影小菲,还有当年的小庄。
这种事情在中国军队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就谁都不说。
我们俩就跟SISU装甲车里面呆着。
爱的小窝。
绝对是爱的小窝。
——战争和爱情,两个矛盾吗?
我不觉得啊?
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但是芬兰哥们毕竟是作战单位,休息日是真的要出勤的。
于是我们就只能天各一方其实相距0.5公里。
这天赶上医疗队要检查安全措施——这能是谁的事情啊?不是我的事情是谁的事情啊?我不去谁去啊?——我就光明正大的来了,背着步枪戴着头盔美的屁颠屁颠的,那个美啊!
——其实我跟那帮子女兵见的还真少的可怜,她们也是中国军人不能随便出去啊?只是在公开场合任务场合见过那么几面而已,都没怎么见。
这回不得了啊!
一进医疗队那个哄哦!
你到了鸟岛什么感觉我到了中国医疗队就是什么感觉。
我脸红的不行不行的,跟着我的俩弟兄也是乐的不行不行的。
“班长,咋不见你对象呢?”
一个弟兄就问。
我也纳闷,小影呢?
就找啊——没有,还真没有。
——其实那次屠杀收拾残局过去有一个多月了,我们还得了联合国勋章,纪念性质的,就是我前面说的那种。老白毛司令亲自来颁发的,当然免不了洋首长们讲话再检阅一下我们中国军队传统的阅兵什么的——军体拳什么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展现一?*泄拥钠怕铮∷淙还诘娜司醯貌幌『保抢习酌故峭ο不犊吹模退抵泄Ψ虬〔淮聿淮恚 揖托睦镄φ饨惺裁粗泄Ψ虬。俊习酌玖罨故怯械阕幽袷潞芎猛娴摹飧霭闹奚俳?0岁,身高1米80在国外不算高,圆头圆脸圆鼻子,一对小眯缝眼,一头白毛梳的极其整齐。步兵出身,年轻时参加过越战,对中国最深的印象是在越南时被中国造107火箭炮锤过好几次,他命好没挂,现在改维和了来维护世界和平——那过去那点子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啊,也不关这个小说蛋子事情。老白毛人挺和气,说话慢声细语,人缘本来挺好的。不过他上任伊始干了件鸟事,就是下令UNPF军营完全禁酒(包括啤酒),因此极不受北欧人欢迎。禁酒令在北欧营和观察团根本执行不下去,就是澳大利亚观察员也在哨上偷偷喝酒,要不然没法和北欧的观察员打成一片。老头一开始下部队视察总要到垃圾桶旁边转一转,看看里面有没有酒瓶。所以每到他下来视察,部队里就先闹得鸡飞狗跳,赶在他到达前清空垃圾桶,找地方藏酒和空酒瓶。过了两个月老头只好让步,只要澳大利亚营坚决执行禁酒令就行,其他部队只要不公开给他难看,他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再管了。——维和部队的司令那么好当啊?那么多国家的军人呢!尤其是军官,哪个是省油的灯啊?——老白毛就不管了,其实他自己也喝酒但是只是在外交场合礼仪场合来两下子,不是北欧哥们比较馋酒。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喝什么酒,但是我还真喝过——跟总部哪个澳洲炊爷混混的时候,就被用老白毛私藏的洋酒招待过。当然也是“歪瑞古德——鸟”了——老白毛其实比较喜欢中国文化,一直想学点子但是比较忙没时间。他看了军体拳觉得就是中国功夫也很正常。
但是有哥们不乐意了,那是练家子是学过的,倒不至于是想踢场子——维和总部的官员这点子素质还没有啊?但是他确实是学过的,还真学的是中国功夫,在他们国家的部队里面也是一把刷子。
此人名叫什么呢?我也想不起来了?当时我是给他起了外号的,但是现在是想不起来了,因为打交道打的少啊!就那么随便一起而已——那就再起一个吧,司令我都给卖出来了,他就没什么的了。《狮子王》看过吧?嘿嘿,就叫他“阿库那莫塔塔”吧——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去想啊和我没有鸟关系啊!——他也是芬兰人,不过是芬兰哥们里面比较少有的比较另类的主儿,跟UNPF得罪了不少人。伞兵出身,看上去是不错的身手。在总部好像是担任作战处长之类的职务,到底什么职务我也想不起来了,因为我们跟他打交道比较少。
这哥们就要切磋一下——绝对是客气的礼貌的礼仪的切磋一下,他是会功夫的,见了就想来两下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和什么别的没有关系。
就准备切磋。
谁上啊?
第一人选当然是狗头高中队啊?
养着这孙子不跟人对锤干吗啊?
但是他犹豫了——他想想,不行不能这么跟人对锤,是国际友人锤了不太好——你们应该知道他担心什么,这孙子出拳出脚都是比较狠的,比较挡不住啊!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自己的主儿啊——我为什么老说他是孙子但是不是傻子呢,因为知道自己什么操性。你说他是傻子吗?
就想想,看我了:“你上吧。”
“我?!”
我当时脸都绿了。
不是怕,是觉得我算个蛋子啊?——跟国外训练营的时候,倒是跟洋人特种兵哥们对锤过。不是没有经验,而是人家是校官我是小兵,怎么锤啊?倒真的不是怕锤不过,锤不过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啊?友好切磋又不是什么比赛啊?——至于格斗技术,各个国家的应该有些差别。我印象当中,有的国家的技术特点大概是这样:基本上不练功法,完全靠发挥人体本身的素质,比如他的踢就是踢足球的动作。没有纯粹的拿法,用拿法一制住对方就是一通拳脚。也没有纯粹的招架动作,讲究连消带打。身法一沾即进,脚踏中门,用组合拳脚贴身快打。不打躯干,只打头部、颈部、档部和膝关节。他们的格斗走的是野路子,讲究速成。——中国特种兵一般都是要打点子武术的基础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怎么能不学呢?但是也是实用性为主——好看那是套路是表演和比赛用的,打仗上来就是你死我活还等你摆套路啊?——所以一般就是散手为主,一招制敌是对敌的不是对友的,这个你可要分清楚。再说一招制敌这种东西你还真的就不用再比了,直接叫小影她们救护车等着就行了。——我担心的真的是一不留神给洋首长真给锤了怎么办?
真给锤倒了不是给国际友人难看吗?
——看他跟那儿摆架子我就发蒙。
仔细一看是练过的,跟正经高手学过的。
再仔细看还是真的少林套路,我就看狗头高中队,他就装酷的一笑——他知道这也算自己同门师兄弟里面的,就是不知道师父是谁。
也没告诉我该赢还是该输啊?
这怎么整啊?
我赢还是输呢?
真的蒙了这叫什么事情啊?
阿库那莫塔塔中校摆好了姿势就等我了。
我也不会武术啊?摆什么姿势啊?
就摆个散手的。
他就一愣——和很多人一样,都觉得中国人应该会功夫——其实我是真的不会,狗头高中队不教我这个啊?
然后阿库那莫塔塔中校就开始了。
他的拳法确实是练出来的,风声我都可以听得到。
我左右闪躲后退再左右闪躲再后退就是不敢出拳起脚——谁告诉过我该怎么锤啊?赢还是输啊?!
一套下来给我逼到角落。
阿库那莫塔塔老哥一身是汗。
我当然也是一身是汗了,也确实没有挨了几下子,就是档他的拳的时候胳膊是比较疼的。
我就看出来了,他毕竟是洋人,腿功不是特好。
阿库那莫塔塔老哥知道我在闪躲不敢开锤,就不高兴了跟翻译嚷嚷,我也听不懂。
程大队听老白毛说了几句就跟狗头高中队说了几句。
他就冲我说:“锤吧。”
“你说的啊?!”
我就问。
“我说的,锤。”
那还犹豫啥子啊?锤啊!
就再开锤!
又一回合我不客气了上来就是组合腿法一口气给他逼到场子角落。
他这回重视了跟我开锤。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腿。
我知道了就跟他来腿——腿法好的话他就无法近身啊?
除了腿就是腿,就这么比吧。
我也不踹你要害不踢倒你但是你也别想跟我这儿占便宜!
踢了几路还是被这个老哥抓住弱点了!
我在空中刚刚凌空边踢落下准备紧接着一个转身后踹——这个是有很短的空挡的!但是被这个老哥抓住了!一拳就给我锤在斜面的背上了——疼啊!
真他妈的疼啊!
这下子我可毛了。
阿库那莫塔塔老哥还美呢——哎呀终于锤着你这个小黑蛋子了啊!不容易啊!美啊!
我已经毛了。
我疼的倒吸冷气我能不毛吗?!
那就锤你!我当时是个小伙子毛起来我管你谁呢?
就锤啊!
真的急眼了上来就是狠踹狠踢嘴里还是:“杀!杀!杀!”
——严格来讲我跟那个阿库那莫塔塔中校的武术修为差的远了,人家是从小拜师正经学过的。我呢?半路出家啊?
但是什么叫“杀气”呢?
——我当时的眼里就是杀气。
杀声绝对震天!
杀气绝对十足!
杀!杀!杀!
我高喊着中国陆军特种兵传统的口号——杀!
左踢右踹边踢侧踹处处直取你的要害我看你往哪儿跑?!踢得着就踢得着,踢不着就踢不着反正接着还是踢你狗日的阿库那莫塔塔!
连着这样几趟下来阿库那莫塔塔老哥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被踢了好几脚啊!——都穿着大皮靴子那滋味能好受吗?
阿库那莫塔塔老哥左挡右挡左闪右闪踢着他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但是还是踢着了,我有一脚是一脚啊!
反正不能便宜你狗日的阿库那莫塔塔!
谁让你先锤我来着?!
就踢他!
真给踢倒了一下子。
狗头高中队赶紧喊停——
我最后一脚刚刚起来是个正蹬但是还是僵在空中了。
我喘着粗气血红着眼睛就那么僵在空中金鸡独立。
然后,很慢很慢的放下了。
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还是喘着粗气但是杀气就渐渐的没有了——我真的给这个狗日的阿库那莫塔塔踢倒了啊?他是作战官啊?!一定级别的洋首长啊?!
就毛了,心里更毛了。
阿库那莫塔塔站起来我估计他也是挺起来的,竖起大拇指:“拆你那功夫——鸟!”
我们工程兵弟兄都喷了——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我就赶紧立正,敬礼说松软歪瑞马吃。
阿库那莫塔塔就笑脸还白着呢,我估计这老哥被我踢的够呛——大牛皮靴子啊!换了你,你试试什么感觉?!
就要请我晚上去芬兰连耍。
我哪儿敢回答啊?——我倒不怕他找老乡锤我因为我差不多都认识,我不了解芬兰陆军有没有老乡观念,但是外事无小事这种概念大家还是都有的。
我估计是找我喝酒——其实我在国内真的是滴酒不沾啊!都是出国维和给闹的,但是也没有喜欢起来洋酒来。
——现在咋办啊?
我就看狗头高中队,他看程大队。部队是一级听一级的啊?
程大队就不看老白毛了,他知道老白毛对酒是有态度的,虽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还是有态度的——但是外事无小事,人家这个意思你能不去吗?一个小兵你能那么牛吗?给脸不要脸啊?
就得去啊!
我的妈妈啊!——我是真的头大了。
你们没有见过芬兰老哥喝酒啊!
那个阵势啊!
——晚上我就得去,当然狗头高中队也去,他是干部得有个干部跟着啊!一个小兵到处混混还喝酒象话啊?
怎么喝酒什么的还是后面找个地方说吧,过程是比较有意思的我一回忆起来就没完了还是以后说——还说我在维和医疗队吧,哎呀呀脑子一乱就好胡扯,以后还是要注意的。
——小影呢?!
我就找啊,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都看我伸脖子找就都乐。
小菲就笑:“去!先干活去!完了给你变出来!”
我就先去干活,女兵跟前我鸟个蛋子啊我?!
就干活检查这个检查那个一切完好。
我从高塔上滑下来还没站稳一下子就跟坐地上了!
我的妈妈啊!
仙女啊!
——白衣仙女啊!
我就真的坐地上了眼睛发直啊!
小影一身白裙颦颦婷婷就那么从一群穿迷彩服的女兵中间给走出来了啊!
就那么走出来了啊!
在这个鸟地方不是仙女是什么啊?!
我就眼睛发直都说不出话来了。
女兵们哈哈大笑笑的都跟虾米似的直不起来腰。
干部们也跟远处乐。
营门口路过的挪威哥们们就跟卡车上嗷嗷叫还打口哨——这是总部预备队的挪威连,也有弟兄但是故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跟哪儿讲了就先不说了——就说小影。
小影脸红了。
换了你,你不脸红啊?
但是脸红也是仙女啊!
绝对就是仙女啊!
我还能用什么词语形容呢?
——仙女。
这个狗日的战区的仙女。
我就嘿嘿乐。
傻乐。
——休息日,难得的休息日,你还让我的小影在营区里面穿迷彩服吗?
我真的不知道她把这条白裙子带来了。
我更没有想到的就是她在这个战区穿上了。
我就那么傻乐。
心里美啊!
我的兵也嘿嘿乐能不乐吗?
“起来!”小影终于说话了,“丢不丢人啊?”
我就嘿嘿一乐。
小菲尖笑一声妈妈啊笑死我了还真的就坐地上了。
女兵们也乐啊喜欢看西洋景啊!
小影就嗔怪:“赶紧给我起来!”
我就起来绝对利索。
还真的就是立正兵当久了就没有办法。
小影也喷了。
干部就说行了都别闹了啊注意点子国际影响啊!该干吗干吗去啊!小庄你们班这几个人中午就跟这儿吃饭啊,我跟你们大队打个电话。
我就赶紧是。
弟兄们也乐不能不乐啊?——跟女兵一起吃饭?!在国内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散了散了!干部就挥手。
就散了。
小影就跑了。
我就傻看着乐。
“死脑筋啊?!”小菲都想踹我了,“追啊!”
我才醒悟过来我追啊我!犹豫什么啊!
就追,追到了女兵宿舍。
还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都安排好的——女兵就是女兵,心细的要命啊!
小影就那么站在我面前。
仙女啊!
我心里就这一句话。
小影就伸手:“过来!”
我就过去。
“带这么多东西你热不热啊?沉不沉?”
我就赶紧摘武器解头盔加上防弹衣信号弹步话机乱七八糟的。
就站在小影面前了。
就那么站着。
小影就笑:“看什么呢?”
我嘿嘿一乐:
“看仙女。”
小影一下子就乐翻了:“这就仙女啊?没见过漂亮姑娘啊?”
“你最好看。”——天地良心,当时绝对是真心话!
小影脸上起来两片红云就更好看了。
她就伸手:“过来啊!”
我就过去。
她轻轻的把唇慢慢的送上来。
我就轻轻的吻她。
我们一下子就抱住了。
——终于没有头盔没有防弹衣没有武器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我还穿着军装——我们就那么抱住了!
她就软软的靠在我的怀里。
闭着眼睛。
我就抱着她。
我就看见她的床头还是那个小泥候子抱着那束风干的野兰花。
“你还带着它?”我就问。
小影睁开眼睛:“别臭美啊!这东西不占地儿我就带来了!——想的美啊你!”
我就嘿嘿乐。
小影就从我怀里出来拿起那束野兰花:“玩个游戏!——我问你你是谁啊!你就说你是大老虎!再问你就说是大老鼠!就这么换着问!看你什么时候说错!”
我就被她按到床上她的小床上。
小影坐在我的面前,仙女一样,拿着野兰花:“开始了啊!”
“嗯。”
“你是谁啊?”
小影就拿野兰花点我的鼻子。
“我是大老虎。”
“你是谁啊?”
“我是大老鼠。”
——连着问你问的越来越快你能不说错吗?
我就嘿嘿乐。
“罚你一次!”
小影就亲我一下。
这么罚啊?!那我早就错了还对那么多次干吗啊?!
我就懊恼的不行不行的。
“再来啊!”
小影就说。
那就再来。
“你是谁啊?”
小影拿着野兰花点我的鼻子,芬芳一下子就渗入我的呼吸进入我的心里。
“我是小庄。”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小影一愣:“错了错了!”
“那你罚我啊?”
小影不罚:“你故意的!”
我就乐:“先罚了再说嘛!”
“耍赖皮不算!”小影就说,“我再问。”
我这回准备错的晚点演的象点。
“小庄是谁啊?”
小影就拿着野兰花在我的鼻子上忽悠着问我。
我一傻。
小影就那么看着我。
“小庄是黑猴子。”
我说。
“黑猴子是谁啊?”小影又问。
“黑猴子是小庄。”
我说。
小影不问了。
我们就那么看着。
小影伸出手臂。
我就偎依在她的怀里。
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温暖柔弱和安详。
就这样偎依在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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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是谁啊?
——丫头,你知道这个问题在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孩嘴里问出来,我是什么感觉吗?
无法形容。
只不过,一个是在今天的城市。
一个是在很多年前的异国战区。
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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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搭一辆车去远方(5)
你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又等了一天,甚至是更长时间。
我把自己挂在网上,一直在刷新自己的帖子和短消息,也一遍一遍打开我的各个邮箱看看有没有你给我写的信。——电话我已经不指望了。
但是你没有来,我知道你没有来。
我给你的短消息也没有看。
——可是,我总是觉得你来过了,丫头?
只是没有用你自己的名字登陆而已。
我想肯定有很多无聊的小人在恶意的中伤你,你不敢用自己的名字登陆,害怕看到那些中伤你污辱你的信息——你的心多么善良,就会多么脆弱。
这一点我是了解你的。
于是,你只能作一个网络上的匆匆过客。
默默的看着我讲述这些往事的过客。
我都能想象出来,什么时候你会会心的一笑,什么时候你会潸然泪下——我了解你,丫头。
——不妨换一个名字注册再登陆?
不用你说什么话,只要你跟我悄悄的联系就可以。
你那个小脑瓜能不能想出这个办法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早就想出来了,我知道你比较傻比较实成——不然怎么会爱上我这个黑厮呢?不是因为你够傻,够实成,能被我迷的五迷三道的吗?
生生死死爱恨情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都成为过往云烟。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我一定要作一个优秀的出色的军人,一个什么可以代表中国陆军军魂的军人——问题是我不是啊?小说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比较坦白的交代了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啊?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来提醒我呢?
——很多年过去了,丫头,你是知道我的,我跟你提起过中国陆军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我跟谁都不敢提及这些往事。
我的心会疼的,真的。
那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我改变这个结局呢?
——不可能的啊?事实就是事实啊?
退伍兵就不能成为自由职业者吗?就不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吗?就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吗?——我欠了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吧?你说我欠了他们什么呢?——还是我欠了中国陆军什么呢?我说过一句他们不好的话吗?好像没有吧?我自己的故事,有什么糟蹋不糟蹋这么一说呢?世界上就不能接受一个小兵的真实心路历程了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连你也消失了,全世界最疼我的女孩也消失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无依无靠。
但是我不能不继续写下去——我不能让这个故事开始了没有结果啊!这是现在支撑我的唯一的信念,虽然我知道很多无聊的小人在恶意中伤我,虽然我知道有很多外行在那儿闲的蛋子疼指手画脚——但是我知道,这个故事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
生活的轨迹,不是想象的那么完美的。
小庄今天不是军人,是自由职业者——这就是答案啊?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呢?
呵呵,丫头,不是我发牢骚,你了解我的——真的是被刺叨急了。
不过现在我的心态是真的砺炼出来了,想在我的创作状态中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因为,都会很快被删除。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专心写作。
——写完了呢?
那就爱谁谁了!丢在网络上还是出版还是怎么样我都不管那么多了,我自由了解脱了!——谁说我好或者谁说我不好不关我蛋子事情!爱谁谁了!
我就去找你。
我哪儿也不去,就去找你。
——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故乡。
还记得你的那张碟吗?
后来你回家的时候就忘记拿出来了。
那时候天色擦黑,你让我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然后机灵的四处看看——其实不用你看,我早就把四周在最短的时间内观察了一个遍了,连几个电线杆子都能数的出来——但是我没有说。
你就吐吐舌头:“我走了!”
我就点头。
音乐还在淡淡的延续着。
你就下车,快速的跑向小区的大门。
我就看着你跑。
你的长发青春的长发黑中带红的长发就那么飘散在空中。
你的身影青春的身影窈窕多姿的身影就那么蹦跳在远处。
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你。
你又突然从小区门里面出来挥手道别,调皮的一笑——那时候你还不到19岁,还真的是个孩子啊!——我就不行不行的了,太象了!太象我初中的时候送小影回家,她总是要偷偷摸摸的遛回家属院的情景了——你的笑容和表情也真的很象很象,如果你没有染发——其实我对女孩染发一直比较反感,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染什么毛啊?——但是就是对你,我没有任何意见,你爱染什么毛就染什么毛就是白发魔女我也愿意看着——就因为你长得象小影。
我忍着眼泪摆摆手,突然想起来什么,把CD抽出来下车:“哎!哎!”
你已经消失了。
我愣愣站在那儿,没法子了,下回再说吧——我知道还有下回,虽然你没有约我。但是女孩的这点子心思我还是明白的——要逗女孩开心的法子很多很多,但是最管用也是代价最小的就是一张贫嘴。当然不能瞎贫要会贫,没有味道的淡话是不要说的——要么一张嘴她就得乐,要么一张嘴她就得哭!——就这么简单,谈恋爱是要谈的啊。你不会谈怎么行啊?跟你在一块有意思才愿意再跟你在一块啊?不是跟人家女孩子崩什么精英装什么大款,那是假模假式,真功夫就是你的一张嘴还有会点子情调。
我就上车,然后看见后座上一大堆女孩夏天的衣服傻了半天。
说啥啊?自己喜欢就成呗,自己喜欢还计较什么代价啊?
我最腻歪的就是——我跟你们说,其实女孩最腻歪的就是——一边跟人家装大款,一边又跟人家斤斤计较。我真的见过神的,一个女孩告诉我为什么愿意和我在一起耍的原因很简单——如果我有1元钱,绝对是先花了再说饿肚子也图个高兴;但是有的男人不这样,一个月挣万把块跟女孩出门还要人家跟她一起挤公车——这种淡事我也干过,但是那个时候上大学啊,都坐公车没别的。——相比之下,就喜欢跟我在一块混混了。自在啊,痛快啊——我要没钱就直说没钱,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活的那么累有意思啊?
——我看了一会儿,没敢想别的,真的是不敢想别的。
能想什么啊?什么都不敢想啊!
不敢想就不敢想——好在你也不在跟前。
我就开车,觉得冷清,就把CD插进去。
然后,就是《故乡》。
我在昏黄的街灯下如虹的车流中开车,眼泪真的是刷刷下来了。
故乡,就是故乡。
我现在也在听着。
故乡,就是故乡。
我的故乡呢?我当时就这么想。
一颗漂泊的心就这么在城市里面忽悠着。
我唱歌跟狼嚎一样——你总是这么说我,但是我还是把音乐开的很大,在自己的车里嚎嚎——我在自己的车里哭一把嚎一把还要那么多闲的蛋子疼的人管啊?!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的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
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曾为我守候这么多年
在异乡的路上,
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
嚎啊!使劲嚎啊!
哭啊!使劲哭啊!
我在自己的车里哭啊嚎啊!——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这是我自己的车啊?我招惹谁了啊?!我自己想哭啊你凭什么不让我在自己的车里面哭啊?!我自己想嚎你凭什么不让我在自己的车里面嚎啊?!
我就哭啊嚎啊。
走调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是难听的要命。
我不由自主的开车到了郊区的高速公路上。
我还在反复听着反复嚎着也在一直哭着。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你曾为我守候这么多年;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我操!我操我操!”
我眼睛都睁大了,嘴长得很大:
“我操!”
最后一声是吼出来的。
我操!不会吧?!
一辆白色的**式装甲车。
我操!不会吧?!
但是就是一辆白色的**式装甲车。
真的就那么活生生的停在我的前面。
我的眼睛都直了,我以为是幻觉——但是理智告诉我不是!
就是一辆白色的**式装甲车!
我急忙靠边——不会吧?!我下车揉揉眼睛,再看。
还是一辆白色的**式装甲车。
我不仅是惊诧了简直就是莫名惊诧。
我把车门甩上赶紧往前走几步——但是还是一辆白色的**式装甲车。
真他奶奶的见鬼了啊?!
我走过去,走近了。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在忙活着看来是不知道这车哪儿坏了。
我远远看心里就在想:怎么会他妈的是白色的呢?!哪个部队给它弄成白色的呢?!——这种白色在暗夜是绝对显眼的,我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内地有了UN部队了?不会吧?
我走近了。
我绕着车转,真的是仔细的看着绕着车子转——当然是在自己觉得不招惹这些士兵的安全范围以外。
我离近了才看见车身上写着“WJ”俩字。
武警的。我知道了,应该是防暴装甲车,什么型号的我就不知道了。没研究,但是肯定不是SISU,那车也没什么先进的国内也不会引进装甲车啊?!
一个山东兵就在修什么玩意:“他奶奶的!这什么他妈的车啊?”然后就大骂某个兵器工业部门骂的什么我就没有仔细听了。
一个中尉跟边上正抽烟呢:“哎哎!干吗的?”
“我这……”我就说,“我看看,没见过……”
“有什么好看的啊?走走走这儿不能随便停车!”中尉就挥手。
——武警的脾气一般比野战军要大的多,这是我个人的认识。
我就点点头,后退着走。
我还在看。
他们也不管,就是修车。
“奶奶的修好了!”那个山东兵就喊。
车子开始轰隆隆发动了。
“走走!”他们就上车。
我就看着。
装甲车,**式的装甲车。
白色的**式装甲车。
就那么轰隆隆的开走了。
我看着这辆装甲车轰隆隆的开走。
我就那么看着。
路很直我的眼睛很好。
我就能看很远。
所以我看那辆白色的**式装甲车看了很久。
它轰隆隆的轰隆隆的越开越远。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就那么一滑。
我的嘴唇翕动着,在晚风中轻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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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曾为我守候这么多年
在异乡的路上,
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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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110,搭一辆车去远方(6上)
白色的SISU装甲车轰隆隆的轰隆隆的开过红土路。
车上没有坐芬兰哥们,在维和任务区他们不敢坐在车顶子上招摇过市都跟里面猫着。但是驾驶室的哥们我们都认识,一起喝过酒一起吃过中国菜我们也蹭过他们的洋饭所以都很是熟悉。
他就跟我们打招呼喊什么也听不见隔着防弹玻璃呢,但是手势是看见了就是你好啊哥们!
坐在白色小吉普上的狗头高中队跟我们就打招呼:“狗日的鸟人你们好啊!”——我们是去维和任务区的各个中国工程兵大队的工地巡视,他们估计是例行的巡逻,还是有什么任务我也就不知道了。
他们也听不见听见了也听不全明白虽然我教了他们几句中国兵话,但是他们也不一定全记得住啊?
就这么擦肩过去了。
结果他们后面的门是开着的,一车芬兰哥们要换换空气啊——你老是在这种柴油装甲车里面猫着是一件非常不惬意的事情,虽然违反规定但是这种事情也确实是时有发生的——我就看见我的芬兰哥们军士长和亮子他们都跟门口扒着换气也有抽烟的。
——其实机械化步兵和自己的战车的感情真的就跟情人一样,芬兰连的每辆装甲车都有自己的名字,有的时候是女性化的名字,有的时候就叫中国话里面的虎子什么的之类的小名。战士往往都会赋予冰冷的战争武器自己的情感,我没有当过机械化步兵和装甲兵,不知道国内的机械化步兵和装甲兵哥们是不是也这样。
我们就打招呼:“鸟人们你们好!”
他们就回答:“哈罗——鸟!”
就这么过去了。
我就嘿嘿冲着他们乐。
他们也冲我乐还摆手。
狗头高中队没乐,不是装酷我知道这个孙子是不好意思了。
——关于狗头高中队为什么见了我驻扎在维和任务区的芬兰哥们会不好意思其实真的是有点子鸟?*档盟邓档摹U馑镒釉诠诘木邮敲蝗司醯盟荒瘢窃诠释饨怀『纤遣桓夷瘛暇故巧傩<侗鸬慕夥啪骄伲獾阕映J痘故怯械摹4笱淙皇潜K偷亩恋囊彩且凰浚ㄕ馐鞘祷笆邓担司蹇颇克鸬某杉ǘ急冉喜睿棺鞅妆蛔プ」潜暇故鞘芄=逃摹T诠诘囊罢骄趺茨穸几遥浅隽斯钦娴幕涣烁鲅拥摹械亩琳呶饰裁垂吠犯咧卸映龉嗣皇裁茨袷履兀空獗纠词俏也幌牖卮鸬模蛭馐浅J段侍獍。俊宜倒芏啻我桓霾愦蔚母桓霾愦蔚目悸堑氖遣灰谎陌。课沂切”窬湍窳耍巧傩>俑宜姹隳衤穑烤倬褪蔷伲倌竦搅苏焙蚓褪蔷伲遣桓宜姹愫吹摹乙桓鲂”贾劳馐挛扌∈拢慰鍪墙夥啪傩>倌兀克矣勺判宰永绰穑俊裕掖永淳兔挥屑茄婢毓魏纬『现灰饩谖蘼凼亲餮祷故浅7际且凰坎还陡迷趺磁趺磁涫嫡飧龉吠犯咧卸釉诘敝卸映ふ刹恳郧叭ゾQ暗氖焙蚧拐娴牟皇钦飧鲅拥模档阕铀赜诰莸耐涨啻耗袷履忝翘⒚魇切∷蛋。挪恍挪灰页断械。?
——其时狗头高中队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陆军指挥学院某次中培班学习,当然是到处锤人是没有跑的,处处违纪也是没有跑的。但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也没有最后给开回去。军校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就是铁板一块的,都是人都是学生怎么会那么铁板一块呢?都那么自觉还要那么严格的军校管理条例干吗啊?读过军校或者现在在军校的读者一定是同意我这个观点的。
锤人也就罢了,渐渐的也没人敢招惹他都知道锤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个孙子就等着锤人何必跟这个孙子一般见识呢?就不答理他了,于是锤人的机会就没有多少了。
——关键是这孙子开始喝酒。
少林寺是绝对不让他喝酒的有清规戒律,他也没喝过。
当兵了呢?
狗头高中队这个孙子进了部队还没来得及学喝酒紧接着就是上战场那时候战场纪律也很严很严——因为军区侦察大队绝对是24小时待命的,想喝都不敢喝,你喝醉了五迷三道的上战场啊?!
然后进了狗头大队了。
不是狗头大队禁酒吗?
狗头大队当然禁酒,他也没喝过不知道喝酒什么感觉就没有想过——所以狗头高中队就一直没喝。
进了军校换了个环境这孙子可就自由了——不是说军校管理不严格,一样都是解放军但是我要说实话军校还真的不可能比得上特种部队管理严格。尤其是中培班的学员什么概念?基本上都是准备提正营军官的各个野战军的老油子,不是跟刚刚地方高中毕业的小菜鸟一样老实的!
还得穿插一点小事我觉得是值得说说的,就是什么是职业习惯。
当时这帮子中陪班的学员们一下车就开始各忙各的——怎么个忙法呢?炮兵部队的老油子来了就是到处登高望远,盘算在附近的山上哪个山头还是山谷布置什么炮的什么规模的阵地可以对该地区一举歼之;装甲兵部队的老油子们来了就在军校大院里面到处寻摸车甚至是摩托,开坦克开装甲车开惯了,到了军校没有坦克装甲车就开开汽车开开摩托算是过瘾;步兵部队来的老油子就围在步兵基本科目训练场看小菜鸟们跑400米长障碍心里急得不行不行的绝对是想上去训人跑的什么玩意啊?老子给你们跑两栋你们看看!他们这帮子老油子边上一站军体教员都有点紧张,虽然自己是军体毕业的高材生但是这帮子老油子可是基层摸爬滚打多少年出来的,真跟你叫劲你还说不定真不如他们。
特战或者侦察部队来的老油子们呢?
大家都没离开办公区跟那儿的楼区左顾右盼,完了一句话说的当时迎接他们的小菜鸟学员们没直接把自己在地上摔死算了!
——“哎呀!咱们某某学院的楼都挺好爬啊!”
然后特战和侦察部队来的老油子们就开始打哈哈是啊是啊说着就恨不得爬两栋再说。
——你们说,这帮子老油子是好管的吗?
——什么叫职业习惯?这就叫职业习惯。
锤军校纠察还真的不光是我们特种部队学员的专利,其他野战军的干部学员也锤过不少次只是没有我们特种部队的学员锤人锤的专业值得传唱罢了。所以凡是在军校警通连当过纠察的哥们都知道一个真理——红牌学员的不算个蛋子你骂他就跟骂新兵一样,但是黄牌学员你是惹不起的。——他们也真的不吝这个啊?红牌学员找事了闹不好就开除了,没大学上了又成地方青年了;黄牌学员呢?大不了不上了回部队继续带兵去明年再来,你还能不让来啊?军校真的能那么驳野战军的面子啊?你的学员以后还想不想分甲等野战军了?不明着难为你就是给你点子颜色,军校也说不出什么了。
所以军队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就是一个感觉的,也是跟迷彩似的五颜六色的热闹的不行不行的。
——还说狗头高中队喝酒。
这孙子同屋的是一个步兵部队过来的老哥没事就是喜欢喝点子,在部队带兵的时候不敢明着喝就暗着来也不敢喝多。到了军校不带兵了就赶紧多喝点子,狗头高中队开始不喝酒,但是还是喝了。怎么被带喝酒的我就不多说了,因为过程也比较长啊我就省事儿点子吧。我只说结果,过程你们就自己想去啊想的对想不对和我没有鸟关系!
——结果就是狗头高中队喝酒了,还真的是馋酒。
问题是这孙子天生就不是能喝的人啊?一喝就醉一喝就醉但是还是要喝不喝不行,人要馋酒了就是这个操性的。但是这孙子的段子里面最令我诧异的是他不武醉只文醉,这个概念就不解释了吧?醉了就睡觉也不闹事。
那天礼拜天下午俩老兵油子就开始跟屋子里面喝酒,当然是二锅头野战军的干部不好别的以二锅头为主跟钱的关系还不大,就是喜欢一个爽的感觉。
喝啊喝啊那个步兵老哥没事狗头高中队就高了真喝高了——高了也没个蛋子事情,大礼拜天的谁敢到干部中培班纠察啊?!找锤啊?!不要说狗头高中队这样的从特种部队来的战斗英雄了,随便哪个野战军的干部锤军校小纠察真的就白锤——是不是真的当过军校纠察的哥们和军校的哥们可以作证谁也别跟我叫唤,我没有那个义务。——当兵的互锤算个蛋子事情啊?!野战军本来就不太拿这个当回事情的,军校的教官队长主任什么的一般也没法子对干部学员发火,轻重都不好掌握——轻了是纵容,重了是过分。所以在部队任何系统当干部都不简单的,真的。人情世故怎么回事,往往比地方好多干部整的特别明白——为什么很多转业干部在地方能作出很大的成绩呢?就是这个道理了。
晚点名就开始了。
得下去集合啊!
步兵老哥是喝的多了点子但是天生能喝你有什么脾气?帽子一戴武装带一扎就下去了。
再看狗头高中队,本来喝的就高了只穿着短袖衫短裤跟那儿正忽悠呢——来来来再来——谁跟你来啊?!步兵老哥早就下去了啊!他就明白了,哦,晚点名啊?下去点名去!——就找衣服穿上戴上帽子扎好武装带下去了。
一出楼门正在集合点名的各个队列全喷了。
狗头高中队莫名其妙跟那儿忽悠——怎么了?喷什么啊?
队长就说:“上去换衣服!”
狗头高中队就想自己不是穿好了吗?
他就看自己,哦,不对不对啊,穿着迷彩裤常服上衣戴着作训帽就下来了——不合适不合适,再上去换。
就又忽悠上去了酒气冲天啊。
大家跟底下乐。
军校干部也没什么说的,喝酒是不对但是你能说什么呢?要是军校地方高中上来的红牌这就是大事了,我估计收拾起来不会轻的——但是野战军的干部你能多说什么?
又下来了底下又喷了。
——常服裤子迷彩上衣大檐帽。
绝对是喝高了理智不清醒了自己都看不出来自己什么操性了。
军校干部气的没脾气——当然处分是少不了的,这个消息传到狗头大队,何大队当然是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从此滴酒不沾。
——狗头高中队这个教训是深深记着的。
但是出国维和又开戒了,不仅是喝酒了,这个孙子还真的喝醉了。
——外事无小事,人家请你你不能不喝。
狗头高中队就喝了,还醉了。
实际上是我跟他一起去的,就是阿库那莫塔塔中校当天晚上邀请我们去维和任务区的芬兰连耍——都知道要喝酒,总部大院的芬兰哥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喝,因为也太不给老白毛面子了就,但是维和任务区就不一样了。结果进去就先长了洋见识——这个我后来大学高年级的时候才在国内弄过,第一次居然是在UNPF部队,真的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后来我在国内进去了真的是脑子一阵阵的发疼啊——往事不堪回首什么意思你就真的明白了。
他们不是总部预备队芬兰连的——是驻扎在维和任务区北欧营芬兰连的,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就不解释了,我也没有这个精力了。意思就是来自一个国家的两支作战单位,一个驻扎总部营区统一调度,一个驻扎维和任务区,但是我都很熟悉
我们先是进了芬兰连的连部活动中心——连部中心的房子是个文娱活动室,面积不大,一个小酒吧、一个台球桌就占了二分之一。剩下二分之一摆了一圈沙发。据我记得芬兰连连部人不多,平时白天文娱室都空着,到晚上能有两三个没事的兵喝酒砍山。只有到周末晚上,连里其他哨送几个人回来休息,文娱室里的人才会多一些。
我们就被阿库那莫塔塔中校老哥和一帮子芬兰哥们带到沙发后面的一个小门,我还想呢?喝酒跟这儿喝啊?
我一看不对,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喝酒的地方。
象洗澡的更衣室。
芬兰老哥们就脱衣服。
这是干吗啊?
一想明白了,哦,芬兰老哥爱干净喜欢喝酒前洗澡。
那就洗吧,我跟狗头高中队就脱衣服。
——我印象当中这破地儿进去是一排长凳,墙上一排挂衣服的钩子,跟平常游泳池的更衣室差不多。不过墙上多一排钉子,挂的是一排三合板锯的垫子。
阿库那莫塔塔中校脱光了还从更衣室里面的小冰箱里面拿出来两听啤酒甩给我和狗头高中队一人一听,我们就接着。但是看来啤酒不是免费的,因为阿库那莫塔塔中校紧接着就跟冰箱门上的登记表上写了点子什么。
——实话实说,芬兰老哥当时给我的印象不错,真的。不是现在我说他们好话,但是人家是自觉,也没有人看着,拿了就登记,后来出来了就把钱往吧台上面一放——绝对的自动售货,连个后勤兵都没有全靠大家自觉。要我说不光是军队的纪律问题,最关键的就是因为民族习惯和传统的问题——这个你不承认都不行。
然后我和狗头高中队就拿着啤酒光着屁股跟着芬兰老哥们往里走。
一看,哦,真的是澡堂子啊!有几个干净的淋浴隔间,我们就准备放下啤酒洗澡。
但是刚刚冲了两下子湿湿身子,阿库那莫塔塔中校赶紧就喊我们过去。
我一看他们都进了一个全木结构的小屋子里面红通通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但是还是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我的脑子就嗡的一下子啊!
——热啊!
热带本来就够热的啊!怎么这帮子喜欢过的安逸舒适的芬兰老哥们还整出来这么个热地儿啊?!
这是干吗啊?!
真的拿我黑猴子炼丹啊?!
再一看里面有个炉子,里面都是石头。
阿库那莫塔塔中校老哥就拿起一个木勺子往上面浇水——哗!——马上那个温度就出来了啊!——我靠!更热了啊!
我的汗就哗哗往下冒啊!
他们还觉得不够爽,接着往上面哗哗浇水。
——现在你们都知道是什么了吧?
但是我那个时候哪儿知道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一生第一次洗桑拿,绝对的第一次。
而且,是绝对的芬兰浴。
现在桑拿国内也有,怎么洗就不多说了。——芬兰哥们就是干蒸,一进去就抡着木勺子哗哗往炉子上浇水,那个洗法能把人蒸死。其他人要是和芬兰哥们一起进桑拿不到十分钟就得出来透气,芬兰哥们能坐足半小时,还冲你振振有词:“芬兰人有喝酒喝死的不假,倒还没听说有洗桑拿洗死的。”——我真的服了他们了,我当时坚持10分钟已经是很坚持了,他们这些芬兰老哥真的跟没事一样谈笑风生啊!
芬兰哥们洗桑拿是一家子一起洗,在芬兰连连部就是连官带兵一块往那个小桑拿房里挤。军装一脱拿起垫板大家都一个样,管你是官是兵都得排队。进去以后一边蒸一边喝啤酒一边就开始吹牛,据说在芬兰连谈生意都在桑拿房里谈,这么着也好,管你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在桑拿房里一律众生平等。
桑拿是芬兰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无论把芬兰人到哪儿都会把桑拿修到哪儿。所以联合国维和部队内部有个笑话——为什么两个同一国籍的观察员不能同时上哨?因为要是两个芬兰观察员老哥凑到一起,他们就会开始在哨上修桑拿。
这话其实有点夸大,芬兰部队也不是每个阵地都有桑拿,只有连部才会修桑拿房。连部那些家伙天天洗,那个军士长跟我说,他在芬兰都没这么天天洗过。——他告诉我芬兰的大城市一个居民楼里只有一个公用的桑拿房,门口挂个小黑板,谁要用自己先登记,写清楚日期时间,一户一小时。所以在城市里基本上只能一周洗一次。
军士长还跟我说,在芬兰要洗桑拿最好的地方其实还是农村,农村人修房一定会先修桑拿。而且自家的桑拿房主妇会天天擦洗,里面特别干净,木头板壁都擦得发亮。城市里的桑拿房没专人照顾,比农村就差多了。所以芬兰农村的妇女生孩子都在桑拿房里生。
——还说在芬兰连连部吧,都说乱了。回忆起来就是这样,恨不得什么都不想拉下,但是是不可能的啊?
因为,我剩下的时间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必须抓紧。
桑拿蒸发完,我们就穿好衣服出来坐在沙发上接着喝接着吹。
然后就上私藏的洋酒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是“芬兰迪亚”伏特加,还真的是想起来了!——不过伏特加的味道按狗头高中队的说法就是粮食白酒兑水,亏他能想出来这个比方,不过说得也差不多。喝到兴浓,大家就不管是官是兵,全都勾肩搭背开始叫哥们儿了。
——其实关于第一次桑拿我还有一个小段子呢!——洗桑拿必要温度高,能坚持多久算多久。里面有人盯着温度,外面有人掐着时间。等你出来,连长大人就递给你一份印得正正规规已经填好的证书:
   兹证明,中国陆军上等兵小庄(或者少校高某某)某某某于某年某月某日在UNPF总部机动预备队芬兰连体验芬兰桑拿,坚持时间30分钟,桑拿房温度85度。
——UNPF芬兰连连长(签字)
好玩吧?维和部队的鸟事多了去了!真的是时间不够我讲不完了!
——还说我们喝酒吧!
喝酒也得换新花样,你的酒具已经准备好了,那是个叫做“库克萨”的芬兰传统的带把木头杯子,上面烙着你的名字。——这是芬兰老哥们专门送给我和狗头高中队的礼物。烙着我们俩的名字——据说“库克萨”第一次用的时候装的是什么酒,以后就永远留着那种香味。杯子只有拳头大,倒满烈性酒,拿个细绳栓在把上往你脖子上一挂,今天晚上就得用它喝了,这一晚上只准喝,不准倒。不过只要你喝一口,旁边的人按规矩不管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立马就给你续满。要么把你喝趴下,要么到大家尽兴散伙。
——真的,换了你不喝都不好意思的。芬兰老哥告诉我们,库克萨是用芬兰森林里的整块松木节疤挖出来的传统工艺品,经过这头一次的洗礼以后,就会永远在森林里保护它的主人。“库克萨之夜”其实就是芬兰人整客人开心,所以拿库克萨的客人这一晚上只要还没散场一只手就老得端着那个木头杯子不能放下,而且杯子这一晚上必须始终是满的。别人酒杯里面的酒不光有伏特加,也可能是法国的科涅克,甚至还有人喝啤酒。看见你喝了一口,不管他手里是什么,就给你往库克萨里头续上,所以你想不醉都难。——如此之民族盛情,你能不喝吗?!
这么喝,能不醉吗?
喝,舞,歌——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啊!
他们就唱芬兰军歌,我们就唱《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团结就是力量》什么的国内军歌。
狗头高中队还趁着七分醉意光屁股打醉拳当众现眼但是芬兰老哥掌声一片——要我说实话,这孙子的醉拳确实打的好看打的花哨,就是从来没有教过我们,看来俗家弟子这个称号还真的不是白来的。
就醉了。
狗头高中队先倒少校军官的德行也没有了——接着我就倒了。
然后就在芬兰连过夜了。
——桑拿后来我还蹭过,但是这个酒是真的不敢再去喝了。
其实芬兰连的哥们值得说的鸟事还真的特多——其实真还有一个芬兰狗爷没有讲,虽然我本来想专门讲,但是看来我的时间不够用了,就在这儿讲了吧。
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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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110,搭一辆车去远方(6下)

(芬兰狗爷)
芬兰连挪威连都有狗爷,一是用来检查车辆,二是用来巡逻。
我跟芬兰连的狗爷没什么交情(谁敢跟军队狗爷套磁?!我在国内狗头大队也不敢啊?!),但是有敢的。
谁?
狗头高中队这个孙子。
——我告诉你们什么叫神呢?
就是这孙子跟狗爷的天生亲戚关系——不仅是我们狗头大队的中国陆军狗爷,芬兰陆军狗爷和挪威陆军狗爷们见了他就跟亲戚一样——我们工程兵大队的哥们都开玩笑私下说:“这是高中队的海外洋亲戚。”
这事儿也真的邪性了啊!就是只要是狗爷见了狗头高中队就特别亲啊——真的就往这孙子身上扑啊!狗头高中队也不见外,还训呢:“坐!坐!”
我还跟那儿合计呢——怎么这孙子用中国话训芬兰狗爷或者挪威狗爷啊?!
但是随着他的口令和手势,芬兰狗爷或者挪威狗爷就真的坐下了。——你们说这事儿神不神?!连芬兰连和挪威连训狗的哥们都笑的够呛直伸大拇指啊!
哈着舌头看着狗头高中队。
狗头高中队这个高兴啊!找着洋亲戚了能不高兴吗?!换了谁找着洋亲戚也高兴啊!别看是狗爷但是也是芬兰或者挪威的正经洋亲戚啊!——忘了这狗爷叫什么名字了,因为跟我也不熟,倒不至于咬我但是绝对也够吓人的!
我跟芬兰连的哥们亲,狗头高中队就跟芬兰连的狗爷亲。
——关于狗爷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我想我没有时间说了。
因为,我要抓紧走故事。
属于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挺多久。发生在我身上的很多事情,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插进这个小说——因为现在还是过去时,两个过去时的平行叙事——现在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到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所以请大家谅解很多事情我还没有讲就匆匆过去。
——好,还说我们跟芬兰连哥们们擦肩而过。
狗头高中队就不自在了,他在这帮子老哥跟前喝醉过还能自在吗?
就过去了。
我们就接着巡视。
其实真的是例行公事,因为中国工程兵大队的工地基本上是不会被任何武装力量袭击和骚扰的——这是老前辈的底子,在第三世界国家的民众心中威望是比较高的。找事一般也真的不会拿中国工程兵大队开刀啊?
就看看转转。
还在去一个工地的路上,电台响了。
在任务区里的车辆电台一般都可以同时监听总部作战值班室和本营的频道——我们先听到的是总部作战值班室的鹰语通报,说某区发生意外冲突,让某区无关车辆尽快避开。
我一听不就是我们在的地区吗?仔细一听还真的隐约有枪声但是不明显。
接着我们中国工程兵大队的呼叫就来了。
狗头高中队就拿起话筒汪汪汪。
我本来没有在意——因为电台联系有时候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看你是否安全而已。
但是我一听就傻了!
绝对傻了!
只听见程大队在呼叫:“23车,你们在什么位置?”
“23车在某位置,请讲?”
“中国维和医疗队外勤小分队被双方突然爆发的冲突卷进去了,她们正好在双方交火前沿中间的某村巡诊!你们马上去把她们接出来!”
“是!”
狗头高中队就答道。
我就傻了——中国维和医疗队外勤小分队?!哪个分队?!是不是小影小菲她们?!
但是随即我就急了。
不会吧?!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我们就风驰电掣往某村赶啊!
一路上弟兄们都急得要命——是我们的女兵啊!
我就更急了!——万一有我们的小影呢?!
然后就听见比较零星的炮声——不是野战加农炮或者榴弹炮,是迫击炮和40火也就是RPG——还有就是AK的枪声密集啊!真的是很密啊!
我们就直接冲进不时有迫击炮弹落下的战区。
枪林弹雨什么感觉我真的是第一次体会啊!
绝对是听见耳朵边上嗖嗖嗖的子弹过去!
我们都抵着身子把头埋在下面尽量蜷起来——你只能这样啊?!你能还击吗?你还击哪儿啊?!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是人家的内战你能掺和吗?赶紧把人救走就完了!
我们就冲啊!——其实绝对是违反UNPF条令的,按照规定我们应该赶紧离开,尤其是双方还在交火的时候是不能进去的——但是我们能不进去吗?!那里有我们的中国女兵啊!
狗头高中队就不断的通过电台汪汪汪呼叫医疗队的分队。
还真的就联系上了。
就看见信号弹从某村打出来。
我们就直接往某村冲。
真的是枪林弹雨啊!但是我们就是直接往里冲。
子弹不时的从耳边掠过甚至打碎了我们的车窗户但是还是冲!
那是我们的女兵啊!
——那可能有我的小影啊!
就冲,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们的白色吉普车就跟白兔子一样直接往里冲。
——其实双方的交火已经平息很多了,不如开始激烈。
后来我知道还是观察员老哥们及时跟冲突双方的上级取得了联系采取了一些措施,当然是谈判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了,但是确实是管用了,都陆续停火了,只有零星的枪声了——有一个跟我不错的中国观察员老哥,但是看来我没有机会说了,我估计只能这样了——加上芬兰连的哥们来得快,就起到作用了。
但是我自己觉得枪声还是挺密集的,我是第一次见到战阵啊!
我们就冲到某村子里面去了。这时候枪声已经渐渐平息了,还真的就没有了安静了。
就看见中国维和医疗队的两辆白色吉普车了,一辆上面有红十字,一辆是警卫车。
我们就把车急停在边上,纷纷下车警戒!
人呢?我们的女兵呢?!
就喊就找!
“这儿呢!这儿呢!”
我就听见有人喊啊——我就看,是小菲,跟不远的一个屋子里面伸出脑袋。
然后就看见医疗队的警卫班长跟我们挥手。
狗头高中队就喊:“藏着!别出来!我先问一下总部停火了没有?!”
还问什么啊?!我就要冲过去——但是马上又停步了。
我毕竟是班长啊!
“小菲!”我就喊,“小影在吗?!”
“在呢!在呢!”小影就露头笑:“没事!我没事!”
“好好呆着!我们来接你们回去!”我就喊。
我就笑了——小影啊,你没事就好!
狗头高中队汪汪汪完了——“好了!都停火了!赶紧走!”
我们就挥手:“走走走!赶紧上车!”
她们就出来了,赶紧就往这面跑啊。
我们俩警卫班就展开警戒线。
我就站了起来招呼她们快点。
小影在最后一个,她笑着向我跑过来:“瞧你急得!我没事!”
“赶紧的!”我一手持枪一手挥手。
她就稍微放慢点其实也不慢就是跟我逗:“偏不!”
现在是闹的时候嘛?!——我急了真的急眼了:“你他妈的快点儿!”
我第一次向她发火——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向她发火。
她吓了一跳,怎么黑猴子跟自己发火了呢?
她一愣,脸都白了。
“你他妈的快点儿!”我真的是脸红脖子粗的喊,甚至要跑过去拽她。
她不说什么了,赶紧就听话往前跑——她是知道我不是冲她故意发火的,是担心她的安全。
她就加快速度跑——当时她和我的距离,大概只有5米。
她跑向我——是我让她跑的。
我伸出手——我还要负责警戒圈子不能离开啊!
她就那么跑向我,跑到我的面前。
——如果逼得我不得不使用一句老前辈导演的话就是:“我跟她最近的距离,只有0.01公分。”
是的,就这么近。
0. 01公分。
她跑向我,她的手和我的手就这么近。
我知道她安全了——能不安全吗?只要进了我的警戒圈子我就用身体保护她!
嗖——
流弹。
是的,流弹。
是的,真的是流弹。
——你们知道什么叫流弹吗?
我知道什么是流弹。
小影的手终于碰到了我的手,我一把拽她过来进到我的怀里。
“快上车!”我还喊。
但是我看见她的脸白了。
接着我看见她的瞳孔散开了。
是的,一句话都没有。
是的,一句话都没有。
是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就软软的倒在我的怀里了。
——我就傻了。
小影?!
我抱她在怀里,但是身上没有伤口啊?!如果是中弹,前面应该有伤口啊?!——再说她还穿着防弹衣啊?!
但是她真的就那么软软的倒下了。
小影!
我失声。
她慢慢的滑在地上。
她的手慢慢的松开我的手。
当她滑到地上的时候我看见了自己抱她的手上全是鲜血。
我急忙把枪一丢把小影抱起来——我这才看见她的背部,穿着防弹衣的背部被打穿了一个洞,血就从里面冒出来!我赶紧解开她的防弹衣啊!
——我解开她的防弹衣。
——我看见了,她的前胸是一大片血啊!
流弹。
是的,是流弹。
嗖——
一颗流弹击穿了我的小影防弹衣的背部,子弹直接穿过心脏但是被前面的防弹衣挡住了。
于是她的背部有血,前胸有血,防弹衣的前面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不催她快点,这颗流弹是要打中我的。
……在我的回忆里面,我的表情只能是定格表现。
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真的不记得了。
一切都静止了。
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啊!——是我让她跑的啊!是我让她跑的啊!是我让她跑的啊!
如果她不跑,她的速度再慢一点——那就是我死啊!
为什么不让我死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让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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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大叫,赶紧堵住小影的伤口堵住她的血不能不能再流血了!赶紧啊!赶紧止血啊!
“医生!医生!”我大喊。
医生和女兵们跑过来了她们推开我,小菲拉住我。
医生赶紧就检查还给小影作人工呼吸。
我就看着傻傻的看着,嘴里念叨着:“是我让她跑的,是我让她跑的,是我让她跑的……”
“小庄你别这样!小庄你别这样!”小菲拉着我喊。
“是我让她跑的!”
我大叫一声。
然后又是在嘴里念叨:“我让她跑的,是我……”
医生抬起头,摇摇。
女兵们都掉泪了。
“救啊!你们为什么不救她啊!”我喊着一把推开小菲给她推倒了她大叫一声但是我顾不上了。
“你们为什么不救她啊?!”
我冲着医生高喊。
医生是个女干部:“小庄,你听我说小影她……”
“我不听你说!我要你救她!”
我扯着脖子喊。
“小庄……”
医生的眼泪吧嗒吧嗒下来:“你……”
我一把推开她,她也倒了但是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拨开女兵。
我看见了我的小影。
她还睁着眼睛,但是已经无神。
她依旧白皙,但是已经没有红晕。
“啊——”
我怒吼一声拿起步枪:“我宰了你们!”
我冲向面前的原始丛林。
我要报仇!我要把你们全都宰了!
我要杀光你们这帮子狗日的我不管是政府军还是游击队!
我大叫着冲向丛林。
然后我被一脚踢倒了!
后面飞起的一脚——是狗头高中队。
他这个孙子飞起一脚踢在我的背上给我踢在地上。
“把他的枪给我下了!”
狗头高中队命令。
几个弟兄就按到我下了我的枪。
我的双手空了我站起来揪住狗头高中队:“我要报仇!你让他们把枪还给我!把枪还给我!”
“你跟谁报仇?!”狗头高中队就喊,“别忘了你是一个维和部队的战士!”
“我跟这帮狗日的报仇!”
我一把拔出自己的手枪哗一声拉开保险但是随即就被狗头高中队利落的抢走了速度太快了我甚至记不住他用了什么招数,我顾不上想别的拔出自己的95刺刀转身就跑向丛林:
“啊——”
我怒吼我表情狰狞我要报仇!
——但是随即又被踢倒了。
然后弟兄们就按倒我再缴了刺刀我就真的赤手空拳了。
“我要报仇!”
狗头高中队看着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我恨了很久很久,因为他不让我报仇……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我高喊。
“班长班长,你别这样!”
我的弟兄们都劝我。
我就看见小影被女兵放上担架。
我就一下子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把几个弟兄都挣开扑向我的小影。
“你们都别碰她!都别碰她!”
我把所有女兵全都推开我抱起我的小影。
小影还睁着眼,苍白的脸上嘴角还带着笑意好像在说:小庄小庄你个黑猴子,你看你的小影多听话你叫我跑我就跑,这么多人多给你面子,你以后要好好疼我啊……
“啊——”
我跟个疯子一样大喊。
都不敢劝我都不敢过来。
我抱着小影一下子跪下来抱的死死的,抱的紧紧的。
我只是在喊,只是在吼,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啊——”
我扯破嗓子大喊。
我颤抖着手抚摸小影的脸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温度。
但是她的眼睛还睁着她的眼睛还睁着就那么看着我啊!
她真的就那么看着我啊!
我抱紧她我记不清我是不是流泪了但是我知道我抱她抱的很紧很紧。
小影啊!
我的小影啊!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我抱紧我的小影我不知道该问谁。
我茫然的望着四周的脸好像谁都不认识了。
“她没死,她没死!”我嘴里念叨着,“医生,你看她还在跟我说话呢!你们赶紧救她,赶紧救她……”
小菲就哭出声了:“小庄,你冷静点。”
“她没死!”我站起拉大吼,“小影不会死的!小影要和小庄在一起!小影不会死的!我没死她就不会死!”
我就这么喊着谁都不敢上来劝我。
“小影不会死的!”
我喊,扯破嗓子喊啊!
我就这么念叨着:“小影不会死的,小影不会死的,小影怎么能死呢?我还没死呢?你怎么能死呢?你不会死的……”
大家都哭了。
女兵们都哭出声了。
我就那么念叨着。
一颗信号弹就起来了。
我看见芬兰哥们的白色SISU装甲车快速冲过来,他们离得最近是总部派来来接我们的。装甲车占好位置以后,然后芬兰哥们就纷纷下车展开警戒线虽然确实已经停火。
我看见军士长,看见亮子,我就笑了:“亮子!你看,我找到小影了!”
亮子张大嘴傻眼了。
军士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的芬兰哥们都傻眼了。
“你看,我找到小影了!”我高兴的说,“后天休息,你们跟她打网球玩好吗?她喜欢打网球,可喜欢了,喜欢跟你们打,不喜欢跟我们打……”
我笑着说的但是说着说着就变哭腔了。
“小影喜欢跟你们打网球,不喜欢跟我打……”
我带着哭腔说的。
军士长在自己胸前画个十字,芬兰哥们都在自己胸前画个十字。
他们只能看着,他们还能说什么。
他们都见惯了死亡见惯了战士死在沙场——但是他们都跟小影很熟悉,都喜欢这个中国小女兵或者说在他们眼里这是个中国小女孩。
我看见了那辆白色的SISU装甲车,我又笑了:“小影,小影你看!你看那是什么?是咱们的车啊!是咱们俩最喜欢的SISU哥们啊!他还等着拉咱们俩呢!”
我把小影的脸用胳膊撑起来看着SISU:“你看!你不是说他好看吗?又威武又帅气,又白!比我好看多了!你看看啊?”
亮子带着哭腔低声翻译着。
芬兰哥们都不敢看了,都低头不说话。
我的声音又变哭腔了:“小影,你看看啊!是SISU!是SISU!你最喜欢的SISU!”
芬兰哥们都受不了了。
亮子是不行了哭出来了。
我又笑:“军士长,我跟小影搭你的车玩好吗?就搭一次,就一次!小影可喜欢SISU了!”
亮子低声的翻译。
军士长点头。
我就高兴:“小影!军士长大哥同意了!你又可以坐SISU了!就咱们俩!快谢谢大哥!”
亮子不敢翻译了就是流泪。
我就说着高兴着还哭泣着抱着小影跌跌撞撞走向SISU。
芬兰哥们都让开。
我走进SISU的后门,坐进去抱着小影:“小影,你看,是SISU,喜欢吗?”
门轻轻的关上了。
我抱着小影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因为小影最喜欢SISU了,一见就高兴一见就脸红。
我们就坐SISU。
轰隆隆的轰隆隆的就开啊!
我就高兴啊!
“小影!你看你看!SISU开了!轰隆隆的轰隆隆的,你不是最喜欢听SISU开的声音吗?”
小影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高兴啊真的高兴啊!
我抱着我的小影坐她最喜欢的SISU啊!
我抱着我的小影坐她一见就脸红的SISU啊!
我能不高兴吗?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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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小庄和小影搭着一辆车去远方。
小庄抱着小影坐在车里又是哭又是笑,小影就看着他。
就那么睁着自己美丽的大眼睛那么看着他。
却一句话都不说。
那车,是一辆白色的芬兰装甲车。
他的名字叫
——SI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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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我给这个画面配个音乐的话,就只能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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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影在维和期间悄悄写过一首小诗吗?写在自己的蓝皮日记本上的?一直都没有好意思拿给小庄看。
“我呀,我也想把自己的芬芳
留在大地上
告诉后来的人们
让他们知道
我曾经  来过这里
……”
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写这个小说,小庄一生都不会再打开。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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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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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111,那些花儿(1)
看来世界上只有你最了解我。
呵呵,丫头。
你看出来了。
你真的就看出来了。
电话响的时候,我不能说什么千钧一发,但是绝对是在边缘忽悠着。
我不该说你傻,因为你真的很聪明。
我真的不是逼你和我联络,真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拿什么事情威胁别人的劳什子我绝对作不出来——只是当时我的心已经死了,我知道你不会看我后面的小说——但是你还是看了。
我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内心独白,被你看出来了。
真的不愧曾经是导演系毕业生的女孩,呵呵,你真的开始在字里行间去发掘人物的内心世界了。——“把剧本读烂”这句话是我们老师告诉我的,后来你看我在上学的时候发的那300个必读的戏剧剧本的时候,有佷多看不明白的——呵呵,要我现在说句实话,很多其实我也看不明白,不光是现实主义,还有表现主义象征主义等等这些看上去云山雾绕的剧本——《秃头歌女》这个剧本我刚刚拿到的时候还特兴奋,真的以为是什么好看的剧本,结果我看了两句头都大了——于是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尤涅斯库”这个剧作家的名字,因为以后再去图书馆搜罗剧本看的时候这个哥们的剧本就免了——呵呵,因为我看不懂也不装那个大头蒜。我在大学的时候最头疼的一次作业就是“风格体裁剧本导演片断”,所谓“风格体裁”就是各种非现实主义的剧本流派——我的老天爷爷啊,我看都看不懂还导演个屁啊?!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作了,作业嘛跟在部队的训练科目似的你不完成怎么行呢?老师也没给不及格但是分数确实不高,是照顾我这一把年纪的(我在同学中间属于大龄的),呵呵——你不会比我高明吧?好歹也是受过点子正规的戏剧导演训练的,我都看不懂的剧本你能看的懂吗?
你也看不懂,拿着《等待戈多》就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本来想跟你显摆显摆,结果拿过来一看剧本名字我就发毛了。然后呢?然后我就佷深奥的一句话,呵呵,就那么一句:
——“把剧本读烂。”
你就真的去读“烂”了,你从小背着唐诗三百首长大的,记性好使得不行不行的——结果你把《等待戈多》背的滚瓜烂熟甚至都能倒背了,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呵呵,还是在那儿想啊想啊,我看着就想乐啊!——我到现在还没有完整的看完过呢,只看了开头就扔一边了,你怎么就给捡起来了呢?
——《等待戈多》你看不懂,但是我的小说你是绝对能看懂的。
其实,谁都能看懂,只是不会向你看的那么仔细来回琢磨。
“把剧本读烂。”
这句话看来你是一直记得的。
我要是知道你会看我就不会把自己的内心独白写在上面,真的,我知道我可以瞒过所有人但是瞒不过你——一个是你了解我,一个是你确实聪明,在读书方面确实聪明。
于是你看出来了。
电话一响我就听到你急冲冲的一句话你说的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也因为我太意外了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
于是你又问了第二遍,问的佷清楚而且佷严肃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你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什么的:
“你告诉我!你写的那句话——‘我的时间不够了’——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不该把自己的内心独白写出来,本来想创造一个永久的传奇,一个永久的遗憾——网络虽然是虚幻的,但是这个传说会一直流传下去,于是我的小说我的青春我的那些难以忘怀的人和故事就会在这个网络久久的流传——我就为他们找到一个家了,哪怕是虚幻的家。
当然,我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
但是我已经欠的太多太多了。
我应该还给他们的——也还给你。
我不是想作什么海明威,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是想让这个小说这些故事这些人物这些真实的人物永远的流传下去,我觉得,我只是觉得人们不该忘记他们。
如果能那样,我的生命算得了什么呢?
我一旦在这个狗日的世界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就会在字里行间去寻找什么痕迹——他们那个时候才能看出来,才会明白:“哦,小庄原来早就打算好了!”
他们也许会被一个写小说的人物的这种举动震撼。
于是这个小说里面的真实的人物和某些真实的故事会久久的流传下来——我只能说,也许。
就是没有什么震撼我也没什么的。
因为,我越来越不能容忍这个狗日的世界上的丑恶和忌妒——对,是忌妒,我知道有些话是什么人说的,有些话真的是一般读者说不出来的,这点子常识我还是有的。
我就准备远行,离开这个地方。
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
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他们在等着我。
这些不重要了,真的。
——但是,你看出来了。
呵呵,你是真的看出来了。
你拿着电话气冲冲的:
“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就想听我说一句话吗?!”
我一怔,我想听你说什么呢?
“我告诉你——”
你拿着电话喊道:
“你不能那么作!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是我的,小庄你给我听清楚了!”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那句话是你想说的。
“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写上去!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你更加大声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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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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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一点点的从我因为哭的太多而变得干涸的眼角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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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电话那端,开始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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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心情,我真的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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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抽泣着什么话都不说。
还需要你说什么呢?
还需要你说什么呢?
是啊,还需要你说什么呢?
——这个狗日的世界,你们还需要我的丫头说什么呢?!
你们还需要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说什么呢?!
你们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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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
我拿着电话坐在我的零乱狭小的房间。
我拿着电话坐在我度过了一个月的痛苦的心路历程的这样一个地方。
我拿着电话坐在我准备结束自己27岁的微不足道的生命的这样一个地方。
开始悄悄的流泪。
闭上眼睛,开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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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哭着大声喊,“你不能那么作!我告诉你——你死我就死!我做的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作的出来。
因为,你爱我。
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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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爱,就是唯一的理由。
可以为了爱生。
也可以为了爱死。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才是真正的女孩。
你们觉得陌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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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我知道,这个传奇注定会被人遗忘了。看过以后又成为网络上的垃圾被人遗忘。
那就遗忘吧。
因为,我不能再欠着活着的丫头什么。
呵呵,你们觉得遗憾吗?
我不觉得。
我能够苦撑一个月如此疯狂的码字的理由,就是一个字——爱。
当然不光是爱情。
只有爱情是爱吗?
好像不是。
但是爱情不是爱吗?
呵呵,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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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记得你的话。
我是你的。
我不会那么作的。
所以,这个小说还会继续。
因为,我现在还见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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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告诉你:
——“我也爱你。”
酸吗?
呵呵,我说过,我活回去了。
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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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那些花儿(2)
我恍恍忽忽的梦中又回到了我们中转的澳大利亚军舰上,我忘记了是什么军舰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要转到一个什么地方换乘包租的波音飞机,是哪儿我忘记了——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记得别的什么。
我就那么一直站着。
没有任何表情。
在我的面前,那片热带丛林覆盖的岛国距离我越来越远。
没有人和我说话,也没有人愿意打扰我。
我看着那个岛国的海岸线一点一点离我远去。
也离我的小影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了。
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去过一样。
但是,小影没有了。
她不象来的时候那样活蹦乱跳的。
她躺在我的身边。
我也看不见她的脸。
我们中间隔着的,是一个尘世和天堂的界线。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看着那个岛国距离我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想着什么。
我现在想起来了——我的联合国奖章——它去哪儿了。
我把那个奖章的盒子拿出来拿在手里。
远远的,远远的。
我把它抛向了无边的大海。
——我一生一世不要再见到这个奖章,永远不要。
远远的,远远的抛向了大海。
转瞬它就被大海吞噬了。
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消失了。
犹如小兵的生命。
就那么消失了。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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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我的小影身边,我还穿着迷彩服戴着蓝色贝雷帽,但是我的手中没有步枪身上也没有手枪枪刺——这些早就被狗头高中队下令收缴了,倒不是怕我出去闹事杀人,我也不会那么作。
都知道不能让我跟武器沾边。
因为,我会自杀。
每天都有一个弟兄看着我,也不敢和我说话,我当然也不会跟他说话——我有什么可以说的呢?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那天以后我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小影,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喝了一点稀饭,还是小菲哭着求我吃的。我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担心了,我只能这么作。
几天后——到底是几天我记不得了,因为我实在也不想回忆——我接到命令,护送小影回国,当然我也不用再来了。小菲也在军舰上,她也是指派护送小影回国的——其实我现在知道,是干部怕我出事,他们都知道和小影关系最好的是小菲,她的话我好歹还听听,依照我的心态,就是跟个大队常委级别的干部也敢关键时候不管用。
干部还是有的,但是是谁我就记不得了。
脑子一片混乱。
我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大海,看着那个岛国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野。
还有谁知道,我们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还有谁知道,小影倒在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有谁知道。
就那么看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也没有眼泪,早就哭干了。
小菲走过来,什么都没说。
我看看她,还是看着大海。
她把手放在我握着栏杆的手上,手是冰凉的,海风佷大,但是掌心是有温度的,就传到我的手背上。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能说什么呢?
很久很久,小菲才说:“无论如何,不要这么轻易的去见小影——你还什么都没有作,你不能这么见她,她会伤心的——其实,她在我们女兵中间一直都说,你是个能办大事的男人,只是还没有长大。——不要让她失望,好吗?”
我没说话。
“你真的要去见她,我们谁都拦不住你。”小菲说,“只是,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去见小影,她才会高兴。”
我闭上眼睛,海风吹拂着我变得麻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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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包机机舱的门缓缓的打开,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我知道有低沉的军乐。
但是我真的听不见。
我抬着小影,我们几个弟兄抬着小影。
她安静的在那个木头盒子里面睡去了。
我们缓缓的走下飞机。
在我的眼里,眼前的一切都视若无物。我知道有军乐队,有仪仗队,有迎接的首长和兄弟姐妹……但是我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眼前什么都没有,真的一片空白。
我就那么抬着小影。
我们弟兄就那么抬着小影。
缓缓的走。
走在长长的红色地毯上。
我知道仪仗队的弟兄在队长的军刀挥舞下操枪敬礼。
我也知道迎接的首长们和兄弟姐妹都在敬礼。
但是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或者说,什么都记不起来。
就那么缓缓的走。
没有眼泪,没有表情。
缓缓的,抬着我的小影缓缓的走。
缓缓的,抬着我们的女兵缓缓的走。
缓缓的,抬着我们的中国维和女兵缓缓的走。
国旗,军旗,敬礼,军乐,军刀。
就是这些记忆的残片,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的小影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走的很轻佷轻。
我们都走的很轻佷轻。
我们都怕,把她吵醒了。
因为我告诉过他们,小影喜欢睡懒觉,而且睡的佷轻,最不喜欢被打扰,一有动静就醒了就不高兴就嘟嘴。
于是,我们都走的很轻。
因为我们知道,小影睡着了。
我们不能把她吵醒,她在某国维和期间也是没日没夜的,白皙的皮肤晒黑了,甚至有的地方被晒暴了皮,白中透红的苹果似的脸颊也瘦削下去了。
她累了,睡着了。
好久没有这样睡一个好觉了。
你们说,她不是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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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交接、手续什么的我都记不得了,因为都不是我去办的——谁也不会让我去办,也没有让我见小影的父母,都不敢让我见,也不敢让他们见。
我就没有什么感觉的任凭我的弟兄们带我去哪儿。
就那么坐在车上。
我摘下我的蓝色贝雷帽。
我知道,我再也不想看见了。
我闭上我的眼,靠在车厢上。
我知道小影睡着了。
我再也不能吵醒她了。
她累了。
我闭上我的眼,不说话,也没有人跟我说话。
只是,眼泪默默的滑出我紧闭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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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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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想告诉我,她不是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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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只是睡着了。
就是这样。
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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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那些花儿(3)
丫头,我准备送你一件礼物。
你不许不要。
我知道你很想我把这件礼物送给你的。
我也知道,如果我在电话里面说送给你,你不会要的。
你是绝对不会要的。
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要不是瞧不上。
是你不敢要。
我了解你,真的——你不敢要的。
你曾经跟我要过,你是唯一的一次主动跟我张嘴要一个小礼物——但是我不但没有答应,还真的跟你发火了:“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的?!”
你委屈的看着我然后就不敢看我眼泪吧嗒吧嗒掉。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什么稀罕东西就那么金贵?
拿出来看看就骂人不算还发火——你从小就没有被父母吼过一句的,那些追你的男人更不敢对你吼——只有我,对你吼过那么几次,你还不敢还嘴——其实,女孩爱上谁了,都会这样的。
你就把它放好了。
从此再也不敢提及。
——你现在知道是什么了?
呵呵,我说过了,你不许不要。
因为,这么多人在看着,他们会给我作证。
——这是我唯一威胁你一次,你不要都不行。
呵呵,原谅我,好吗?
我相信,他们只要是有点良心的都会希望你收下这个小礼物。
是的。
就是那把刀。
那把你喜欢的不行不行的刀。
——当然不是我那把纪念性质的特战匕首,那把大刀,你要那个玩意有什么用?死沉死沉的,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玩的呢?
你知道是什么了吗?
你当然知道了,我知道你现在如果看到的话,你会掉眼泪。
是的,是那把刀。
那把芬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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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的不行不行的那把芬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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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当时我跟你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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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真的不知道,当你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那把芬兰刀我刚刚找出来,你收藏的很好,还小心的拿个精致的蓝色碎花的绸子布包好。
你曾经问过我,那把刀的刀鞘上烙着的一行洋文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芬兰语,因为下面紧接着就是一行鹰语:
——“UNPF FMR FINCOY”
你不会知道那行芬兰语是什么意思的——芬兰哥们的语言是欧洲最难学的语言之一,我也不会,只是会几个小单词而已。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行芬兰语的意思:
——“送给UNPF最漂亮的维和女兵——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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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会哭的,现在。
因为,我现在就在流泪。
这一个月,我把几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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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漂亮小巧的芬兰刀,就是我在UNPF总部营区机动预备队芬兰连的哥们集体送给小影的——他们专门在芬兰定做了一把,然后精心的烙好字,送给了小影。她当时就高兴的不行不行的。
真的佷漂亮,佷适合送给女孩。
呵呵,这帮子芬兰老哥其实比我能整的多。
——那个芬兰军士长告诉我,在欧洲,能与多功能的瑞士军刀相媲美的就是芬兰刀。如果说瑞士军刀以小巧精致,功能齐全、方便实用誉满全球的话,那么芬兰刀则以造型流畅,用材讲究,工艺精湛,富有浓郁的民族风格而驰名世界。
过去,在简陋铁匠铺中锤打出的芬兰刀是当地人生活中必备的工具:狩猎、捕鱼、宿营、防身……芬兰刀随身不离。有身份和地位的男子在腰间红色佩带上挂一把芬兰刀,更显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芬兰刀成为服饰上最醒目的饰物。
他们送给小影的,当然不是拿来狩猎用的原版猎刀。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芬兰刀不仅是工具,更成为一种民族特色的工艺品。有各种各样的规格,有各种各样的样式。
芬兰老哥管芬兰刀叫“普库”——Puukko——如果这个我仅有的几个芬兰单词之一没有记错的话。
你看见刀上的冷光了吗?——看上去象带着来自北极圈的寒意。在森林里芬兰哥们用它来生火。——芬兰人宁折不弯,就象这把钢刀,对朋友可以热情如火,而敌人只能感到它的寒意。——要我多说一句,1939年,这帮子芬兰哥们的前辈在那么恶劣的力量对比之下,把老毛子打的满地找牙就不是吹的,他们的民族个性你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他们都喜欢小影。
因为,她是UNPF部队当时最有人缘的中国女兵,就是在那个鸟地方,也是绝对鸟的起来的。
都喜欢她,都心疼她。
喜欢的不行不行的,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桦树皮的柄,刀刃佷短。
是他们精心选择过的,专门送给小影的礼物。——他们知道女孩喜欢什么,当然不能送那种真的用来狩猎的大刀了,他们虽然都是战士,但是知道女孩喜欢的是漂亮小巧的玩具似的工艺品。
我还记得,小影当时高兴的不行不行的,差点就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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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女孩,你当然也会喜欢。
所以当时你就提出来了,我当然不仅没有答应还对你吼——你现在理解我了?
不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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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真的是刚刚找出这把芬兰刀。
呵呵,你知道我想作什么。
这把刀在我的心里,就是小影的化身了。
我想去找她,但是被你阻止了。
我把这把刀送给你,不是因为它有多名贵,不是这样的,因为也确实不值得多少银子——更不是把你当成小影的化身,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她。
小影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
——我把它送给你,是因为你喜欢。
以前不送,是我放不下很多东西。
现在送给你,是我能够放下了——我把这把刀送给你,就是把我的全部痛楚都交给你,我知道你能够接受的了能够包容的了能够理解的了——因为你喜欢,所以我送给你。
不是因为你长得象小影。
因为,我的过去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要重新开始。
因为,我爱上你了。
你明白吗?还需要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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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把我小庄从生死一线间的瞬间拉回来的女孩,我爱的女孩,我应该给你我最珍贵的——就是我的爱情。
这把刀就是,我知道,你会好好珍惜,会好好珍藏。
因为,那是我青春全部的痛楚和爱情。
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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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回国以后,还发生了一些故事,本来不愿意说的。因为一说肯定说什么的都有,我会佷烦佷烦。
不过现在,因为有你,我就敢说了。
我知道,你会理解的。
谁不理解我都不害怕,谁骂我我就敢骂他绝对比他还难听。
只要你理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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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面的故事,不许哭。
好吗?
小白兔学了一句骂人的话,他觉得很好玩,就老说这句话。
小白兔跟小黑熊踢皮球,小黑熊不心,把球踢在他脸上。小白兔不高兴了,就拿这句话骂小黑熊。小黑熊说:“你嘴巴不干净,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回家刷牙,心想:这下子,我的嘴巴干净了!
小白兔跟小猴子玩跳绳,小猴子不当心绊了他一跤,小白兔就拿这句话骂了小猴子。小猴子不理小白兔了,他说:“你嘴巴脏,我不跟你玩!”
小白兔赶紧跑回家,戴上口罩,心想:“这下子人家闻不到我嘴巴臭了!”
可是,大家还是说小白兔的嘴巴脏,嘴巴臭,不愿意跟他玩。
小白兔哭了,说:“我刷了牙,漱了口,还戴上口罩,怎么还说我嘴巴脏,嘴巴臭呀?”
朋友们说:“我们不是说你不卫生,是说你爱骂人,说脏话,不讲礼貌。”
小白兔低下了头,说:“我明白啦!”
以后,小白兔不说脏话了,大家又和他一起玩啦。
有一次,小黑熊跑着,跑着,不当心把小白兔撞倒了。小黑熊赶紧把小白兔搀起来,问他:“你跌痛了吗?”
小白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白兔不当心把小花猫的衣裳弄脏了,他赶紧用自己的手帕帮小花猫揩干净,还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家都高兴地说:“小白兔懂礼貌了,嘴巴变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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