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堡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音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弥漫出来,似乎有幽魂在这陈旧华丽的空间中缓缓游走,腐蚀着坐着站着舞着喝着的人们。
林静和我默默地坐在小圆桌两边,她喝百利甜,我端着扎啤。
花瓶里有枝黄玫瑰,盛水的宽口酒杯里漂着点燃的红蜡烛,印着啤酒品牌的烟缸里尚未熄灭的烟头冒着袅袅白烟,还有在这个场合惯常会有的男人女人惆怅的脸。
“这里不错!”我说,
她没听清,淡蓝眼影下的眼睛询问地看着我。
“这里不错!”我提高嗓音压住嘈杂,“很象国外。”
她听清了,似乎比较满意我的评论。屋里的空气有陈腐的味道,我点了枝“中南海”,眼神停在林静脸上。
晚饭时,副总告诉我林静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一家大户收养。那家的大宅是租界时期英国人的俱乐部,有幽深的花园和标准网球场。那时戴礼帽的英国绅士称它维多利亚公园,在大院的东北角,有座天主教堂。
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细?他说是他的小女人说的,我说没看出你马子居然挺诗意。
吃过饭后,副总和情人把我们撇在瑟堡就匆匆离去,十有八九是奔赴他们的爱巢云雨一番。
副总在饭桌上隐晦地向我抱怨小女孩难对付,这有他特意叫的一盅牛鞭为证。我说自己开垦的荒地更要勤劳耕耘。我们哈哈大笑,闹得正私下嘀咕的两位女孩不明所以。
林静20岁左右,到了我这个岁数,无论包裹成怎样的女人,我都能X光般准确想象衣服下身体的各个部位的形状以及她们的年龄,多次的实践证明我判断无误。
我和她的状态在别人看来,要么是绝对陌生要么是熟得不能再熟。除了寥寥几句对话,我们沉默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夜半的海风有些凉,她谢绝了我送她回家的美意,说声“拜拜”后钻进的士绝尘而去。
躺在床上,想了她一分钟,就昏然睡去。这是几年来除徐昆外我想某个异性时间最长的一次。